他催促:“赶紧去把湿衣服换了,晚上回家的时候我熬一点姜汤。”
何鸢一听,眉头皱的死紧:“不喝姜汤。”
时迁:“要喝,对身体好,我会放红糖的。”
何鸢斟酌了一下,妥协了。
小许目瞪口呆,心中震荡不已:这!还同居了啊!
何鸢像个没事人一样把衣服换了。
时迁这时候还没走,她从较为偏僻的地方出来,远离了剧组中心。
白莹这时候来了。
她是下午的戏,上午估计是从其他的片场赶过来的——一开始,众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白莹下车之后,严律跟着从车里下来,众人便换了个思路,认为她是刚从严律的床上下来。
之前谣传白莹被严律给包养了,现在一看并非空穴来风。
不过严律竟然愿意送她来片场,看来二人之前还挺亲热。
至少,白莹现在挺得宠的。
她到没有被包养的自觉,和严律说话,更像是以女朋友身份自居。
严律没有说对,也没有反对,任凭一干人猜测二人的关系。
白莹来到剧组的时候,迟到了一会儿,她颇不好意思,于是提议请大家吃烧烤。
何鸢原本准备下班离去的脚步一顿,又折了回来。
时迁:?
何鸢坦然:“白莹请吃烧烤。”
二人这时候,距离白莹的位置很远,时迁一双眼睛全都放在了何鸢身上,哪有功夫去看别的女人。
白莹什么时候来的他都不知道。
何鸢这么一说,他看过去,这才看见剧组里,白莹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正乐呵呵的说什么。
时迁挑眉,心道:这么远的距离都听得见,什么狗耳朵?
‘狗耳朵’的何鸢,听到烧烤,走不动路。
时迁道:“你要吃,我带你去吃就好了,在这儿蹭别人的干什么?”
何鸢淡定:“不花钱。”
……还挺精打细算。
时迁往剧组里再一看,顿时不爽:“严律也在。”
何鸢:“我没看见。”
她看见了。
但鬼使神差,何鸢突然撒了个谎。
不管她看没看见,时迁一想到严律之前敢当着他的面对她示好,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烧烤就更不能让何鸢吃了。
时迁拉着她要走:“我带你去吃。”
何鸢有些犹豫。
时迁这边要走也来不及了。
白莹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笑着喊道:“苏婉杏,你不过来吃吗?”
何鸢看了眼时迁。
时迁啧了一声。
白莹招呼的很热情,好似何鸢不过去,就是不给她面子。
半山腰那家烧烤店的老板娘亲自来给剧组弄烧烤,这场戏拍完,中午的几个小时休息时间,一下子被白莹弄成了一个野外bbq。
何鸢只好过去,白莹说道:“你不过来,我还以为你生我气呢,我不叫你,一会儿剧组里又说我排挤你!”
白莹说话笑呵呵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虽然阴阳怪气的暗讽,但却非要做出一副‘我只是开个玩笑’的做派,何鸢听了,以牙还牙。
她:“排挤我不是事实吗,哪儿用的着说啊,白姐!”
笑呵呵的,连语气都跟白莹一样。
何鸢补充:“我这人心直口快啊,说个玩笑话大家不要介意,都吃着!”
白莹脸色一变,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严律见到苏婉杏,有些意外。
可惜‘苏婉杏’看都不看他一眼,叫他的意外荡然无存。
自从那晚上苏婉杏被下了药送到他床上来,他没有碰她,之后只在网上听过一些闲言碎语,显然也不再他的关心范围内。
他以为对方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怎么也会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吧,结果对方就像一只拍不死的小强,要是被人拍扁了还死不了,那就扁着走了。[1]
苏婉杏的生命力没有他想的那么顽强,眼前这个假冒产品只是套了一个苏婉杏的壳子,里面的芯早就换掉了。
他见到苏婉杏只是‘有些’意外,很快,严律就见到了跟在苏婉杏身后的时迁,这就不是意外可以形容的心情了,只能说是震惊。
严律的表情变化没躲过白莹的观察,她看了眼时迁,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个穿警服的男人是谁。
白莹只见过时迁一面,不记得他很正常。
但是严律认识,见到时迁 ,不得不打一声招呼。
“时迁,好巧啊。”严律伸出手。
时迁同他握了一握。
“呵呵。”他笑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又是一变。
原本没有人认出时迁,后来看到他和苏婉杏站在一起,大家最多猜测一下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苏婉杏又不是什么大腕明星,说实话,没有人愿意关注她的鸡毛蒜皮小事儿。
但严律的身份就不一样了,他是星娱传媒的老总,今天屈尊降贵来剧组众人就够受宠若惊了,哪怕这只是白莹为了耀武扬威的手段。
所以严律竟然伸手跟别人交谈,还是主动交谈,这就耐人寻味极了。
不止围观群众,连白莹都有点疑惑。
此时,终于看完了片子的彭敬林也来凑热了。
他认识时迁,一过来,众人给导演让了一条道。
彭敬林看到了时迁。
说起来,他拍的这部片子跟时迁的家里还有巨大的关系,他先是愣了一下,显然想不通这位淮京实打实的太子爷上这儿来干什么。
不过彭敬林很快就做出回应:“时迁?”
时迁看着彭敬林,还是很有礼貌的喊了一声:“彭叔。”
他喊彭敬林叔叔,彭敬林当然不敢有这个熊心豹子胆真把自己当叔叔了!
他说话还是以讨好为主:“怎么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要是你来,我就换一天拍摄,今天专门空出来陪你了!”
能让彭敬林这么说话,周围的人几乎都能感受到了时迁身份的不同。
时迁:“我路过来看一下朋友。”
彭敬林立刻警觉起来。
时迁有什么朋友是在剧组里面的?
山上的风大,这天吹的跟妖风似的,刮过众人的脸,时迁顺势把警服外套脱下来给何鸢披上了。
何鸢被他照顾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时迁衣服脱给她,她穿得动作倒是利索,三下五除二的裹在了自己身上。
眼睛还盯着烧烤。
时迁道:“不打扰你们拍,我过会儿就走。”
彭敬林眼神复杂的看了‘苏婉杏’一眼。
就连严律也对‘苏婉杏’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彭敬林的好奇也就止于好奇,人家的感情问题,他向来不会去说三道四。
但是严律的好奇,就带上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他和彭敬林不一样,他见过何鸢。
那天草莓园之后,淮京那个圈子里不少的人都知道何鸢的存在。
还有好事的借助工作之便,向时妗打听过。
毕竟不少人想把自己女儿嫁进时家,大家虽然行动上没什么表示,但是眼睛都暗搓搓的盯着。
时迁身边不声不响的冒出了一个女人,有些人自然就慌了。
更慌的是,跟时妗打听,这个向来有话直说的女人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
时妗不反驳,这事儿十有八.九都是稳的。
严律当天在草莓园见过何鸢一面,那确实是个人间尤物。
不得不说时迁的命好,运气也好,全天下的便宜都上赶着往他身上撞。
偏别人碰不到的极品,他出个任务顺手就捡回来了。
严律当天就对何鸢产生了巨大的兴趣,男人嘛,百分十八.九十都是爱美人的,容貌天资出挑的美人就更少,何鸢便有这样的天资,光是一眼便能叫人魂牵梦绕,深陷泥潭。
不过这个时迁把天下的便宜捡完了,似乎还不够,吃着碗里还要看着锅里。
这锅里的东西还没碗里百分之一的好吃,但他就是要看着锅。
也可能野花总比家花香,吃不着的永远比吃着的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