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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农家小福女 > 农家小福女 第660节
  虞县公便问,“怎么,他是唯一人选?”
  “这倒不是,只是他资历最深而已,”虞侍郎道:“他在郎中上面干了有九年了,是六部目前资历最深的,我们工部事情素来繁杂,他又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所以尚书大人考察一番后便选定了他。”
  虞县公就冷哼一声,“如今选官看的不是才能,而是不是老好人了?”
  虞侍郎低着头不说话。
  虞县公便指了他道:“那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虞侍郎笑道:“倒真是个老好人,不过他才华也有,我打听过他,他在户部的时候也做了好几件实事的,就是可惜,其中他提的好几个田亩计算的办法都不错,就是一有人反对,他就放弃了。”
  虞县公喷了一口气道:“你们尚书就是看重他这一点了?难怪要把你右迁,这样的人放在右侍郎的位置上,难道还指望他将来做一部尚书。”
  “这是各人的脾性,父亲今儿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虞县公脑海中便闪过庄先生的谦逊有礼,没有证据,他是不会武断的相信某一个人的,可白善和周满两个孩子性格还不错,才能也不赖,加之庄先生又处于劣势,虞县公便忍不住多想了点儿。
  这一多想,便有了侧重。
  第1113章 打下来
  虞县公沉吟片刻后问:“调任的事儿,你不让你们的尚书再考虑考虑?”
  虞侍郎:“父亲,儿子我也要调任的,而且他有毛病也没什么不好的。”
  又不是太大的问题,他没有主见,他还更好干活儿呢,到时候老尚书退了,他竞选的压力也能小一点儿。
  要知道,尚书之职,不仅六部的侍郎都可以抢,外放的官员也能抢,只是因为他们是同部侍郎,所以更有优势而已。
  虞县公横了他儿子一眼,“你若有才,何惧强大的对手?你若无才,何苦为害天下?”
  虞侍郎:……
  这是自个爹,不能骂,也不能回嘴,于是虞侍郎运了运气后行了一礼便走了。
  长随见老太爷把三老爷气走了,就又坐回凳子上,问道:“老太爷,那这事还查吗?”
  “不查了,”虞县公没好气的道:“还有什么好查的?不是庄洵抄了陈福林的诗,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年被赶出京城,如今又回来了;便是陈福林抄了庄洵的诗,然后倒打一耙,把人给赶出京城去,毁了人的一生。”
  “那……”
  “可他们一个两个都不是京城人氏,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怎么查?”虞县公顿了一下后道:“也是可以查的,派人去一趟益州城,去找他们曾经的先生和同窗,哼,诗文这种事骗得过外人,却一定骗不过曾经朝夕相处的同窗。”
  “那……”
  “不去,”长随话还没说完虞县公便哼道:“我这都致仕归老了,做什么还去找这麻烦事?”
  益州城离京城很近吗?
  长随连连点头,“不去就对了,那小人下去歇着了?”
  长随起身刚要走,虞县公就叫住他,“等等。”
  长随就知道,默默地回头看他。
  虞县公抿了抿嘴,挥手道:“算了,你一把骨头了,找个年轻机灵的往益州走一趟吧,也不用找到什么实证,当然,能找到更好,找不到就问一下他们的风评,和他们昔日的先生和同窗打听,尤其是亲近的那些同窗,总能打听出些什么来的。”
  长随便笑着应下。
  虞县公人老成精,一旦想开了,那找到的法子可就多了,反正他又不是刑部和大理寺,不用证据,于是敲了敲膝盖道:“你呢,就在京城里打听打听,这二十年来陈福林都做了什么好诗文,叫人记下一份来给我看看。”
  又道:“还有,查一些,这些年有没有益州那边过来的学子上门拜访他的,或者和他关系最好的。”
  官场最讲究人脉,同乡,同窗,还有同门。
  陈福林曾在益州府学读书,那同一个先生教出来的学生,或者他同窗教出来的学生……这些都是人脉,一般来说,他们来京都会上他家门走一趟的。
  而陈福林在他那些旧同窗,旧老师那里人品如何,看这些年他和益州的联系如何就知道了。
  长随听明白了,退下去查。
  这当然不是一时半会儿出来的,但宫中查这些东西却比虞县公要容易得多,尤其皇后还是让古忠去查的。
  让古忠去查,就相当于是让皇帝去查了。
  因为涉及到益州王,皇帝早在知道白善和周满的身世后就把他们身边的人查了一遍。
  庄先生在他的认知里就是那三孩子的先生,算是他们的智囊,但教书先生嘛,大晋多的是,所以他并没有怎么上心。
  皇后一让古忠去查,他也上心了两分,于是让自己的人去查。
  皇帝的人知道庄先生曾经要考国子监,便从这里开始查起,不到半天时间便也查出了他和陈福林的纠纷。
  但他们比虞县公更快的是,他们还查到了陈福林这几天的小动静。
  这些都被写成了折子上报给皇帝,然后他们继续查去。
  皇帝便拿了折子背着手去找皇后。
  夫妻俩吃了晚食后便靠在一起说话,皇帝把折子拿出来给她看,沉着脸道:“先帝爷的事儿,当时我朝初立,乱得很,让人钻了空子了。”
  虽然还没有查实,也没有证据,但仅从陈福林和庄洵的表现来看,当年那首诗就是庄洵作的,而陈福林显然是想再把人赶出京城去。
  皇后看着叹气,合上折子道:“也难为这位庄先生了,竟还教出了白善和周满这样的人。”
  皇帝也叹气,然后眼珠子一转,凑到皇后身边道:“梓童也见过周满了,觉得她如何?”
