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想了想,便动了动笔墨。
竹苓在房门外端着膳食,犹豫不决还是叩响了房门。
“世子殿下,是我。”
顾逊之拉开房门,见她又端来了膳食,便蹙眉道:“竹苓姑娘何必亲自来,殿内有下人可以使唤的。”
她只是笑笑道:“我使唤不来侍从,再者我也是个普通身份的,又比侍从都高到哪些。”
他便也没说话了。
司真阁一处。
“待在那个地方,让您受苦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感叹说道。
“若不是你们,只怕我还在那。”又一个阴阳怪气有点森然的声音说道。
“西谟的狗皇帝,此次未能将他擒下,实属遗憾。”前者接道。
“此番未能得手,下回还有机会。”
即墨与祁不知在何处暗暗窃听着,这声音像就在他们前方一样,而且离得特别近,近的仿佛只有一墙之隔。
或许,这里正是一间暗室?
“我们千辛万苦的寻了您这么久,却不想您,竟然还活着。当得知您还活在这个世上时,我们便早做计划的,终是将您接了过来,远离了魔爪。”另一个带着点悲戚的声音诚恳说道。
“日子久了,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头了。他不杀我,只是想折磨我,看着我渐渐不为人知的死去。但奈何老天怜我,虽残我腿,伤我身,但为何还不让我死?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那森然怪气的声音徐徐的传来,似乎极其能感受到此人心中的怒意。
“从现在开始,您便是我们司真阁的阁主了。”那陌生的声音说道,便将自己手头的东西交给了其道:“这便是象征着你是阁主的身份。”
即墨在一墙之隔后头凛然几分。
果然寻到了,就是此人无疑了。
祁倒是听得满头雾水的,什么跟什么。
“却不想,当年的七皇子,竟成了现在的司真阁阁主,一切都冥冥有天意啊。”一个老沉的声音缓缓感叹道。
“是老阁主来了。”其中一个人起身道。
“老阁主,老阁主。”司真派的人皆上去迎。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被称作老阁主的人由人搀着,来到了那高位上之人的面前,定定的瞧着他。
另一边,姜瑾已然来到了君无弦的府邸。
“尉迟弈?”便是那当年的七皇子名讳么?
“不错。”
“本候一直没有同姜儿说,关于七皇子的身世。”他徐徐清雅道。
她微微诧异,七皇子的身世?七皇子不是先皇的孩子么,还有什么身世可言。
即墨与祁一直在后头默默偷听着,老阁主问道:“那玉佩,可还在?”
尉迟弈从身上欲要拿,但却不见了。
司真派的人疑虑万分,这老阁主却道:“不见了也罢,老夫虽有许多年未瞧见七皇子,但容貌还是记得的。”
“老阁主记得就好。”尉迟弈道。
那玉佩,不过是他当年做皇子的时候,一直戴着的,眼下不见了,便不见了吧。
姜瑾听君无弦所言,掩饰不住的惊诧。
原来这七皇子尉迟弈的娘亲,曾是半个江湖人士。
先皇曾微服私访相中了其娘亲陈氏,便在宫外度过了一段时日。
日久生情的,那陈氏便为先皇孕育了一子,但好景不长,因没个嫔位,先产下了子,恐宫中流言蜚语。
先皇便暂且将陈氏母女安置在宫外,一日陈氏卖菜回来,便忽然发现自己的孩儿不见了。
她疯狂的找寻,终究寻找不得,便没有了法子去宫中寻先皇。
先皇也是担忧万分,命人暗暗去找寻,便安慰陈氏,将陈氏封了嫔妃之位留在了宫中。
一年过去了,孩儿依旧不见,陈氏却又有了第二胎,但却终日郁郁寡欢,竟在后头的池塘里跳了下去,草草了了终生。
先皇对此母女愧疚难耐,数年让人寻而不得,便将宠爱都给了第二个儿子,七皇子尉迟弈。
姜瑾听着满是唏嘘。
“那流落在外消失不见的六皇子,便一直寻不到了?”她询问道。
君无弦缓缓的摇头。
第二百九十二章 被抓个现行
那也是可惜了……想必那孩子早已经不在了吧。
不是被人贩子拐走的便是被有人有意给抢走的。
世事如何终究是不得而知的。
祁听到了丢失的玉佩震惊使然,便发出了点点的声响。
“谁?”那老阁主耳尖的听到了。
于是司真派的弟子便相视了一眼。
尉迟弈双腿残疾的坐在轮椅之上,感受到身后的动静,丝毫不为所动。
“老阁主怕是听错了吧。”其中一个弟子道。
“不会。”他摸了把胡须,来到一副画面前,瞬间掀开,而后便看到了衔接的痕迹。
即墨示意祁先走,祁表示他要保证他的安危不能走。
于是便在两相抉择之下,一堵墙瞬间被打开,有许多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想不到老夫的这密室,还能有人有本事进来。说吧,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让你先走你不走!”祁道。
即墨只能瞪他,现在这个情形,谁走得了,是想走也没法子走。
一团人围了过来,尉迟弈也露出了面容。
现在这个情景,谁爱跟他说闲话,直接上去打就是!
