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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边上看了许久,她自认为喂药的工作非常简单,就有点想要把吉雅支开,单独跟于少卿相处的意思。
  “已经好了。”
  吉雅指了指已经空了的碗。
  乌日娜咬着下唇,面露不甘。
  她刚刚只顾着吃味了,哪里注意冲剂喂完了没。
  “你午饭还没吃吧?你先去吃饭吧。
  满都拉度,你也去把饭给吃完。
  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要是伤口再裂开,就得去医院缝针了。
  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宜挪动。
  你们都先出去吧。”
  吉雅不是不知道乌日娜的心思,只是这位于先生是她的第一位病人,她得对他负责。
  等到他伤好了,乌日娜想怎么接触他,在他的面前刷好感,她都没有意见,但是现在,不行。
  满都拉图经常来找吉雅,他自然知道吉雅跟在她阿布额尔德木图边上学了不少。
  他对她是信任的。
  于先生是纳古斯家的恩人,没有什么比让他安心养伤要来得更加重要。
  “乌日娜,跟我过来。”
  满都拉图离开了,临走前,把心不甘情不愿的乌日娜也一并拉走了。
  早上为了空气流通,吉雅把窗户帘子给掀开了,这个时候不免有些后悔。
  他们朵儿朵的人已经习惯了这种恶劣的天气,早上开着窗也不会觉得有多冷。
  到底是她粗心大意了。
  搞不好她的病人就是吹了风,才会又发起高烧的。
  “喂,你先松开我,我去把帘子给放下来先,好不好?”
  吉雅戳了戳于少卿握着她那只手的手臂,意外发现她的病人看上去虽然“弱不禁风”的样子,手感竟然还不错。
  吉雅歪了歪脑袋,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么?
  不知道是不是服了药,进入深层睡眠的缘故,这一次,吉雅试着稍微掰开于少卿的手指头,还真的让她给掰开了。
  吉雅赶紧去把两扇窗户的帘子都给放下来。
  毡房内的光线一下就暗了下来。
  马上就要到朵儿朵一年一度的“燃灯节”,满都拉图今年也负责参与了这一传统盛世。
  今天早上满都拉图已经请了半天的假,下午是无论如何都得过去帮忙为由,两人吃过饭之后就走了。
  屋子里的炭火一直都是烧着的,帘子放下后,房间里的温度就逐渐地开始升温了。
  吉雅有点热,就把自己厚实的羽绒服给脱了。
  于少卿吃了药后就开始发汗。
  昨晚吉雅太累了,自己都睡昏死过去了,自然也就忘了给于少卿擦汗什么的。
  吉雅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小脑袋瓜,她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早上她给于先生量了体温,发现他不烧了就放心出去了,还习惯性地把帘子都给掀起来了。
  吉雅现在只能祈祷她阿布的退烧药依然能够发挥奇效,以及这位于先生的身体素质过硬,否则要是等晚上烧给不退,可就麻烦了。
  吉雅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
  出于一种愧疚的心理,这一次吉雅连午睡都不敢睡了。
  她出去,端了一本温水进来。
  用毛巾反复地给于少卿的额头、手心降温。
  如此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吉雅再次把体温计放在于少卿的腋下,发现烧退了一点。
  即便如此,吉雅也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人体的温度会随着汗液排出,但这并不代表发烧不会反复。
  吉雅最为担心的事情出现了!
  过了两三个小时,退烧的药效一过,于少卿再一次发起了高烧。
  昨晚,吉雅给于少卿服的是也整颗药丸,药效有点重,所以他昨晚退烧才那样快。
  短时间内,是不宜再服用那么猛的药量的,因此中午的时候,吉雅指给他服用了半颗,结果这人的病情果然就反复了。
  吉雅只好给于少卿喂了普通的退烧药,退烧效果可能没那么好,但至少比较稳妥。
  于少卿持续地发汗,他的头发都被汗水给打湿,贴在了额头上,这使得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了许多,有点像才刚刚踏入社会的小白领,年轻得不像话。
  吉雅早上把于少卿的沾了血的衣服拿过去洗的时候,把他口袋里的皮夹翻出来过。
  基于一种好奇心,她也看过他的身份证件,知道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实际上已经35了。
  吉雅还记得,这人不仅长得好看,名字也很好听。
  “于,少,卿。”
  吉雅轻轻地念着让她只一眼便记在了心里头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忽然闷得发慌。
  是屋子里的炭火烧得太旺,而她又穿得太过了的缘故吗?
