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安慰我。”平安说,“公子,一天的房租工钱都在哗哗地流!几个月,谁知道究竟几个月呢?这万一要是几年,得亏多少银子?”
慕钦扬笑了:“怎么?你还怕安亲王府没这个钱亏?”他隔过桌子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这些日子你这么辛苦,我看着都心疼。”
平安挣了挣,慕钦扬眉头一蹙:“不许动!不久之后你都要是我的妻了……这些都得慢慢适应!”
平安垂眸,再抬眼时已经带了丝笑容:“好吧……”
好吧,既然真的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那就……尝试着和他好好地相处吧。尝试着发现他身上的优点,努力去欣赏他仰望他,直至某一天不知不觉地……爱上他吧!
平安下定了决心,心里一阵紧过一阵。萧煜祁,大麦……再见!谢谢你曾经给过我一段美好的回忆……谢谢你……
冬月十三晚上,那黑暗的小屋子里七八位黑色斗篷聚集在了一起。他们全都隐在暗中,只有那带着惨白面具的坐在昏黄幽暗的油灯下。
“都准备得怎么样了?”他尖锐的似男似女的声音如同指甲刮在黑板上一样刺耳难听。
“主子,准备得差不多了。”粗哑的男声回答。
另一个粗哑的男声说:“主子,上次行动之前小的曾向您请求过,不知这次行动之后主子能否应允我们兄弟二人隐退……”
“刑冬,你们真的准备不干了?”旁边有人问道。
那面具下的目光冷冷泛着寒光:“既然我答应过,自然会应允,只要这次行动成功一举拿下萧煜祁慕钦扬!”
“刑冬,你们为什么不干了?”那人又问,“主子给我们不够多吗?”
这话一问,那面具人目光犀利如刀,几乎想要射穿刑冬!
“不,不是!”粗哑男声连忙道,“我们兄弟俩只是想过过平凡人的生活……”
“呵……好一个平凡人的生活!”另一个阴气森森的声音飘飘渺渺地说,“入了咱们这一行,还想着过平凡人的生活,你们兄弟俩可真是抱负不小啊!”
正说着,面具人一抬手:“有人来了。”
马上,门口就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自己人,去开门。”他吩咐道。
门撕开一条缝,一个身穿白衣的面具人闪了进来,他的身形虽然有些瘦削,但是身量一看就知道是个男人。
“义父。”那人拱了拱手,“孩儿已经将聚会的地点安排好了。”
“来之前也不知换身衣服?”尖利的声音说,“一身白色多打眼你不知道吗?”
“义父,是孩儿疏忽了。孩儿来的时候已经查探得很清楚了,并没有人跟着。”
“小心行得万年船!”
“是!孩儿谨遵义父教导!”
“好,那大家都散了,就等十五那天晚上行动!”面具人一声令下,一个个黑影从这暗黑的小屋子里鱼贯而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云慕城的夜幕之中了……
452道貌岸然
屋顶上趴着那人勾了勾唇,并没有人跟着?当姑奶奶那么傻吗?不知道事先埋伏在此处?就知道你们深夜才会来聚头,天刚黑透她可就趴在这里了,奶奶个熊的!趴了这么久,她的手脚都酸麻了!
易想容缓了好一会儿,才倏地一下腾空而起,从屋顶上轻飘飘落了下来。
她拐过巷子口,轻轻打了个呼哨,一身夜行衣的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边:“他往‘醉春风’去了。”
“‘醉春风’?”易想容眼睛微眯,“道貌岸然的男人!看着彬彬有礼,没想到也好那一口!”
“不是正合你意吗?”男人说,“今晚绝对能将他所有计划全数套出。”
“林小九!”易想容轻哼一声,“你以为我现在就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吗?”
“反正楚堂主是肯定不愿意您去。”林小九说。
易想容眼风微挑:“林小九,我倒是没发现你现在管得越来越多了啊?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这不是长期在楚堂主手下做事,和堂主学的吗?”
易想容轻哼一声:“你要是再这样没大没小,我看你永远也只能在楚堂主手下做事了。这堂主之位……呵呵,根本就不适合你!省得到时候在门主跟前,一个大意,丢了性命!”
“哎哎,易堂主!”林小九立马笑眯眯道,“您看,我这不是一时嘴多吗?”
“哼!”易想容瞟他一眼,“等我正事儿办完了,再跟你理会!”
林小九看着她轻飘飘离去的步伐,弯了弯唇角:拿门主吓唬我?呵……谁不知道门主是就事对事?他虽然冷得不近人情,但是只要安分做事不犯错,他会把自己怎么样?
“醉春风”原是萧云舒一手掌管,青楼里头的信息量要远比酒楼来得大,所以老鸨掌事的全都是自己人,易想容身为玄夜门堂主,就是主管青楼这一块,因此每一家“醉清风”里都给她预留了一间专房,为的就是配合她悄无声息地来。
易想容轻功身手了得,她轻飘飘落在自己房间上面,在房檐上一个倒挂金钩,将窗户推开半扇,倏地一下就钻了进去。这套动作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一定是做过很多次。
易想容脱了夜行衣,将蜡烛点上,这才不紧不慢施施然地开了柜子挑起衣裳来。
她冷笑着,挑了一件黑色绣就暗红藤蔓的薄纱长裙换上。坐在梳妆台前手法十分娴熟地易了容,如画精致的面容呈现在铜镜中。呵,道貌岸然的东西心底里的欲望可比一般男人都要强!看来今晚还得小心为上!
易想容本来生得妖娆极富女人味,换上如画的面容之后,在妩媚中又多了丝天真。
稍低的抹胸勾勒出深深的事业线,她纤腰盈盈不足一握,步履轻盈地走下楼梯,行走之中尽是妍态,仅是身姿就能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在大厅里的男人纷纷朝上看去,易想容勾出一抹妖媚的笑容,眼神只直勾勾地盯着和老鸨说话的白衣男人。这男人……易过容!
那男人看得她有些痴了,易想容轻飘飘从他身边走过,那一抹似有若无的香味萦绕在他心间,男人恍惚道:“今晚上就要她了!”
“公子,如画是我们店的花魁,一般是不陪客的。”老鸨笑着推辞。
“一般不陪客,我可不是一般人……”男人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背影和那款款生莲的步伐,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