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此时的想法就是平安已经进了大牢了!
“周成大哥,你就通融通融,和小公子通传一下吧?”何三也在一边好声好气地和周成商量。
周成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依旧原先那副样子:“不行!你们不怕死,我还怕死呢!”
王大柱见眼前这黑脸汉子好说歹说都一个模样,心知再说下去也是徒然,便扯着大嗓子喊:“慕公子!慕公子!平安姑娘有急事求您!!”
慕钦扬正在美梦中左拥右抱开心着呢,而且,他怀里的那一个巧笑倩兮的丫头,瘦削的身形,清澈的大眼,微微上翘的娇俏鼻子,怎么看都有些像某人。她娇声道:“公子,饮下奴婢手中这杯美酒吧?”
慕钦扬才刚刚接过美酒呢,就被这猛然的呼喊给吵醒了!
虽然是在楼下,但是“醉清风”里头自从他住下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用餐很安静的习惯。为什么呢?因为曾经有人在中午用餐的时候喧哗,被他命人抓住狠揍了一顿。从此,再也没有人在中午饭时间敢放肆。
175活阎王
慕钦扬揉揉发涨的太阳穴,脸色阴沉地坐了起来,他发誓,等一下一定要将这个故意吵他睡觉的人打死!往死里打!抽筋剥皮!!
“周成!!”慕钦扬一声狮子吼,周成意识到大事不妙,恨恨看了王大柱一眼,咬牙道:“你闯了大祸了!就等死吧!”
“小公子!小公子!”王大柱依然扯着喉咙喊。他已然豁出去了,反正都得罪了这个阎王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省得到时候板子又挨了,话还没来得及出口!
“嘭!”是什么东西砸在墙上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哎呀,我的娘也!”何三望着楼上压低了声音说,“完了,大柱!你就自求多福吧!小公子最烦他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搅了!这下可好,咱们估计都得被打断腿了。”
周成愤愤然看了他俩一眼,忙忙转身跑上楼。
慕钦扬的房间内没了声响,周成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公子?”王大柱也跟着走了上来,周成回头一看,警告地看着他往后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下去。
“刚才是谁喊的?”慕钦扬的声音森寒!仿佛从地狱最底层升上来的恶语一般,让周成头皮一紧,他更加谨慎回答,“公子,是王大柱……”
“慕小公子,平安让俺来找您!”王大柱急忙喊。
“周成,等会儿自领二十棍子!”慕钦扬说,“先把王大柱的二十棍打了!”
周成转过来对着王大柱呲牙道:“都是你!害得老子还要受二十大棍!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他就一把将王大柱的胳膊扭在身后,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王大柱立时就跪在了地上。
房里头慕钦扬愤愤然往床上躺下,一把拉过被子盖在头上,王大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公子!你去救救平安啊!哎哟!”
周成动手的速度也真是快!那根棍子就立在他自己房门的后面,他一把拿过来毫不客气就在王大柱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慕钦扬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头来:“她怎么了?”
“她被带到县衙里去了!”王大柱说。
“又是县衙?”慕钦扬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有些不高兴地问,“带到县衙找小爷做什么?”
“慕公子,您得去救救她呀!哎哟!”王大柱又挨了一棍子,“她的铺子被烧了,哎哟!房东说是她……哎哟!”
“好了好了!周成!”慕钦扬制止住周成,“先别打了!让他把话说完。”
周成住了手。王大柱顾不得摸摸生疼的屁股,忙说:“房东说是她的错,火是因她而起让她赔四百两银子不然就将她扭送到官府。火不是俺们放的,也不是因俺们而起,平安心里不服,手上也拿不出四百两来,便跟着他去县衙了!”
“哦。那不是你们做的,新来的县太爷应该不会为难她。你领了二十棍就回去。”慕钦扬说。好好的一个美梦被打断,他已经很不爽了。
“小公子!虽然不是因俺们而起的火,但是俺怕凶手没有抓到之前县太爷会将她打入大牢啊!大牢里什么人都有!您是没去过,不说各个都是凶神恶煞的,但是,她一个女孩子,俺怕她被人……给欺负了呀!”王大柱急道。
慕钦扬刚准备躺下去,一听他这么说,脸上的迷蒙一扫而光,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他下床穿好了鞋子,将衣服往身上一披就打开了房门:“周成,马车!”
“是!公子!”周成忙不迭转身下楼去了。
慕钦扬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王大柱:“能起来吗?”
王大柱嘶了一声,暗骂:该死的周成,还真是把一肚子的气全都撒在他身上了,下手真他娘的重!这才打了三四棍子,他已经疼得不行了。要是二十棍子全打完,他估计自己肯定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不然起不来!
“能起来!”王大柱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
“走!”慕钦扬已经往楼下而去,还一边走一边系着腰带!
王大柱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感叹,还真是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家伙!衣衫不整就能往外跑。
等到坐上慕钦扬的马车,王大柱又一次惊叹了,这样的马车才叫坐人的马车!连垫子都是软软的,他被打得生疼的屁股坐在垫子上竟然不怎么疼,可见这马车是有多讲究!他的那辆与这个一比,马上就沦落到只能拉货了……
“不过就是区区四百两银子!”慕钦扬眉头打了个结一样,“那丫头也真是!”
唉,有钱人家的少爷真是不知道钱是什么概念!四百两银子!在王大柱他们来说够他们全家开销一百年左右了!这小公子还说“区区”!王大柱听得汗都要掉下来。
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到了县衙门口,慕钦扬一现身,周成说了句:“开门!”那两边的守卫不知道眼前这位面如冠玉的公子爷是昨天高台上的安亲王世子,语气也不大好:“你们是哪里来的?”
周成不与他们废话,一脚踹倒一个,另一个见他行凶,抽刀就要上前,周成在他手腕上一击,将那刀又插了回去,厉喝:“安亲王府世子爷在此,尔等胆敢亮出兵器?不想要命了?!”
慕钦扬这人他可能不认识,但安亲王府世子爷的轶事在整个昭华国可是算得上家喻户晓的,大家都知道他不好惹,是个骄纵异常跋扈异常的人。所以,那人忙不迭就软了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世子爷饶命!”
慕钦扬冷声呵斥:“还不快开门?”
那守卫这才忙忙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着将门打开了。
大堂上,孙玉林正在细细询问:“那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纵火了?”
平安跪在堂下,脊背却依然挺直:“是!大人,您不信可以去查证民女铺子的构造,灶台我们确实是设在门口的,离屋后足有两丈距离。因灶台是由泥砖砌成,火烧之后还有痕迹,还是能看出来的。”
176毫不讲理的慕钦扬
“大人,我家铺子租给她,她就应该保证完好无损地还回来,您看,草民手中还有契约呢!”秃顶房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