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教授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林染竹。
尤其是墨乔威,这会儿洋洋得意的样子,完美体现了什么叫做小人得志。
然而,林染竹却神情自若地上了台,对着吴教授恭敬地说道:“吴教授,您这个鉴别方法还真是独特,我真的很佩服。因为当从外观,特征等一切地方都辩不出真伪的时候,这个方法的确大部分时间都很有用。可惜,这个伪造陶马的人,应该也和您一样懂这个鉴别方法,所以,才特意在里面加了其他材料,来达到这一吸水的效果。”
听到这话,吴教授一愣:“你是说陶土里面加了别的东西?你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肉眼看出来,而是用手掂出来,重量不对。”林染竹立即认真道,“刚刚我的堂哥在给我爷爷送礼时,曾经允许我们感兴趣的人近距离欣赏,当时我端起来过。”
吴教授闻言,立即也伸手将陶马拿起,掂了掂。
然而,却很快眉头一拧:“这能掂出什么?每个陶马的大小不同,体型不同,工艺不同,那最终的重量都有差别。”
而林染竹却是一笑:“没错。决定重量的有很多种因素,可吴教授别忘了,还有密度,如果全部是陶土,再复杂的形态也可以通过计算,算出重量,当然我没有那么麻烦,我是手感。”
吴教授听到这,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
看上去二十多岁,也没听说过业内有这么一号人物,所以,当即冷冷一笑道:“墨夫人,拿手感来当原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除非你可以证明这陶马里加了别的东西,否则,我相信所有鉴宝专家都不会认可。”
“吴教授放心。”林染竹嘴角一扬,“我既然敢站上来,自然不会空口无凭,你有你独特的证明方法,我也有我的。”
说完,就看向了墨乔威:“堂哥,可以借给我用用针孔摄像头吗?”
墨乔威的脸色顿时一变,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
“我……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你别冤枉人,我才没给你们装摄像头。”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墨乔威这话说的,怎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难道,他真的偷偷监视人家两个人不成?
不过,对于墨家人来说,这个其实并不意外,但意外的是,林染竹竟然这样见缝插针的把他给揭穿了出来。
这个女人,真的是没那么简单。
只有墨钰寒摇头笑了笑,这个小狐狸,还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而这小狐狸林染竹却又一脸无辜道:“堂哥,我没说你监视我们呀,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只是想让你提供一个针孔摄像头而已,你可以帮我问问在场谁有吗?”
墨乔威这才反应了过来,立即蹙眉道:“你鉴别个古董而已,需要摄像头干嘛?”
林染竹微微一笑:“相信大家都知道微创手术吧?我之所以用针孔摄像头,是因为我打算从陶马的口部将摄像头伸进去,使它变成一个内窥镜,让大家看看陶马的内部还是不是陶土,不然,我就只能把它摔碎了。”
“你敢!”墨乔威神色一冷,下意识怒吼道。
只是,这话却让大家顿时对他的感官极其不好。
毕竟林染竹好声好气地在那里解释,结果这个人不顾前面一堆话,就听到了这最后一句,简直就像个无理取闹的白痴。
墨钰寒神色一冷,当场道:“堂哥,还请你对我夫人的态度放尊重点,否则,别说一个陶马,就是千军万马,我也能给你踏平。”
浓浓的火药味充斥全场,在座都是精英,不可能看不出什么。
不过,墨氏当年分家闹得轰轰烈烈,倒也不奇怪,就是没想到,墨钰寒竟然会这样霸气护妻,不允许别人对林染竹说上一句不好的话。
林染竹也有些意外地朝着墨钰寒看来,眸中莹莹发光。
只有只关心学术的吴教授一拍大腿道:“竟然还有这个法子,我怎么没想到,快,你们几个,去想办法找一下墨夫人要的东西。”
“不用那么麻烦。”忽然,墨飞扬开了口,“这附近刚好有个医院的院长是我朋友,我已经给他发了信息,他答应马上把内窥镜送过来,一会就到了。”
林染竹一愣:“这……不太好吧,我们这边只是鉴个宝,别耽误医院正常使用。”
“没关系。”墨飞扬微微一笑,“这本来就是实习生用来练习的,再说我们借一会就还,不然,你有了摄像头也要自己找软管连接,更麻烦。”
“好吧,谢谢了。”林染竹想了想,只能对着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从他这个样子来看,的确不像坏人呢。
而且,他提到这个院长也是他朋友,会不会真的就是因为专业而恰好认识的呢?
墨飞扬顿时爽朗一笑:“堂嫂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然而,墨钰寒的脸色却冷了下来。
一家人?呵。
没多久,内窥镜便被送了过来,林染竹很快动手操作,墨飞扬是医学生,也上去一起帮忙。
很快,就将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地展露了出来。
只见里面并没有外面那么平整,似乎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孔,吴教授的面色骤然一变:“这的确不是纯粹的陶土,而是加入了现代技术才有的吸水陶瓷。”
这一下,满场哗然。
谁能想到,一个大师经过两次都没鉴别出来的东西,竟然被林染竹一个手感就确定真伪呢?
而墨乔威却是勃然大怒:“我不信!吴教授,你不是国内顶级专家吗?你怎么还会出错?你要是认定这是假货,那你就是失职!”
吴教授狠狠地叹了口气:“是我技不如人,没办法。我会向拍卖会亲口道歉,一切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墨乔威面色一僵,不信,他绝对不信!
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猛地看向墨飞扬:“对了,刚刚在外面,我就看到你和林染竹窃窃私语,你们肯定是那会就商量好了,假装在这里演戏,其实搞来一个破镜子糊弄我!这所谓的内窥镜,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