  皇后笑问:“什么觉得她如何?”
  “你不觉着她也很调皮胆大吗?和太子小时候很像。”
  皇后失笑,“是有点儿像,所以呢?”
  “我想着,他既然能把周满教好,那能不能把太子也教好?”
  皇后思考了一下后摇头,“不一样,大郎都那么大了,不像周满是从小跟着他学的,而且他身上无官无爵,家中也无权势,你觉得大郎会听他说话?”
  皇帝便忧心,“那你说怎么办呢?”
  “你要真狠得下心,就聘孔祭酒和魏秘监为太子师,放开手让他们去教,如何?”
  皇帝便诺诺道:“朕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怕大郎不乐意,他恼起来真把孔卿和魏卿砍了怎么办?尤其是孔卿,他年纪可不小了。”
  皇后便冷哼了一声,“他要是敢对先生动手,你也打他骂他不就好了?况且,大郎虽诸般不好,却还不会对老师动手。”
  皇帝便思考起来。
  皇后见他听进去了,便靠在了榻上,由着他想去。
  没两天,皇后的病症初见成效,开始减缓的时候,宫中一连下了两道圣旨,一是让孔祭酒,魏知,李药等人一起教导太子,二是让太子每日随他一起处理政务。
  除此外,就还有一个小插曲,吏部擢升陈福林的折子到了皇帝跟前被打回去了。
  这下不仅吏部的人,就是工部和户部的人都惊呆了。
  一般这种擢升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儿,之前尚书或侍郎肯定和皇帝提过了,上的折子只是走个过程而已,为什么会被打回来?
  很多人都不由悄悄的去看陈福林。
  陈福林在收到消息后脸色一下就白了,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半天动弹不得。
  第1114章 连锁反应
  从知道周满进宫后,他这心里就一直不安,他还在想办法呢,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那么迅速,他前两天才从下人那里知道周满进宫去了,今天擢升的折子竟然就被打下来了。
  陈福林咽了咽口水,颇有些不安,不知道这是皇帝单纯的觉得他不合适,还是周满在宫里说了什么。
  他心中隐隐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掉以轻心,想着徐徐图之,应该在状元楼碰到庄洵后就动作,尽快找到人后把人赶出去的,连同他那三个弟子。
  陈福林心中懊悔不已。
  当时白善白诚和周满都还没入学,在京城里没有根基,想把他们赶出去还容易得很,但现在……
  和陈福林同为郎中的顾大人见他坐在椅子上许久不说话,脸色青白交加,便上前安慰他道:“陈大人,这起起落落是常态,不要过于介怀了。”
  陈福林回神,强笑一声道:“我知道,就是心中惶恐,不知是哪处差事没办好,唉,心中有愧呀。”
  大家也疑惑呢,特别是户部尚书刘会,本来嘛,手底下有一个要升迁走了,他都已经找好了接替他的人选了,然后接替他位置的那个人的位置也找了人候着了,结果现在陈福林被打回来了,底下一路人的升迁就全被堵住了。
  刘会找了户部左侍郎去问话,没办法,陈福林是他的手下。
  “这陈福林是怎么回事?不是你说的他资历足够,为人又谦逊,这些年来做事兢兢业业吗?”不然他也不会往上举荐他。
  户部左侍郎道:“是啊,大人不知道我,也该知道他的,他在户部郎中的位置上都坐了九年了,这九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为人也稳重,按说没出过什么大的纰漏啊。”
  户部左侍郎自己都迷糊呢,“工部那边没意见,吏部的核验也过了,按说不该呀。”
  “按说?”刘会瞥了他一眼道:“陛下是能按说的人吗?你去问一问陈福林,最近他有什么事儿落在陛下的眼里?”
  “没有吧,要是有,御史台还能放过他,放过我们户部?”
  刘会也沉吟起来,是啊,最近御史台都盯着太子呢。
  陛下一口气给太子派了六个老师,个个都是朝中重臣,出了名的博学多识和人品贵重,所以大家都在盯着太子呢。
  看他到底可不可堪造就,要是不可,估计接下来还有的吵呢,所以最近没人弹劾他们户部啊。
  他也没觉着他们户部有出纰漏啊?
  户部左侍郎见老大人眉头都皱的能夹死蚊子了,连忙道:“大人,会不会是陛下另有安排,所以把折子打回来了?”
  “那也该把吏部和工部的尚书找去和他们说一声,哪有这样直接把折子打回来的?”刘会道:“那是工部侍郎,又不是户部和吏部,这会儿也不是陛下刚登基的时候。”
  所以皇帝用不着往里安插人手,以刘会对皇帝的了解,他这时候做这样的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皇帝讨厌陈福林。
  刘会想到这里眨了眨眼,“糟了!”
  户部左侍郎以为他是想到了什么,立即抬头,“老大人怎么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站着吗,能怎么?”刘会没好气的说了一声,然后道:“陛下这样没有理由,这会儿怕是被魏大人骂呢。”
  户部左侍郎:……这有什么糟的,反正陛下三天两头都要被骂一次。
  刘会一转身见他还安安稳稳的站着,便没好气的道:“你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查一查那陈福林做了什么惹陛下生气的事儿,你以为魏知骂陛下你能得了好?别忘了,陈福林是户部的人,是你的手下!”
  户部左侍郎这才回过味儿来,这是神仙打架要殃及池鱼了。
  他连忙行礼后急匆匆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