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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云泽不悦地微抿着唇,他拉着她去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冲洗她的伤口。
  孟云泽烧了水,扶初夏去床上躺着。
  “我去找前台要点创可贴。玻璃碎片等我回来再收拾。
  你不许碰,听见了没有?”
  孟云泽脸色是少有的冷峻,初夏哪里敢再惹他不快,乖巧地点了点头。
  孟云泽很快就拿着创可贴回来了。
  刚好水也烧开了。
  孟云泽给初夏的伤口贴上创可贴,又去给她倒了开水,亲自吹凉,把药倒在掌心,看着她吃进去。
  以前两人同居的时候,初夏也生过病。
  那时候,三叔也曾经那么细致地照顾过她。
  被窝里的手心悄然握成拳,指甲划破掌心。
  尖锐的疼痛使得初夏的理智稍微清醒了一些。
  这样就对了。
  初夏,三叔之所以对你还这么好,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很温柔的人而已。
  你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要摆正好字的位置,千万不要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许是这样的警告起了作用,初夏从孟云泽出现的那一刻起就砰砰乱跳的心脏总算恢复了平静。
  四下安静,只有初夏偶尔低低的咳嗽声。
  初夏在等孟云泽离开,孟云泽却似乎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他搬来一张椅子,就坐在床边。
  面对初夏困惑的眼神,孟云泽淡定地道,“今天晚上我哪里都不去。
  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这样,夜里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孟云泽算是想明白了。
  以咏咏凡是不给人添麻烦的性格,指望她不舒服的时候向他寻求帮助,根本没可能。
  他还是自己亲自守着,才能放心。
  “不,不用了。三叔,我咳咳咳……我真的好多了。”
  初夏下意识地拒绝。
  孟云泽却长臂一伸,关了床边的壁灯。
  房间立即陷入黑暗当中。
  “很晚了,睡吧。”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可是……”
  “没有可是。”
  孟云泽简单粗暴地打断初夏未说完的话。
  初夏浅浅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原来三叔这么霸道呢?
  房间里多一个人,初夏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事实上,开始,初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确实是睡不怎么着。
  担心会吵到孟云泽,翻身的时候,初夏总是尽可能地把动作放轻。
  他们加班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坐在车上凑活过一晚上的经历。
  第二天醒来,总是腰酸背疼的,何况,椅子甚至没有车子的座椅舒服。
  可能是吃了感冒药跟退烧药的缘故,初夏怀着对孟云泽深深地愧疚,就那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最终没能敌得过药性,灯熄灭后不久,初夏就再一次睡着了。
  床上的人总算不再翻来覆去。
  孟云泽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咏咏?”
  回应他的是初夏因为感冒而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咏咏?”
  初夏这会儿已经睡熟过去,对孟云泽的轻唤没有半点的反应。
  孟云泽的手心触碰到唐初夏的脸颊,指腹在她嫩滑的脸蛋上流连,慢慢滑至她的唇瓣,“你这这丫头,到底是对所有的男人都这般没有戒心,还是唯独对我,没有任何的防备?嗯?”
  薄唇印上自己惦记了一晚上的唇瓣。
  一如记忆当中的甜美诱人。
  孟云泽原本想要浅尝辄止,唇瓣在触碰到初夏柔软的嫣唇后,有些失控。
  他的舌尖完全有自己的意识,狡猾地潜入她馥郁的檀口,舌尖扫荡着她的口腔,就连她嘴里残留着药物的苦甜,都令他欲罢不能。
  “唔……”
  睡梦当中,初夏嘤咛了一声。
  感觉到有闯入者,她的舌尖甚至不安分的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把这不请自来的外来者给赶出去,孟云泽却因为她这无意识地举动差点失控。
  他的舌尖卷住她的小舌,用力地啃咬吮吸,蛮横地在她的身上烙下属于他的痕迹。
  身体的某处涨疼得厉害。
  意识到再这么下去,随时都会有擦枪走火的可能,孟云泽在一通深吻之后,强迫自己从初夏的嘴里撤离。
  “晚安,咏咏。”
  在初夏的唇边准确无误地印上一个蜻蜓点水似的亲吻,孟云泽这才背靠着座椅,慢慢地闭上眼睛。
  夜里,初夏服下退烧药之后,出了一身的汗。
  天光微亮,她就醒了。
  阳光从窗帘的间隙晒进来,照在床沿趴在床上的男人俊美的侧脸上,宛若时尚杂志的图片,完美得没有任何地瑕疵。
  初夏怔住。
  花了好几十秒的时间,初夏总算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她记得,夜里好几次,她觉得喉咙很渴,每当那个时候,耳边就会响起一道模糊的声音,问她是不是想要喝水。
  她太困了,眼睛都睁不开。
  听见那道声音,也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还以为是自己发烧所产生的错觉……
  所以,三叔果然如同他昨天晚上留下时所说的那样,照顾了她一晚上么?
  在尽可能不惊动孟云泽的情况下,初夏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嘶……”
  刷牙的时候,唇瓣传来一阵刺痛。
  初夏把嘴里的泡沫吐干净,用毛巾擦干净嘴角。
  洗了脸之后,初夏凑近盥洗台前的镜子,下嘴唇有一道浅浅的破口。
  莹莹的水眸浮现一丝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嘴唇怎么破了?
  仔细看的话,好像……还有点肿?
  难道说自己昨天晚上吃了什么麻辣的东西么?
  初夏仔细回想了一遍,昨天晚上她跟三叔无非就只是吃了混沌、豆花之类的东西而已。
  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初夏索性不去想了。
  身上都是汗,初夏决定趁着孟云泽醒来之前,冲个热水澡。
  听见吹风机的声音,孟云泽的眼皮动了动。
  习惯性地往床上的方向探去,摸了个空。
  孟云泽一下子就醒了。
  浴室的门在此时打开。
  孟云泽听见动静,转过头。
  四目交接。
  上午就要退房,为了节约时间,初夏直接把孟云泽昨天下午给她买的衣服给换上了。
  里面还是一件米色的高龄毛衣,搭配的是白色短款的面包服,下面是加绒的黑色裤子,因为刚从浴室里出来,整个人显得既青春又俏丽。
  工作使然,夏天还好,到了冬天,初夏基本上都是黑色羽绒服,或者是其他颜色比较深的外套,那样比较耐脏。
  像这种全白的羽绒服,她还是第一次穿。
  难免会有些不自在。
  “三,三叔,早,早安。”
  “早安。衣服很合身。
  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
  孟云泽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慵懒的笑容。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使得他的声音比平常要低好上几个音调,听起来性感极了。
  初夏的耳朵不自觉地发烫,“嗯,很,很合身。谢谢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