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尧轻轻的笑了一声,没有回头,“娶你一个就够了。”
阮半夏听着这话甜滋滋的,砸吧砸吧嘴,一下跳在了叶卿尧的背上,双手亲昵的搂住他的脖子,“走吧。”
走在路上的时候,阮半夏越想这件事越不对劲,她把从叶水清来给她报信开始,从头想了一遍,最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竟然被叶卿尧给坑了!
肯定是他在她眼睛上面抹了什么东西,才让她哭得这么厉害,她扁了扁嘴,觉得自己这个新时代女性竟然被一个古人给玩了,很伤面子!
是特别伤面子!!!
到了阮半夏家,阮冬青和猴崽子看见阮半夏从叶卿尧的背上下来,先是愣了一把,然后看见阮半夏转身,那双红肿的比兔子还要恐怖的眼睛,他俩直接傻愣愣的怔在那了……
阮半夏笑眯眯的拍了拍叶卿尧的肩膀,叶卿尧转过身,阮半夏装作漫不经心的拉起他的手,然后撒娇般的晃了晃,甜甜的喊了一声,“尧哥哥……”
这句喊的,叶卿尧的唇角都动了动,他深睨着她,不说话,就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
阮半夏笑着抿了抿嘴,然后对着叶卿尧勾了勾手指,示意让他低头。
叶卿尧轻轻的笑了一声,果然很听话的把头低了下来……
阮半夏抓起他的手指就朝着他的眼睛上抹去,然后双手叉着腰,“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叶卿尧就站在那,看着她笑,他也淡淡的笑。
等了片刻,却不见叶卿尧眼睛难受,阮半夏郁闷的皱起眉,把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你……怎么没事?”
叶卿尧笑睨着她,“都说了我手上没东西。”
阮半夏眨了眨眼睛,闷闷的看着叶卿尧,那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叶卿尧转身,唇角的弧痕在嘴角边轻轻的荡开,现在没有,因为刚才出来的时候,他的手在茶水里泡了那么一会儿……
从这天以后,徐氏彻底放弃了给叶卿尧定亲的事,反正皇帝不急,她这个太监急什么?
而叶卿尧和阮半夏的事,一时之间也在十里八村都传开了,就连阮半夏银子,地契什么都放在叶卿尧那里的事,他们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心照不宣的明白了,这叶卿尧等着阮半夏年龄到了,就会用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过了两年,阮半夏带领着村民们发家致富,现在村里的人不但都吃得饱了,顿顿吃干饭,就连衣裳也都穿得是新的。
只是……到了殿试的时候,叶卿尧忽然病了,错过了殿试的机会。
一年是这样,第二年还是这样,村里人都在说,说他是没有做官的命。
反正阮半夏也不奢求他真的考个什么大官回来,她觉得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小日子过得也不错。
这已经是阮半夏穿越来的第三年了,这一次殿试,叶卿尧还是病了……
阮半夏端着熬好的药走到屋檐下,用嘴轻轻的吹了吹,才把药碗递给叶卿尧。
叶卿尧脸上泛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就连嘴唇也没有血色,阮半夏看着心疼,见他喝药的时候,拧了一下眉,她把手撑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要不你以后都不要去参加殿试了,咱们不做官了好吗?”
叶卿尧喝完了药,嘴里味苦,但他却没有吃糖的习惯,但是看见阮半夏递过来的糖,他还是伸手接了,放进了嘴里。
“我不考取功名,我还能干什么呢?”
他清清淡淡的一句话,说得阮半夏心里一阵疼,她低下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轻佻的笑,“你要是觉得你自己什么都干不了,没关系啊,姐有钱,姐养你啊!”
叶卿尧低笑着摇摇头,“我还不至于要让你养我的地步。”
“也是。”阮半夏扁了扁嘴,“你就是给人家写一副字都能赚几十两银子,确实是不用我养。”
阮半夏正高兴的跟叶卿尧聊着天呢,忽然肚子一阵腹痛,她“哎呦”一声,难受的蹲了下去。
叶卿尧见她痛得脸都拧成一个包子了,赶紧从贵妃椅上下来,伸手扶她,“怎么了?来,坐一下。”
“别动!”阮半夏伸手推开他的手,下身一阵难受,她早就经历过这些,太知道自己怎么了,抬起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她又捂住了肚子,“你别动我,让我自己来。”
阮冬青和猴崽子现在武功已经练得有七八成了,就算是徒手,打不会武功的,也能一挑十了,两人听见阮半夏的叫声,一个提气,几步就跑了过来。
“姐!”阮冬青担心的看着蹲在地上的阮半夏。
猴崽子也是一眨不眨的紧张的看着她,“阮姐姐,你怎么了?”
阮半夏呲着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三个男人,心里一阵郁闷,她抬起手,挥了挥,“我没事,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阮冬青和猴崽子见她疼得脸色都跟叶卿尧差不多了,哪里会相信她的话。
阮冬青本就是个蛮横的,虽然平时听阮半夏的话,但是这种时候,他一般都是使用铁腕政策。
他走过去,一把抓住阮半夏的手臂,蛮横的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嗳,青儿,青儿!”
阮半夏大惊失色,扯着嗓子叫着。
阮冬青不但不放手,反而更加用力。
“哎呀!”
忽然,猴崽子指着阮半夏的身后,大惊小怪的惊叫一声,“阮姐姐,你的屁股流血了!”
第68章 :走!青儿快带你姐姐走!
