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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可以,你只能选一个。
  林似锦不说话了,他够到了一边的剑,指尖刚碰到,突然之间手指便失去了活动的能力,他被迫又松开了剑。
  要不我替你选?
  对方垂眸看着他,林似锦下颌还在疼,他被控制着身形无法动弹,整个人肩膀还是控制不住地抖动,努力保持镇定,半天蹦出来几个字。
  我不想被做成美人骨。
  君夜芜眼神温柔,嗓音也柔和了几分,那是想被我干?
  林似锦现在觉得这个人也是真的不要脸,他飞快地摇摇头,又不敢违逆对方,憋半天憋出来一句,你为何会选上我。
  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君夜芜似笑非笑,你先是撞我身上,看到了我的脸,之后又在宴上一直盯着我看。
  林似锦:
  他一边觉得离谱,这才注意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君夜芜的脸色略有些惨白。
  我看到了你的脸,也不知道那是你
  他话没有说完,对方捏住了他的下颌,君夜芜嗓音温柔,这是第三次了,我没有允许你说话,忘记了方才我是怎么说的?
  林似锦有一瞬间感觉到了阴冷的气息,他顷刻之间便闭了嘴,安静如鸡地靠着背后的巨石,恨不得跟巨石融为一体。
  再有下一次,会有惩罚。
  林似锦装死,他不说话了,面前这个人性格阴晴不定,简直是神经病。
  君夜芜在他面前消失,他整个人也没有再被控制,剑离他离得很远,他够不到。手腕处的红线还在,难不成盛如翡还没有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他这么想着,听到山洞里面传来动静,这山洞有非常浓重的血腥味,君夜芜开了口。
  过来。嗓音很低。
  林似锦脚腕处的绳子自己断开了,他磨磨蹭蹭地不想过去,但是感觉到了一股子被盯上的恐怖气息,吓得他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感觉到了危险,于是立刻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避开周围的白骨,到了山洞里面。
  这山洞很深,里面有一处石头并在一起形成的天然内室,里面血腥味浓重,他走到了内室门口,视线略微停顿。
  君夜芜正在内室里,此时脱了衣袍,光着上半身,腹部自后腰有一道极深的伤口,伤口隐约可见白骨,几乎要将君夜芜整个人削成两半。
  他脚步顿了顿,眼皮子跟着跳了跳,没空注意君夜芜的身体如何,注意力都在那道伤口上。
  伤口似乎没有处理好,上面隐约发黑,地上散落一地沾血的纱布。
  他慢慢地走到君夜芜面前,眼珠子乱看,脑海里还在想着对方受这么重的伤,他能不能趁乱逃出去。
  君夜芜脸色苍白,把纱布和一坨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丢给了他,意思很明显,是让他帮忙上药。
  他手里拿着黑乎乎的草药,闻起来很臭,想张嘴问一句,想了想对方不让他随意说话,他便闭了嘴。
  君夜芜闭着眼,留了一分神给面前的小人儿。若不是他现在重伤没得选,怎么也不会选这么个弱的像是菟丝花一样的蠢货。
  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却并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原本想控制的是宴上的另一个美人,显然美人对现在修为受限的他来说并不容易得手。
  他皮肤上传来触感,慢慢地睁开眼。面前的少年蹲在他面前,慢吞吞的在给他的伤口涂药,少年茶色的眼珠看起来很亮,瞅见他睁眼了,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下意识地便后退两步。
  你很害怕我?
  少年摇了摇头,小声地说,没有,不害怕。
  声音软糯软糯的,像是小动物发出来的哼声。他温柔的笑着,看了少年两眼,少年便低下头继续忙活了,假装不知道他之前的警告。
  哪有不让人说话的啊,林似锦一边忍着臭臭,把草药涂在君夜芜的伤口上,他涂的时候都有点害怕,害怕不小心戳到君夜芜,直接把君夜芜戳死了。
  毕竟伤口看起来非常的深,还不断地有鲜血流出来,草药糊上去之后才止住血。
  君夜芜肯定没那么容易死,但是如果君夜芜一个不高兴,他可能会死。
  林似锦平日里没做过什么细活,更没什么耐心,平常做过最有耐心的事就是用毛笔在纸上画王八,他连自己的衣襟系带都系不好,更不要说让他给人上药包扎。
  尽管他已经非常的小心翼翼了,还是好几次都碰到了君夜芜的伤口,他指尖一戳,沾了鲜血,有鲜血滴落在地上。
  林似锦心里一凉,他低着头都能感觉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用指尖把上面的血擦掉了,后颈仿佛凉嗖嗖的,他硬着头皮继续包扎。
  男人没有说话,他一边继续给君夜芜抹药,一边小心翼翼地偷偷瞅对方,一抬眼,和君夜芜的视线对个正着。
  林似锦感觉空气中仿佛都静止了,他对上君夜芜含笑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麻,厚着脸皮在他方才碰到的位置多涂了两层草药。
  再有第二次,你这手留着也是多余,我看不如剁了。
  林似锦闻言觉得自己的手开始冰冰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君夜芜的伤口上,因为害怕碰到伤口,所以涂的很慢。
  他在涂草药的时候,君夜芜打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过了好一会才道,你身上连着魂契?
