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综]技高一筹 > 第262节
  “楼明月?”
  宋辞大惊之下脱口而出道:“你要找的女人是楼明月?”
  玉人猛地悬空而起,极速逼近道:“你又如何知晓孤王爱妃的小字?可是你们师徒害了她?!”
  阴风疾啸而过,震荡的整座大殿摇摇欲坠,骇得方才还在唱戏的女鬼缩到柱子后面不肯露头,连同几张被灵墀中的巨龙踩在爪下的人脸面具,也在不停地挣扎悲呼。
  “大王息怒,并未是我师徒二人伤害了您的爱妃,而是……”
  宋辞急得连连跌足哀叹,“这其中的隐情,实在是教人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玉人揭开面罩露出半张骷髅骨架,阴森道:“倘若有一丝隐瞒,孤王哪怕拼上道消身殒,也要拖你们师徒陪葬!”
  “大王既然执着于此女,小道也不敢隐瞒。”
  待宋辞隐去不相干的路人,磨磨蹭蹭地把楼明月是如何与景浩勾搭在一起的事情如实复述了一遍,这才对绿云盖顶的大王赔罪道:“您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看看……”
  “孤王若是出得去这该死的益阳山,又何必等到今日!”
  恨不得毁天灭地的玉人将手中的画轴一甩,指着小道人怒喝道:“你!你去将楼明月和她新找的夫君带到孤王面前,孤王要亲口问她一句,是不是真的心生二意、背弃孤王!”
  “大王差遣小道不敢不从。”
  宋辞看了眼因为殿中震动倒在地上的茅八尺,“可是光凭小道一人,只怕制服不了明月夫人。还请大王放回小道的师父,也好让我二人早日把夫人送到大王面前。”
  玉人冷冷一哼,“孤王量你也不敢耍花招!你听着,孤王只给你七日时限,七日后你若不归,这益阳山上的生人必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道遵命!”
  宋辞做了个揖,赶忙跑过去扶起茅八尺,又对还愣在原地的杨宿招呼道:“快来帮忙啊,光靠我一人如何带得出师父!”
  杨宿将要搭话,却被灵墀上浮出的狰狞人面喊住,“我知你是杨家后人,我认得你手腕上的银铃!杨少爷,求你帮我脱了这苦海吧!”
  杨宿闻言不禁垂眸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人面见求他不得,又去看躲在蟠龙柱后面的女鬼,“九丹,我知错,是我对不起你!求你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帮我求求情吧!!”
  女鬼本就记恨旧事,如今再一见玉人望过来的渗人面孔哪里还敢应,慌忙将身体团成一团挤进丝帕中。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李逵对李鬼.jpg
  另,真大王登场,不知景浩这个假大王会作何感想~~
  最后,善家当初逃到山上,躲避的不是强匪,而是杨家人。
  五香糕方,么么哒~~
  第225章 10、
  上山容易下山难, 这一条对于进出阴井也同样适用。
  宋辞与杨宿合力搀扶着还在昏迷的茅八尺回到寒冷的井底后按照原路爬回祠堂,紧接着便将捆在登山绳那头的老道人拉了上来。
  害怕寒气入体冻坏了师父, 宋辞就手在附近的花园子里捡了些枯枝生火取暖,又让杨宿帮忙为茅八尺搓了搓前胸后背,等人脸上显出红润气息才在柴房找了一辆朽坏的架子车拖走。
  苦守在法坛附近动弹不得的邹派道人一见到二人就露出了几分喜色, 尤其是与杨宿一起上山的郑家兄弟简直恨不得扑过来抱大腿痛快哭一场。
  “杨宿, 你可算是回来了!”
  郑矩揪着一直泡在冷汗里的衬衫叫惨,“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自从那晚你离开以后,院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女人,不对, 是女鬼!她也不说话, 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几个男人看,去趟厕所的工夫都不得安生!”
  杨宿挥开鼻尖的汗臭味,嫌弃道:“你怎么知道她在盯着你看?”
  “废话!”
  郑矩举手画了个圈圈,“那戴着凤冠的脑袋和西瓜差不多大,就紧贴在眼前一动不动的,谁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啊!要不是李冬那小子一见到那女鬼就大喊六姨太来了,还拼命闭眼捂耳朵,我们弄不好还真能中招!”
  他说着又嬉皮笑脸地贴上来, “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咱们赶快下山吧, 这地方可真不是人呆的!”
  杨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收拾行李的前搭档,为难道:“对不起,你们暂时还不能下山。”
  郑矩傻了, “为什么啊?”
  “因为善家祠堂里的东西不肯让你们离开。”
  宋辞背上登山包就要推着茅八尺跑路,“我能带回师父是因为我和住在里面的人做了笔交易,如果你们想救邹道长或是想自行离开,最好等到七天后再说。”
  在这七天之内她会和师父想办法把楼明月带过来,至于之后那位翠绿的玉人是会迁怒泄愤还是信守承诺放人归家,就看这些人的造化了。
  “吴师妹,你竟敢与邪物做交易?”
  人群中,苍白消瘦不少的赵琪云出声责备道:“难道你忘记我们茅山派的教义了吗?!杨大哥,你既然能带吴师妹去救程师叔,为何不肯带我们师兄妹去救师父?况且吴师妹口口声声说是祠堂里的东西不许我们离开,那我倒要问问,既是吴师妹与别人做了交易,为什么他们师徒二人反倒能平安放行,莫非是有人刻意用我们的性命为质好为自己换来一线生机?”