屁股流血……
这句话一出,叶卿尧和阮冬青同时朝她的身后看去,叶卿尧深深的抿了一下唇,然后勾起唇角低低的笑了一声,阮冬青却被吓了个好歹!
“姐!姐!”他看着阮半夏的身后急得眼眶都红了……
阮半夏现在真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她郁闷的瞪了猴崽子一眼,然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青儿,我没事!”
“怎么没事!?”阮冬青都快哭了,“屁股都流血了。”
真不是屁股流血啊……
阮半夏哭笑不得的看着阮冬青,她要怎么跟他说,怎么跟他解释女子来月事这件事!?
这……这……这……简直太难以启齿了!
叶卿尧看着阮半夏一脸蛋疼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走过去,从阮冬青手里接过阮半夏,轻声道,“你姐姐没事,别担心。”
“是是是!”阮半夏赶紧点头,“青儿你和猴崽子赶紧练功去,别杵在这了。”
阮冬青不知道个所以然,怎么可能会走,他扁着嘴,担心的看着阮半夏。
叶卿尧扶着阮半夏朝着她的房间走去,眼角余光瞥到阮冬青和猴崽子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他吩咐着,“青儿,去烧一锅开水,准备给你姐姐沐浴。”
阮冬青愣头愣脑的问,“洗伤口吗?”
猴崽子赶紧插话,“要不要准备药?”
阮半夏抬起头幽怨的看了叶卿尧一眼,叶卿尧面容镇定的点点头,“嗯,洗伤口,不用药。”
叶卿尧把阮半夏扶进房间,在她放衣服的柜子里拿了一套干净的出来,然后放在床上,又把阮半夏洗澡用的木桶准备好后,才走过来抬起手温柔的抚摸着阮半夏的头发,“夏夏。”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一阵风一样的吹进了阮半夏的心里,“你长大了。”
阮半夏嘟了嘟嘴,抬起头郁闷的看着他,“屁股流血就是长大了?”
叶卿尧轻笑着摇摇头,“今年十二了,马上就十三了,不是长大了吗?”
也是,在古代,女子十四岁就能嫁人了,按照他们的说法,她确实已经长大了。
低下头,看了眼自己依旧如板凳一样的胸,她咬着唇郁闷的想,可是在现代,她还是个宝宝啊……
没一会儿,阮冬青和猴崽子就把水给烧好了,两个人一人拎了一个水桶朝着阮半夏的房间里跑,过了一会儿,水桶的水已经入了一半。
叶卿尧走过去,用手试了下水温,然后回身,看着阮半夏,“可以洗了。”
“哦!”阮半夏站起身,肚子还是很疼,她用手捂着肚子走过去,站在水桶边,等了一会儿,叶卿尧还没有出去,她抬头看向他,“你怎么还不走?”
叶卿尧深邃的眼底一片平静,“要我帮你吗?”
明明那么不要脸的一句话,被他说出来,却莫名的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她偷偷的笑了一声,然后一脸严肃的说,“想看啊?”
叶卿尧看着她,勾起的唇角弧度深了几分,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阮半夏抬起手就去推他,“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快出去,我要脱衣裳了。”
叶卿尧出去以后,阮半夏就把衣裳脱了,看着后面那么大一块血迹,她郁闷的摇了摇头,这个,一会儿要怎么拿到河边去洗?
在木桶里把身上都洗干净了以后,阮半夏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就连肚子也没有那么疼了,她从木桶里出来,准备穿衣服时,又犯了难,没有卫生巾怎么搞?
这一刻,她真的是开始怀念在现代的日子,这个古代落后到卫生巾都没有。
她自己拿了一块布剪成长条形的,又做了一个小袋子,往里面塞满了棉花,看着自己这个得意的杰作,她真是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穿戴好以后抱着换下的衣服走出来,看见叶卿尧就站在门口,她低着头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也不好拿着换下的衣服去河边洗,她就把衣服放在盆里,想说喊阮冬青去打点水来,结果一看,水都是满的,正好够她洗衣服。
身后,阮冬青和猴崽子拎着木桶走进来,把木桶重重的搁在地上,“姐,水够了吗?”
阮半夏看着那满满两大桶的水,满意的点点头,“我们青儿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阮冬青傻愣愣的笑了一声,“叶二哥让我们去打的。”
果然……
阮半夏回头看着站在门口,倚在门栏上的男人,身后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清新又阳光,就像冬日里的那抹暖阳,无时无刻的照耀着……
又过了一年,经过这几年的不断试验,阮半夏又拖薛君迁帮了一些忙,终于,她看到了她地里的水稻产量比一般水稻产量提高了整整百分之三十!
她激动的看着自己还剩下的两亩地里的水稻,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既欣慰又惊喜。
“等着这些熟透落了地,咱们就有更多的钱赚了。”
阮半夏抬起头望着叶卿尧笑。
叶卿尧的眼底一片晦暗不明,似喜似忧,让人看不真切。
等着那两亩地的粮食落了地,阮半夏拿一个大瓶子装起来,“叶卿尧,今年的殿试,你不会还生病了吧。”
她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身体强健,意气风发的少年,那张脸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她清亮的视线,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叶卿尧垂下眼睑,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抬起脚,走到她的眼前,他低着头,盯着她仰起的脸,那张脸,干净白皙,看着他的时候,有一分促狭般的笑意,又有一分闪亮的深情。
他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张脸,低笑,“夏夏,殿试结束,不管结果如何,我们成亲可好?”
成亲啊……
阮半夏现在已经十三岁了,但是,在她心里,她还是小啊……
她弯起唇角,轻轻的笑,“你是在求我吗?如果是在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