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他们不会再这般痴傻。如果现在贸然派兵前去,也不知那前头会不会有埋伏。”姜瑾抬眼放远望去道。
匈奴来势汹汹,既已败兴而归二回,断然不会再冒昧的过来,损将损力。
“但若不派兵过去,如何抗敌?!”领队后半句的声响渐大。
一旁的下属们汕汕,也就他敢和王妃大呼大叫了。
姜瑾没有说话,反而觉得好笑,毫不客气的回道:“亏得你是这里的将领。你可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稍有差池,赔进去的便是所有人的性命!”
“有勇无谋。”她冷冷道。
领队大怒,受不了她一个区区女子在这里指指点点的,便道:“王妃若很懂,那便你来管辖吧。”
他愤愤的将刀剑丢弃。
姜瑾不理会他,将想法道了出来:“所有的事情都并非空巢来穴。匈奴此番来势汹汹,怎可无脑迎之?”
末了,她快速道:“兵分三道。其一,派数十人前去前线诱之。其二,命百余人设下埋伏原地等待之。其三,所剩下的兵力皆留在营帐,可供备力。”
领队听着听着,渐渐消了火气,一言不发。
身旁的下属道:“此法好,此法好!如此就能够彻底歼灭匈奴,将其一网打尽。”
“你只不过一个无权王妃而已,我才是这里的领队,凭什么听你的!”领队跋扈道。
“报!大王回来了,大王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迷惑大王的女人
话未言完,仲容恪面目阴沉的便驾马而来,手握一利刃,直直飞向领队的右肩。
他顷刻双目瞪着,不可置信的吐了口血。
“是谁让你,胆敢对本王的王妃如此放肆的。”
仲容恪冷着一张脸,极为可怕,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压迫无比。
领队立刻忍痛的跪下,道:“属下知错了,由大王处置。”
姜瑾敛了敛目,面无神情道:“王上,当务之急,乃是对抗匈奴。”
她瞟了一眼地上的人,善解人意道。
仲容恪摆手,望向远处道:“听本王号令。带数十余人去往前线引诱,百余人埋伏之,留下的全都备力。”
领队与下属听了惊愕不已,迟迟没有回声。
“怎么了。”他寒声道。
下属忙解释说:“大,大王同王妃方才所,所言竟全然一致。”
仲容恪如豹般的眼眸波动了一瞬,并未偏头瞧她,只是冷然道:“还不快去。”
领队应了一声,带着下属们整兵而发。
姜瑾默默站立在原地,平淡十分。
“王妃怎的出来了。”他身着便衣,身形英挺。
“王上。阿瑾不放心,便出来瞧瞧。”
她坦然道,面色无异。
“回去帐内,等本王。”他与她对视着,毫不避讳其目光道。
姜瑾颔首,转身进帐。
仲容恪的眼底深沉,他收回了视线。
“王妃,您回来了。”阿苗儿紧张的上前。
她有些疑虑的望了她一眼,看去顾逊之那。
“奴未能寻到女侍相照,便只能亲自看顾这位公子了。”
她说着,手指缠绕着。
姜瑾的秀眉微动,没有言话,绕过了她,径直走向床榻边。
“此战结束后,告诉王上。让他替本王妃的友人,寻个营帐住下。”她淡淡说着。
阿苗儿应了一句,便退下了。
她探查着顾逊之有无任何异样。
“你怎的还不醒来呢?”
她轻叹一口气,目光定在了那小玉瓶上。
姜瑾狐疑了一瞬。
当时仲容恪给她的时候,她想也没想的便给顾逊之服下了。
当下便有些后悔,她应该仔细查之的。人心叵测,她必须提防。
蓦地,她将小玉瓶中的粉末轻轻洒在了手心上,将自己头上的发钗拿下。
利用水泡之,再将其探入。
观察了一会儿后,钗子的尾部竟一点一点的在发黑!
姜瑾脑袋一时的晕眩,惶然不已。
卑鄙!真是卑鄙!
她忽然开始无措了起来。
她本不应该相信任何人的。
姜瑾来到顾逊之的床榻旁,拉过他冰冷的手,道:“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绝对。”
片刻,营帐的帘子被掀了开来,阿苗儿神情不自在道:“王妃,请将您的友人腾至新帐吧。”
“匈奴打尽了么?”姜瑾询问。
“奴还不知,但看情形,约摸能功成。”
过了会儿,有两名男子将顾逊之腾去新的帐内。
她不放心这里的下属与女侍,便事事都亲力而为的照料着。
包括送过来的吃食与水,都要反复检查了才敢入口。
入夜,仲容恪掀开了帘子,发现营帐中并无人儿。
他紧抿薄唇,耐心候着。
蓦地,姜瑾满面疲乏的进来。
“王上。”她走了过去轻声唤道。
“打完了么?”她再次询问。
仲容恪一言不发,眉目阴冷着。
姜瑾不知他为何情绪变化如此,想想也没有哪里惹着他,便自行上了床榻,和衣而睡。
有毒,就必有解药。
顾逊之的解药,一定是在仲容恪的身上。
她想着,忽觉得榻上一沉,背脊感到凉凉且沉稳的压迫感。
她心中发寒,努力的往里头缩了缩。
“躲什么。”
他低声道。
姜瑾没有回话,只是觉得嗓子有些干涸,咽了口唾沫。
寂静一片之下,却显得声响之大。
“王妃,在害怕本王?”
他从来都不苟言笑。
她僵硬的扭过头去,想要开口。却发现一股热意扑来,正对着面前的他。
仲容恪如豹般的眼眸在黑夜里愈发的清亮,他聚精会神的盯着她。
姜瑾心中一片骇然,再次转回头去。
“本王喜欢王妃主动些,就如那日的吻。”
想起那时的旖旎,他的喉咙深深滚动了一下。
她一动不动的,浑身发寒。
全当自己是个死人就好了,如此他便不会乱来了。
仲容恪探手过去,来到她的细腰上。
姜瑾浑身颤了颤,屏气凝神,选择视而不见,闻而不语。
见她不反抗,他以为,是她想通了,便肆意的开始流转起来。
她蓦然抓住了他有力的大掌,阻止他的放肆。
“阿瑾还没想好。王上答应过的,不会强迫与我。”
她微偏头,额上冒汗道。
一片静谧中,仲容恪的手微滞,缓缓收了回去。
末了,他冷然道:“睡吧。”
姜瑾松了口气,将手放在玉枕上,心跳怦怦作响。
次日二人同时醒来。
她直起半个身子道:“王上,容阿瑾服侍你穿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