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高挑,这件单薄的蕾丝短裙看起来就显得有些短了。
裙边只能覆盖住大腿三分之一的位置。
倒是很明白夜店人群在审美上的骨肉搭配感。
顾罄眯着眼,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哪怕对方喝醉了, 还是懂得合拢细腿, 将裙底的风光保守的遮掩在裙底方寸之地。
你盯着我做什么?平常你不这样的?
春梦顾罄看上去有些生气, 凌妤勉强盯着对方看了几眼, 反应迟缓的察觉出这点微妙的压抑气氛,接着笑得就更嚣张了。
她一屁股坐在顾罄大腿上,将整个人压入她的胸前。
徐淼坐在一边吓得嘴巴都打哆嗦了,
顾罄扬着眉,虽然全程都没有表示任何抗拒,甚至凌妤坐上去的时候,她还体贴扶了一把后者的腰。
她眼睛里装盛着满的即将溢出来的意味不明的情绪。
徐淼的角度看过去,顾罄半阖目,那张极致冷艳的脸露出半边,灯光斑驳投射其上,像是守株待兔一般蓄势待发。
有一刹那间,徐淼有种自家表妹再多造作一下,顾罄怕是要将人抵在桌台前,亲上去。
但最终顾罄只注视着凌妤,十秒后,她轻缓的叹了一口气,将凌妤轻轻推开。
我平常是什么样的'
顾罄扶稳凌妤,将身上黑色小外套搭在她肩头。
你平常凌妤语气一顿,歪头似乎真的在费力思索这个问题。
趁着她不说话,顾罄拿过手提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扔给上前送酒的侍应生,以眼神示意后者结账。
徐淼在一边犹豫了一下,觉得今晚这个情况,委托顾罄把凌妤送回去,凌妤的下场应该会很惨。
尤其是在凌妤敢大庭广众之下造谣顾罄不行这种言论散发出去之后,顾罄那种人她一向是不是不报,睚眦必报。
行不行的,顾罄身体力行就能以身证道。
徐淼虽然体验不到,但这不妨碍她不会看人啊。
顾罄浑身上下都料,她站在夜店里,浑身上下散发着性张力。
就这种姬圈天菜,不行的概率几乎不存在,毕竟同性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便知道行不行。
凌妤造谣顾罄不行,只能证明,凌妤今晚醉的不轻,已经游走在死亡边缘。
徐淼回神,便见凌妤趴在桌子上,趁顾罄正在结账,再次向紫发调酒师要了一杯鸡尾酒。
她赶紧上前,讲姐妹情的企图拽住凌妤的手臂,抽出她手里的高脚杯。
姑奶奶,你今晚不能再喝,你老婆那么忍气吞声前来接你回去了,你还不赶紧的、。
徐淼的手刚碰上凌妤的手背,啪的一声被凌妤拍开。
去,走一边去。凌妤嫌弃的挥开徐淼: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老婆。
徐淼一噎,倒是不跟醉鬼论长短,没好气的哄:是是是,你没有老婆,我有。
凌妤听这话更不高兴了,面无表情给徐淼鼓了个掌。
徐淼:???
你有老婆很棒啊。凌妤:每晚都能为爱鼓掌,开不开心,快不快落?要不要录个视屏,把你们鼓掌全过程发过来给我看看呀!
你还来劲儿了。徐淼二愣子似的与喝醉酒的凌妤对峙:怎么着,整的你没有对象似的,你订婚对象就在前边,可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单身狗
凌妤顺着徐淼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春梦顾罄扭过头,她啧了一声:喜欢的狗不出现,出现的狗不喜欢。但我肯定不是单身狗,请叫我狂浪狂浪!狂浪狂浪。
万万没想到凌妤喝醉酒后言语如此勇猛,以往好像也不带这么心气不顺的。
徐淼瞥一眼越走越近的顾罄,再将目光点在凌妤身上,不忘姐妹情深提醒她:行啦,别唱了,今晚你再这么欲求不满唱下去,我不得不怀疑明早你就会被顾罄do到下不来床。
do?凌妤眯了眯眼,她连续三晚上梦里和人醉生梦死的do,白天默默洗床单的痛苦,徐淼竟然知道
她醉眼迷离的看向徐淼:你为什么会知道?
