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仰起头,向我呲了呲牙。同时,先前的那个声音说道:“大白天哪来的鬼?想咬你自己咬吧!我跟你说正事呢,我有一个结拜兄弟,体格健壮英俊潇洒知书达理知情识趣,最近他正叫我替他说媳妇,你要是愿意,我就替你说说?”
“好的没问题!”我兴冲冲地点头应下。
虽然我知道小鬼的结拜兄弟多半也是些奇怪的玩意儿,但是管他呢!长得好看就成啦!
“那好,明天下午你再来,我叫他过来见见你。”那个声音笑了笑,温和地说道。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我一蹦三尺高。
干爹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裤腿,但是我已经高兴得顾不上理他了。
我甩掉干爹,飞快地往家里奔去。
我要告诉莫三郎,我找到如意郎君了,我才不要嫁痨病鬼!
梦中说梦 说:
(^o^)/~(^o^)/~(^o^)/~
蠢梦来冒个泡~~
宁儿、韩五、段御铖、莫丢丢、小傻子皇帝等等一大帮人一同在这儿向大家拱拱手:
虽然俺们不知道圣诞节是干嘛的,但是祝大家快乐总是木有错的!
(蠢梦:不知道就给俺滚回去,别出来抢俺的台词!)
ps:莫丢丢的番外有点雷人,感到不适的亲们可以就此止步了(^o^)/~
番外之莫丢丢篇——逃婚进行时
但是我并没有来得及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莫三郎。
因为,我到家的时候,他已经收下了人家的彩礼,连婚期都定下了。
就在明天。
我知道莫三郎为什么答应得那么痛快,看这一屋子的彩礼就明白了。
这哪是嫁女儿,分明是卖女儿嘛!
而且,貌似卖的价钱还不低。
我问莫三郎,为什么不能缓两天,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也行啊!
缓两天我就可以先嫁给那个神秘小鬼的结拜兄弟了嘛!
体格健壮英俊潇洒知书达理知情识趣,这样的男人哪里找去?想想就流口水!
莫三郎抓了抓光溜溜的头皮,很干脆地说:“那怎么行?缓两天要是余家三少爷死了,你还怎么嫁过去?难道要我把彩礼再退还给人家?”
我:“……。”
我算是明白了。
“你快回屋里去吧,你娘给你准备了热水,先洗个澡,今晚早点上床睡觉。明天四更起来梳洗打扮,衣服首饰余家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老老实实上轿等着做新娘子就成!”莫三郎挥了挥手,不容置疑地说道。
这就……定了?
我很不甘心。
看见莫三郎两眼放光地捧着一只翠绿色的鼻烟壶爱不释手,我只好在一旁可怜巴巴地擦着鼻涕:“我要带干爹去。”
“不行!果园里离不开狗!”莫三郎拒绝得相当干脆。
“可那是我干爹!”我开始掉眼泪,擦鼻涕泡泡。
莫三郎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句:“你见过谁家出嫁要带上干爹的?”
好像确实没有这样的道理。可是……
“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今年才十三!莫离离一天到晚嚷嚷着要嫁个大财主,你可以叫她嫁过去呀!”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耍赖。
莫三郎转过身去在一堆纸盒子里扒拉了一阵,翻出一根绳子,举起来朝我晃了晃。
我立刻就怂了。
好姑娘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
“想通了就好!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杵着,碍我的事!”莫三郎下了逐客令。
“好,我走!你这个卖女求荣的老财迷,休想我再理你!你后半辈子守着这些破玩意儿过吧!”我抬脚踹翻了一口红漆大箱子,转身回屋。
嫁人?那是不成的!
想我莫丢丢风华正茂一枝花,怎么能嫁一个痨病鬼!
也不知道那个什么混蛋余家是怎么想的!莫家五姐妹,年纪最大的不是我,手脚最勤快的不是我,生得最好看的也不是我,他们干嘛就偏选中了我?
难道是因为他家鬼多,娶我过去捉鬼么?
好像只有这一个理由说得通……
问题是,我也不会捉鬼啊!我顶多就是八字软了些,生病的时候可以看见一两只道行浅些的小鬼而已,干嘛有事没事都找我啊!
莫三郎明知道我不中用,还要把我嫁过去,这不是把他的亲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我才十三,我不想死啊!
想到这里,我抖得更加厉害了。
“哗”地一声,我娘又往我身上浇了一瓢冷水:“忍着点吧,家里柴火不多,还得留着煮饭。咱们庄户人家命贱,学人家高门大户洗什么热水澡!”
我吸了吸鼻涕,恨不得把脑袋缩到脖子里头去。
夜里,爹娘屋里的灯亮了很久。
我一直盯着那扇发亮的窗户看,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汪汪汪!汪汪!”干爹的声音在窗外响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捡起一只鞋子隔着窗户丢了出去。
“汪——呜!”干爹很生气。
隔壁传来了莫离离的吼声:“吵吵什么!这不是还没到四更么!”
四更?什么四更?
我打了个激灵,彻底醒了。
四更天的时候,我要出嫁!
见鬼,我怎么睡着了?我要逃婚的呀!
我“噌”地一声跳了起来,像屁股着火一样满屋子里窜了一圈,眨眼间就把衣裳和我攒了好几年的两串钱收拾好了。
利索地打了个包袱背在肩上:出发!
干爹屁颠屁颠地跟在我的身后,走得很轻,看见黄鼠狼的时候也没叫。
经过莫二豹家屋后的时候,干爹抬起后腿,撒了泡尿。
我噗嗤一笑,心里仅剩的一点点伤感,就这样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干爹跟莫二豹一家的仇怨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事还要从我出生的时候说起。
那时候干爹还年轻。
莫二豹的老婆是个刁钻刻薄的泼妇。她嫁过来五年生了三个带把儿的,得意得差一点没把鼻孔翻到天上去。她常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儿子是传宗接代的宝!生丫头干什么?都是赔钱货!”
我娘连生了四个赔钱货,我是第五个。
莫二豹老婆给我娘接生,一看又是个赔钱货,就随手用一块破布把我包了包,出来跟我爹说:“真晦气,生了个不喘气儿的!”
我爹也没多想,莫二豹老婆就提着我丢到村外的小河沟那里去了。
这事儿本来干得那叫一个天上的衣裳没有缝来着,没成想我干爹——那时候还只是一条名叫“四眼”的小狗——早把实情瞧在眼里,一路跟着莫二豹老婆,多管闲事地又把我叼了回来。
因为这事儿,我干爹成了我干爹,我得了个名字叫“丢丢”,我干爹和莫二豹老婆的仇也就这么结下了。
从那以后,莫二豹老婆看见我干爹就骂“瘟狗”,我干爹看见莫二豹老婆就咬。
从我干爹临走还要到她家屋后撒一泡尿这件事来看,这一人一狗的仇,怕是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