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只能按照他规定的方式死?”陈兰被吓到了,磕磕巴巴的问道。
“呵呵!”
老头惨然一笑,道:“我割腕,血封住了伤口;我上吊,绳子断了;我跳楼,没等爬上去,就被看不见的东西拉下来,我想死,可我死不掉!”
“为什么啊?”陈兰不解的问道。
老头默然不语。
“后来,我又不想死了,我托关系找门路,拿到了家属楼住户的名单,一户一户对照着,我发现,每年都会死上五户左右!”
“这二十多年来,没有一户能逃开,全部断子绝孙!”
“我就这么熬着,等着,突然不想死了!”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凭什么死?”
“可没用,我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破除这个诅咒!”
“我没办法,只能自救!”
“你们看看我,看看我现在还像一个活人吗?”
半响之后,老头又爆发了,指着自己说道;“我穿的是寿衣,吃的是香烛熏过的饭,睡的床是棺材板的!”
他一边说,一边在屋里面乱转,一会打开衣柜,指着一衣柜的衣服咆哮,一会又掀开被褥,捶击铺在床上的棺材板,一会又拿出饭锅,抓着带着烧香味的米饭喃喃自语。
老头说的没错,他过的确实不像是活人的日子。
不止如此,他身上的三把阳火,已经全部熄灭。
他过的,确实人不人鬼不鬼。
这么做的目的,我知道。
就和我上次穿寿衣去东门村一样,为的是遮蔽身上的阳气,装死人,也就是俗称的骗鬼。
他也是如此,想用这种方法骗鬼。
可这种方法真的有用吗?
在我看来是没用的。
骗鬼容易骗咒难!
鬼咒,是一种诅咒。
骗是骗不过去的。
这东西就好比降头,只要对方拿到了你的八字毛发等东西,无论隔的多远,都躲不过去,除非你比对方的修为高。
鬼咒也是如此!
以老头为例,他原本是住在那栋楼里的,哪怕他已经搬走了,但长时间的居住,会在房间内留下一些特有的东西。
比如气味,比如毛发,这些东西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只要这些东西还在,他们就跑不掉。
“还有这间房子,我特意找人装修的,口小肚大,前窄后宽,这叫棺材局!”老头又指着房子的布局,大声说着。
对于风水,我虽然一知半解,但几种比较知名的阳宅风水局,我还是知道的。
老头说的没错,这房子,确实是棺材局。
正常情况下,活人住在布置成了棺材局的房子里,短时间内不会有大问题,顶多是运势下降,可时间长了,真的会死人的。
不过死对于老头而言,是一个解脱。
现在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太煎熬了。
“叔,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就想知道,你们究竟干了什么,遭了这么大的报应!”陈兰盯着发疯的老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老头再次沉默。
“我儿子才九岁,他犯了什么错?我问你,他犯了什么错?他凭什么要死?他凭什么要受到你们的拖累?我就想知道,你们当年到底干了什么?”
眼见着老头不吭声,陈兰再次上前,用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盯着老头。
老头踉跄着后退一步,不敢看陈兰的眼睛。
陈兰随之前进一步,始终逼迫着老头。
一退一进之间,老头被堵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我莫名的有点紧张,知道老头要扛不住了。
对于那两栋鬼楼和鬼咒的由来,我也非常好奇。
最初接到陈兰这个活,我以为就是一个以术害人的小活,没想到其中牵扯到这么多事。
“我真没干什么?”
老头被逼的几近崩溃,眼神呆滞,喃喃自语道:“我们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会家属楼刚建成,能分到房子的,有三种情况,要么是确实有功,不分不行,要么是有门路的,要么是送了礼的!”
“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僧多肉少!”
“两栋楼,一共才一百二十户,二建当时的员工有七百多人,怎么够分?”
“分到了房子的开心,高兴;没分到的骂娘,但也没特别闹,只是说些怪话,可有一个人分到了房子,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那人叫刘庆玲,在后勤工作,是一个小寡妇,男人以前也是二建的员工,出事故死了,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寡妇门前是非多,当时都说刘庆玲不正经,靠和经理上床才分到的房!”
说到这,老头面上露出一丝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