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忐忑的思着。
仲容恪阴沉着面容,食指在棋盘上轻叩。
不一会儿,便听得外头一片的嘈杂之声。
只见一下属进来通报道:“大王,行踪鬼祟之人已经被我等抓住,是否要将他压进来。”
他默不作声,下属立刻会意的命人将外头之人给带了进来。
姜瑾不自觉的吞下一口唾沫。
她的心中变得更加慌乱,忐忑。
待帘子掀开之后,两个下属将一男子带了进来。
她猛然转过头去,在看到来人的面容后大惊不已,面色顷刻惨白。
仲容恪冷笑了一声,瞟了她一眼。
“带过来。”他低声道。
几个下属将来人压了上前,只见他的腹部正中一黑色利器,上头的血已经开始暗沉,而他的面色毫无一丝血色,惨白无比。
姜瑾身形摇晃。
“你,是何人。”仲容恪微敛眸道。
他本低垂着头,听到其声音,十分嘲讽的抬眼,却如晴天霹雳般震惊不已。
二人眼神相汇,她的凤眸里夹杂着一丝凄楚,无声的对他缓缓摇着头。
不该来的,他不该来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主动愿意服侍大王
“瑾儿……瑾儿!”顾逊之瞪着俊目,挣扎着,但却强烈的牵扯到腹部的利毒。
姜瑾唇色发白,紧张的来到他的面前,扶着他道:“你为什么要过来,你不该来的。”
她的眼眶中含有点点泪意。
顾逊之勉强的笑着,腹部一直在忍耐的疼痛流血,他满头大汗,道:“瑾儿,瑾儿……你没事就好了,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一定会的。”
她的眼泪瞬间决堤。
对不起,对不起。她亏欠他的,太多了。
仲容恪冷眼看着,不发一声。
蓦地,姜瑾忙转过身去,跪了下来。
她此生,跪父母,跪皇帝,却从没有给他人这般屈辱过。
但此刻,她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为了他能够平安,这点又算的了什么呢?
“王妃这是做什么?当着本王的面,求另一个男人么?”他的一双豹眼锋芒不已。
顾逊之因毒性发作,嘴唇冰冷哆嗦着,他面如寒霜,双拳紧握。
“是,恳请王上,能够放了阿瑾的友人。”姜瑾的心中平静万分。
仲容恪浑身散发着王者的威严,他问道:“友人?”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跪着,后背挺得直直。
“扰乱本王的军营,直闯本王的营帐。他,这是想做什么?”
“若王上能够答应阿瑾放了他,那么阿瑾愿意服侍王上。”
姜瑾的语气平淡,面无神情,她低低的匍匐下去。
顾逊之震惊,抬起头,嘶吼道:“瑾儿,瑾儿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准!”
末了,他愤怒的暴喝一声,将钳制他的几人震得远远。
营帐外头的边疆人听到声响,瞬间如鱼一般踊跃至进,个个手握染毒的利器,凶狠的对着他。
仲容恪眼皮都未抬,他缓缓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大王!”其中一个领头的很是急切道。
没有得到指令,他们渐渐的后退。
顾逊之的一双俊目血红,他喘着气息,咬牙望着他。
姜瑾丝毫未动,只是诚恳的叩拜着。
只要能够放他安全离去,她什么也不想了。
她的这条命,都是他换来的。
仲容恪面上无笑,哑声对着地上的她道:“你愿意,服侍本王,因为他。”
她缓缓抬头,颔首,道:“只要王上能够放了阿瑾的友人。”
顾逊之对着面前将他包围的一些人,养精蓄锐着。
他狠狠的将腹部上带毒的利器拔去,重重掷下。
“好,那本王便放他走。”仲容恪一个眼神定定扫了过去,下属们皆不断的后退散开。
直到他们极不甘心的给他让出一条通路,才收回了手中的架势。
“你走吧。”他冷然道。
姜瑾踉跄的起身,低垂着眉目,站在其身旁。
顾逊之的面上皆是血痕,他瞪着仲容恪,喘着气息。
瞬间,他轻功跃去,踩着脚下之物,飞至他的方向,给了他一击。
仲容恪迅速防之,将其肋骨挫伤。
下属们见大王受伤,愤恨不已,急急的以手中的利器挥了过去。
顾逊之一一闪躲,与之过招。
他浑身爆发出的力量皆是因为她,他不能,不能让瑾儿留在这里屈辱。他要带她走,带她走!
仲容恪面目阴冷,他借助身旁的弓弩对准。
姜瑾惊骇不已,拼了命的向他跑去,抱着他,护在了其前头,意想中的箭却没有落来。
她瞪着凤眸转身,却见她的身后就站着仲容恪,手中持有折断的箭头。
她浑身酸软,抱着的人突然直直的倒下,她措手不及的随之倒去,被身后之人揽住了腰。
“顾逊之,顾逊之!”姜瑾在他的身旁一直呼喊着,拍打着。
他面上愈加的铁青发紫,浑身冰冷如寒。
她不知如何是好,捂嘴痛哭着。
“逊之,逊之……你醒醒,醒醒。”她悲痛欲绝,以为他已经死去。
仲容恪的声音冷不防从她面前飘来,“没死。”
她顷刻停滞,带着泪眼望他。
“请,请王上救救阿瑾的友人。”她踉跄的起身,来到他的身前道。
“本王已经答应你,给了他机会。是他不想离开这里,还伤了本王。这笔账,王妃觉得,该怎么还?”仲容恪的眉目阴鸷。
姜瑾平敛了情绪,一声不吭。
蓦地,她紧紧盯着他。
“那便由阿瑾来还吧。”她的声音寒冷不已。
当着众将的面,她上前了几步,凑近了他。
微微垫脚,她覆上了一片柔软冰凉的唇瓣。
夹杂着一丝苦涩,她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仲容恪的呼吸紊乱,心脏扑通有力。他按着她的青丝,与自己更加贴合万分。
带着狂野的吻,他攻破了她的齿关,滑入了甜蜜。
将士们不断的咽着唾沫,想看又不敢继续看的,原地踌躇着。
领头的低啐了一句,带着他们离开了营帐。
姜瑾心如死灰,如木偶般的由他支配着,好似已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仲容恪心中蠢蠢欲动,一双豹眸沾染着情欲,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榻上。
而她双眼空洞,丝毫没有动弹的平躺着,一滴一滴的泪花不受控制的流进云鬓中。
他望着她这副死水的模样,许久都没有上榻。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一白玉瓶放在了她的身旁。
姜瑾雾眼朦胧的转头。
“给他服下。”仲容恪喘息着,决绝的掀开帘子,离去。
她的凤眸里动了动,诧异而又淡然的半直起身子,拿起小玉瓶,久久的望着那随风而飘动的帐布。
整一夜,她都衣不解带的在顾逊之身旁照料着。
连清洗伤口,擦身喂水的这等事情,都是她一人亲力亲为之。
而仲容恪却不知去了何处。
“逊之。”她在他身旁叹息,低低的叫唤着。
“你为什么要过来呢,你知不知道,会死的。”
“你很傻,真的很傻。为了我,不值得的。”
“放心,在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就算是牺牲一切,也要让你平安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