  林似锦愣了一下,他心里有些后知后觉的发凉,脑海里在这一刻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这么反应,君夜芜已经知道了答案,指尖点在了他的额头上,嗓音愉悦了几分。
  我能看清你的骨相,看起来便是连着魂契的,不过
  君夜芜发现了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又看看面前这蠢东西的脸,模样生的倒是不错,这魂契倒是个好东西,这蠢货走大运了。
  林似锦想装死,他假装不知道,一脸不知道君夜芜在说什么的表情。
  如果君夜芜知道了魂契,那他可能真的就跑不掉了。
  扶光的弟子君夜芜若有所思起来,然后便笑了,这么一笑,伤口不小心又裂开,脸上略有些扭曲,整个人脸色更加惨白。
  林似锦心里想着真是活该,但是麻烦他又要再上一遍药,他给君夜芜涂完了药,这山洞里很深,看不太出来外面是什么时辰。
  他现在没办法用法术,听见了另一边有水滴滴落的声音,想要去洗个手。他还没有动作,君夜芜便朝着他看过来。
  我去洗个手。
  林似锦摊开自己黑乎乎的掌心,上面都是沾的药草,闻起来好难闻,他都快受不了了。
  见君夜芜没有反对,他便过去了,在冷泉里他一边洗手一边扭头看君夜芜,现在魂契被发现了,他要想办法赶紧离开。
  最后的底牌都没有了,他一边愁着怎么离开,一边随手在空气中一戳,戳到了一层结界。
  也不知道盛如翡现在怎么样了。
  他回去的时候又注意到了地上的一堆白骨,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看到那些白骨,总感觉背后发毛。
  山洞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君夜芜在原地打坐。他原本是坐在靠近内室门口,门口正好对着一地白骨,地上还有血,于是他又往里面挪了挪,自觉的挪到了君夜芜旁边。
  好歹君夜芜是个活人,还有气,他和君夜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着手腕处的红线。
  手腕处的红线一动不动,只有盛如翡能感觉到他,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盛如翡。
  君夜芜闭眼也能感受到不远处少年的动静,发现对方原本坐在门口,后面一点点地朝着他这边挪,他睁开眼看过去,对方又默默地离他远点。
  少年一边防备他,一边眼珠子一直东瞅瞅西瞅瞅,看样子是想着怎么逃跑。
  *
  数个时辰前。
  盛如翡见床榻边的少年睡着了,他给自己的师弟掖好了被子,非常有做师兄的觉悟。他在床边打坐了一个时辰,房间里非常的安静,他睁开眼看向床榻上的少年。
  少年睡的很香,抱着被子侧着头,红唇微微张着,睡着了还喜欢踢被子。
  他帮林似锦掖好了被子,目光落在少年脸上,看了一会之后便收回了视线。
  接下来他又打坐了数个时辰,到天亮之后宿莲师兄敲他们的门让他们去城主府。
  他到床榻边,发现少年还在睡觉,指尖戳了两下林似锦的脸,嗓音冷淡。
  起来去城主府。
  他这么用指尖戳了两下,人没醒,又不好直接掀被子,指尖触碰到柔软的皮肤,比锦被还要软。
  就是有些凉。
  于是他面无表情的又戳了一下。
  这么戳一下,床榻上的少年转瞬之间消失不见,床榻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被褥。
  他的小师弟就这么被他戳没了。
  盛如翡:
  第18章 乖一些
  你这是在等着你师兄过来?君夜芜脸色恢复了些许,看着靠着巨石的少年,少年时不时地便朝山洞外看一眼,看上去心情很焦急。
  林似锦收回了视线,他心里着急,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瞅一眼君夜芜,没有回答。
  他送上门来正好,我还在想着怎么把他弄到手。君夜芜站起身来,衣袍随之合上,又到了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在自己手腕上看到了一道无形的金咒。
  比起你这样的,我更喜欢你师兄那张脸。君夜芜说着咳嗽了一声,脸色依旧略微苍白,被我看上的美人,一个都跑不掉。
  林似锦手腕上的金咒变幻跳跃,他没有感觉到疼,心里在想着果然君夜芜还是想要对盛如翡下手,一边挣扎想要收回手。
  他收回手,手腕上面的金咒依然在,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在上面的。
  有这道金咒在,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君夜芜嗓音温柔,毕竟魂契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若是你半声不响地被魂契传唤跑了,我也不容易找到你。
  留着这少年还有大用处,现在自然不能弄丢了。
  林似锦用手指去碰手腕上的金咒,发现根本碰不到,他心里发凉,问道,这是你什么时候放上去的?