  她这番话说的有条有理,登时就让周围的道人面色一沉,狐疑地望向抬脚要走的程家师徒。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自认问心无愧。”
  宋辞从衣兜里取出茅八尺用血朱砂画成的破邪符递给杨宿,“我怕留在上面的女鬼会搞事,还是给你防身吧。”
  如果玉人真的不许人离开益阳山半步,或许杨宿会留下来陪着朋友也不一定。有师父的符纸帮忙,万一出了意外也不能全都怪在自家头上。
  “谢了。”
  杨宿用手指夹住符纸递给了郑循,“你收好它,试试能不能带小矩走出善家大院。”
  “对哦,我怎么那么死心眼!”
  让他一提醒,郑矩不老实地鼓动道:“连尝试都不敢就轻易放弃可不是我郑矩的风格!哥,我们也跟着一起下山!”
  郑循本来不想收拾行李,可是一想到要是被困七天手头这点吃用还真不能浪费便改了主意,“给我十分钟。”
  郑家兄弟一走,余下众人也变得心慌意乱,惠生忍不住上前急问道:“吴师妹,我师父当真是被人困住了?”
  宋辞也不敢拿人命关天的事情说笑,“邹师叔如今并无性命之忧,但是七天之后就不好说了。”
  温柔的死虽然和玉人没有直接关系,但他若是被楼明月的几句甜言蜜语蒙轻易骗过去,再把明月夫人捧成威风无二的鬼后,恐怕原主非得气疯了不可。
  惠智低声道:“师兄,难道我们真的要在山上困守七日?”
  不说七日后祸福难料,只论这善家大院中的邪物竟连师父都奈何不得,他们师兄弟即便留下又能如何,倒不如尽快下山求援方为上策。
  惠生与惠智同在山门相伴二十余载,自然明白他的暗语,“叫师弟师妹尽快收拾妥当随你我下山。切勿挪动法坛,以免师父侥幸脱险后不见法器护身。”
  “是,师兄。”
  惠智颔首领命后即刻前去安排乱成一团的邹派后进,其余门派见邹青城的徒弟都打算扔下师父独自逃命,更是不敢多做停留。
  慌乱的人群中,唯有赵云琪一人不知所措地环顾着四周,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劝哥哥和自己一道离开。
  只因自从赵永贺醒来得知自己竟然成了身体不健全的残废,每天不是发狂怒骂就是嚎啕大哭,就连赵家的掌上明珠也为此挨了一记耳光,其他好心过来探望的道人就更不用说了。
  赵永贺落到这一步虽是咎由自取,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是自己手贱惹来的麻烦,也不曾反省早先妄图嫁祸于人的险恶用心,反倒恨上了打了他一拳的吴情和执意学道的妹妹。
  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这么个折腾法,何况赵云琪本就不喜欢比纨绔还纨绔的混蛋哥哥。
  可是眼看着就连还在昏迷中的老道人都有徒弟服侍,她这个做妹妹的要是任由赵永贺在山上自生自灭,只怕来日父亲知道了没法交待。
  百般无奈之下,赵云琪只能不甘不愿地跑进厢房叫醒疼了一夜才刚刚合眼的赵永贺。
  敏感易怒的赵永贺抬手又是一巴掌,狰狞道:“我说了没事不要来烦我!你是不是欠揍?!”
  “哥!”
  赵琪云红着眼眶捂住肿胀的脸蛋,哽咽道:“打伤你的吴情回来了,不知道她和院子里的邪物做了什么交易,竟然不许咱们离开。师兄们不相信想要出去搏一搏,我怕你有危险才来找你的!”
  “真是那个贱人回来了?”
  赵永贺挣扎着要追出去打人,却因为一时失衡栽倒在地压住了伤口。
  “哥,你没事吧?”
  赵琪云嘴里说着关心话,脚下却一步没动。
  “你瞎了,还不过来扶我?!”
  赵永贺用仅存的手臂支撑起身体,赌咒发誓道:“等我下山见到爸爸,一定要让他抓吴情那个贱人去坐牢!我要叫她一辈子不能翻身!”
  赵琪云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的身体,见巴掌没有跟过来才扶着人往外走。
  “吴情,你终于有胆子回来了!”
  赵永贺边走边骂道:“你以为打伤人说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吗?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刚开始,宋辞还没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和自己叫骂,等到疯狗一样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才回头看了一眼究竟是谁在发出噪音。
  “原来是你啊!”
  宋辞一面推着架子车往大院门口去,一面说笑道:“几天没见,你的新造型很拉风啊,按上一条机械手臂都能去拍电影了!”
  轻松抬起车板跨过门槛,她又冲着脸色胀红的男人纠正道:“不过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我打你的时候没说对不起,只是没用你说谢谢而已!”
  “吴情,你这个贱……”
  赵永贺还要再骂,却被宋辞弹出石子封住了哑穴,“我赶时间下山,有话留着以后再说吧。”
  “吴师妹,你又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赵琪云看得清楚,站在门外的女人只不过动了动手指就让赵永贺变得哑口无言,不由又惊又怕道:“难道他现在还不够惨吗?”
  “放心,只要他嘴巴放干净一点就会没事了。”
  宋辞再度弹出一粒石子,“与其关心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倒不如试试你们能不能走出门槛比较重要。还是那句话,我赶时间,先走一步了!”
  她在前面走的潇洒,停在门后的道人们全都不敢妄动,生怕真的触动了某些禁忌。
  “还是让我先来吧。”
  站在人后的杨宿缓缓走过来,伸出一条腿迈过门槛,安全落地。
  “哥,没事了!”
  郑矩欣喜地推了推自家老哥,“你也试试啊!”
  郑循点了点头,打气道:“你往后退一些,我不要你过来千万别乱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住了试图用一个动作走出善家大院的郑循,还有那条停在门槛上方的右腿。
  没人敢眨眼,可他们还是觉得眼前的空气跳动了一瞬,然后被大家簇拥在最前面的男人便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