  炭火肯定还得继续烧,不然一热一冷,这人就该烧坏脑子了。
  吉雅瞥了眼昏睡的于少卿,估计着这人一时半会儿绝对醒不过来,她把身上穿的高领羊毛衫也给脱了,还把加绒的裤子也给脱了一件。
  身上只剩下加绒的保暖内衣跟毛线衫以及加入的保暖内裤,瞅着挺不伦不类。
  不过好在,房间里除了一个暂时醒不了的病人以及她自己,也没人瞧见。
  呼~
  没有了高领的束缚,吉雅现在感觉呼吸顺畅多了。
  果然,还是穿多了的缘故嘛~
  大概是觉得太热了,于少卿皱着眉,无意识地把身上的被子给踹开了。
  吉雅脱完衣服,一转过身,就发现于少卿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踢到了床边。
  吉雅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么大了还踹被子?!
  吉雅只好走过去,把被子重新给他盖上,结果没过多久,于少卿再一次把被子给踹开了。
  如此反复几次,吉雅都快抓狂了。
  “姓于的,不许再踹被子了啊!不然我揍你!”
  陷入昏迷的于少卿当然不可能听见她的威胁。
  在第n次替某个“任性”的病人重新把被子给盖好之后,吉雅怒了!
  吉雅倾身,双手撑在于少卿身体的两侧,死死地按住他两边的被子,笑容得意,“哈哈!这下子,看你怎么踹!”
  被子的两边被吉雅的死死地按住,于少卿自然踹不开。
  于少卿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嘴巴为抿,翘起来挺委屈的模样。
  吉雅都快乐疯了,有一种旗开得胜的喜悦。
  吉雅的得意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很快,她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似乎,太暧昧了一点?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热气。
  吉雅待要起身,结果她的双臂因为撑得太久了,手臂发麻,吉雅一下子没能起来,反而身体重重地摔在了于少卿的身上。
  四片唇相贴,牙齿碰到了牙齿。
  吉雅疼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于少卿发出一声闷吭,他的睫毛动了动,费力地睁开眼。
  ……
  傍晚时分,额尔德木图跟妻子娜仁托雅还有儿子卓力格图,踏着浓重的暮色回来了。
  额尔德木图已经在电话里听说了于少卿的事情,知道他救了小古郎一命,是个英雄,因此,一回家,就先去了卓力格图的房间。
  “吉雅,我听说你的坦苍阿叔说你救了他家的救命恩人,哈哈哈!不愧是我额尔德木图的女儿,果然天资过人。
  嗯……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了?
  我迟点再进来。
  我迟点再进来……”
  一边说,一边五指捂着眼睛往后退,只是后退的过程当中,不忘打开手指,从指缝当中偷看房间内的情形。
  佛祖在上,他的女儿终于开窍了,他实在是太欣慰了!
  “回来!”
  吉雅极其败坏地吼了一句。
  额尔德木图也就是开个玩笑,他哪里可能真的就放任女人跟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尤其是刚才他碰见的情形,怎么看,怎么都让人浮想联翩。
  “阿布,你快点过来,扶我一把啦!我起不来了!”
  吉雅冲着额尔德木图大大喊。
  这个时候,卓力格图跟娜仁托雅也走到了房间。
  娜仁托雅眨巴眨巴眼,她先是目露惊讶,然后就那样认真地看着她女儿趴在陌生男人的身上,一双漂亮的眼睛浮现困惑的神色,竟是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吉雅简直绝望。
  她到底是不是阿布跟额吉亲生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