  君夜芜笑而不语,在原地摆了一道阵法,阵法看起来像是传送阵,君夜芜上下看了他一眼,觉得不甚满意。
  如今城里应该戒严了,想要混进去并不容易。
  林似锦还在去碰手上的金咒,他用灵力触碰到上面,金印转瞬之间消失,他晃了晃手腕,金印看不见了。
  一会你若是表现好,我说不定会考虑饶了你。
  林似锦的手腕被握住,下一秒,传送阵发出来光芒,他和君夜芜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他们两人出现在了一辆马车里。
  他原先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自己换成了碧绿色的衣裙,上面有零碎的玉簪花图案,腰间的束带也变得收紧了许多。
  身形一晃荡,脑袋上传来珠玉碰撞的声音,他瞪大了一双眼,腰间多了一只手,旁边有灼热的气息落在他耳边。
  乖一些,少耍小聪明。
  林似锦感觉脖颈处的那一块皮肤都僵硬了,他的脑袋慢慢地转过去,在他身侧,君夜芜换了一张脸,看上去病秧秧的,正靠着马车,一只手将他揽在怀里。
  他身上完全是女子的装扮,约摸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腰上的手让他浑身不适,他察觉到君夜芜的目光落在脸上,目光里似乎带着几分炽热。
  林似锦的剑也没了,虽说他的剑是最普通不过的剑,可能君夜芜轻飘飘地就能折断,但是有剑总比手无寸铁强。
  他不着痕迹地朝旁边挪了一些,想要避开君夜芜的触碰,刚挪一些,对方又用力地将他拽回来,指尖向上摸着他的下颌,嗓音温柔。
  这么看,倒是顺眼许多。
  君夜芜垂眸看着怀里的少年,少年换上了绿罗裙,整个人身形纤瘦羸弱,头发用发簪挽住了,整张脸雌雄莫辨,看上去清丽逼人。
  只是那双眼中情绪太过于明显,显得气质弱了几分,少年眼中带着小心翼翼和紧张,似乎很害怕他。
  林似锦听了君夜芜的话简直觉得毛骨悚然,他脸上的不情愿非常明显,背脊挺的很直,现在有些后悔平日里没有好好修炼。
  如今原著的剧情转移到他身上了,他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而且他又胆小又怂,没有以卵击石的勇气。
  林似锦这么想着,有些嫌弃自己,他整个人被君夜芜抱在怀里,马车在晃荡,腰上的那只手箍地他越来越紧。
  他都快喘不过来气了,看着君夜芜闭上了双眼,他又怕一会碰到君夜芜的伤口,说不定他还会挨骂挨打。
  于是他见君夜芜睡着了,握住君夜芜的指尖,悄悄地想要掰开君夜芜的手。
  林似锦碰了一下君夜芜的手,发现没有什么反应,他一根根掰开君夜芜的手指,把君夜芜的手放到了一边,然后自己坐到了一边。
  刚掰开君夜芜的手,他终于能喘气了,还没等他彻底放下心来,装睡的人睁开眼,君夜芜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里带着些许笑意。
  我方才是怎么说的?
  下一秒,林似锦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背后顺着蔓延上来,他整个人在原地动弹不得,对上君夜芜的那双眼,对方眼底带着些许深沉的情绪。
  林似锦被控制着向前,君夜芜依旧看着马车坐着,他隐约察觉到了君夜芜要做什么,不想过去,但是他的身体已经不由他控制。
  他现在是可以说话的,眼睛眨了眨,表情僵硬,还在试图跟君夜芜讲理,你方才没说不让我动。
  他只动了一小下,为什么要跟他斤斤计较,明显是故意的找他的茬。
  君夜芜似乎轻轻地笑一声,马车里的气氛跟着冷凝,对方表面是在笑,依旧是温柔的面孔。
  过来。
  林似锦怎么可能过去,他身体被控制着向前,下一刻,像是有人在他背后推了一把,他的身体被迫向前,一只手揽住了他,他向下坐在了君夜芜的腿上。
  他脸上传来热度,他还记得这一段剧情,原本是君夜芜用来羞辱盛如翡的,如今变成了羞辱他。他的两只胳膊僵硬的抬起来,看起来像是他主动抱住了君夜芜。
  我方才说了,让你乖一些,君夜芜随意的坐着,少年如今坐在他面前,他嗓音温柔,捏了捏林似锦的脸,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林似锦脸上发烫,又羞又生气,他指尖在发抖,脸上的那只手先是摸他的脸,然后又碰他的嘴唇,指尖在上面轻轻的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