所以即墨与祁唯一的一次不用说,便是默契的冲上前去与司真派的人厮打在了一起。
老阁主宝刀未老,但是为了老骨头还是没有动粗,只是看在尉迟弈的身前。
“不用。”其感受到了侮辱,面色阴沉森然。
老阁主只能让开,即墨得到了消息便也不想多留,便对着祁道:“走!”
此时,尉迟弈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一般,阴鸷的古怪的笑了。
司真派的人见此情形,便几人成了一个队形,摆出了他们独有的阵法,将二人困顿在了原地,无法脱身。
“你会不会破!”祁问道。
即墨什么也没说,试图打破阵法,但却被严重的伤了内力。
“小侍卫你没事吧,乖乖这么厉害的这阵法。”祁呸了两口手,便冲了过去,却也跟着被震到了地上。
“定是朝廷派来的人。”老阁主在一旁道。
尉迟弈只是一双阴鸷的眼怪看着。
祁欲要起身,却从身上掉落了布巾,慌忙拾起的时候露出了里头的东西。
“这不是,不是您的玉佩吗?”老阁主的一双老眼诧异几分,便对着司真派的弟子道:“将阁主的玉佩拿回来!”
弟子们此时运着阵法,谁也不敢在此时破法,但是总要将玉佩拿回来,于是一时间僵持不下。
祁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是放眼瞧去那尉迟弈,见他也同时在瞧着自己,便心头一动,将玉佩丢了出去道:“去你的!”
趁此,司真派的弟子走了神,祁便与即墨破了阵法,朝着外头逃去。
“快追!”老阁主看着干瞪眼的,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尉迟弈接到了玉佩,但却见到方才祁离开的时候,不慎跌落的另外一个玉佩。
“那前头是什么?”他指着那玉佩。
老阁主略一思索便去拿了过来,当即便十分骇然道:“这,这不是您的玉佩……”
他望着其手上有个一模一样的。
尉迟弈便寒了寒声道:“一定要将人追回来。”
老阁主道了声是,便立马在密室里按了机关,虽然此举会伤害到自己弟子,但是没有办法。
机关一按下,整个洞里漆黑一片,顿时几人慌乱不已。
祁道:“小侍卫啊,这怎么突然黑了啊。”
即墨眼神复杂的闭眼,以耳朵来感知周围道:“他们快跟上来了,往那个方向过去。”
便一个转弯,到了右侧的密室去。
老阁主将整个洞口的机关全部按下,除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安全。
司真派的人熟悉这里的机关,所以不会轻易的触碰到。
即墨与祁回头探看发现没有身形,便准备朝着另一个方向逃脱。
此时,祁问道:“这里头的路都是堵的,怎么走出去啊。”
蓦地没声,他又问道:“小侍卫你人在哪儿呢?方才不还在呢么,突然又没了。”
儿此刻的即墨无意中掉落了一个地下密室里,无声无息的,他十分淡然,未发出任何的声响。
祁却在上头摸索着,这胡乱的摸啊摸的,还不知自己现在已经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