什么?
凌妤徒然站起来,盛气凌人的逼近徐淼: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我每晚秘而不宣的床事!
凌妤眼睛一眯,拔高声音审问道:是不是连我每天晚上在床上扭几次你都看见了?
徐淼懵逼了足足十秒钟,待听懂凌妤话里话外的意思后,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忍住笑,八卦的凑近,带话题不是吧,你和顾罄每天晚上都?
凌妤喝的半醉不醉的,心气不顺的点头:把问号去掉!
她撑着胳膊盯徐淼,片刻后忽然垂下眼皮:所以说人类的欲,望为什么要这么旺盛,不然我何必今晚来这种地方找乐子。
凌妤狐狸眼怏怏不乐的垂着,一下子气势全无。似乎颇有些苦恼,整个人委顿了一般再次坐回高脚凳上,她双手撑着下颌,将一整晚的闷闷不乐摆在眼前。
徐淼莫名觉得凌妤有点可爱,,明明她正在自爆劲爆的性生活,话里话外都是把港城赫赫有名的神颜女神顾罄给摁在床上扭扭人。
但徐淼心里明白,这肯定不是真的,否则和顾罄那种身材的女人每晚快乐,何必要来夜店找替代品。
徐淼嘴角抽搐,顺着凌妤的话安慰道:那可能是因为你太行了。顾罄承受不住
凌妤很显然被这句夸奖取悦到了,笑眯眯的越过徐淼肩头,看向徐淼身后站着的春梦顾罄:看,别人都认为你不行。
徐淼背脊僵硬,手中的玻璃杯啪的一声脱手而出。
慢半拍的扭回头,走上前来的女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唇角甚至恰到好处的勾着。明明是笑,却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痕迹。
徐淼觉得自己嘴巴又开始抽搐了,这回是吓得。
女神顾罄在徐淼两年前的童年中留下过太多的心里阴影,这导致徐淼根本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倒是喝醉酒的凌妤一点儿看不懂眼色,她攀上顾罄的手臂,轻声威胁:你承不承认自己不行。
凌妤说着手又要肆无忌惮往别人衣领里探,徐淼已经不敢多看了。
她尴尬的咳了一声:顾律,您别介意啊,鱼鱼喝醉酒喜欢胡言乱语,她清醒的时候不这样的,真的没有冒犯的意思。
徐淼这头刚解释完毕,下一秒,凌妤已经捞上顾罄的肩膀,她和顾罄身高差不多,但两人都站着到时候,顾罄比她稍微高一寸的距离。
凌妤掂起脚跟,不依不饶的将唇凑在顾罄鼻尖,似有若无的碰了碰。
这个姿势是过去三天,春梦顾罄对自己的招牌打招呼的姿势,凌妤想着反正在梦里,姑奶奶凭什么每回都让你主动,
感觉到面前女人的呼吸声明显喘了一下,凌妤这口恶气稍稍发泄少许,狐狸眼弯成花瓣的形状,撩起女人垂落的一缕长卷发,嘴巴里振振有词:女儿啊,妈妈帮你检查一下,你究竟是哪个地方发育不健全,竟然会不行?
今晚凌妤第二次说顾罄不行,大庭广众之下,后者任由她乱摸着,直到凌妤指腹快要解开顾罄领口第三颗纽扣,顾罄忽然反扣住她的手。
她掀开眼皮,对上凌妤的眼睛,轻笑:我不行,连这个你都知道。
四目相对,头一回在从顾罄嘴巴里听见认输的话。
凌妤有种压制的胜利感,她狐狸眼醉醺醺弯了下来,莫名愉悦道:当然。你放心,我今晚勉为其难轻一点,少do你两次。
徐淼站在一边心脏快提到嗓门口,口嗨口到正主身上,。
也不知道明早起来,凌妤记起今晚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被整的很惨,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回忆起这段记忆,徐淼都替凌妤尴尬到抠脚趾。
徐淼焦虑的冲不断作死的凌妤使眼色。
然而事实证明跟一个醉鬼对暗号,无外乎被无视掉。
徐淼的角度,只看见顾罄微扬的眉,女人低眸时,勾着唇,蔚蓝色的眼睛里如水温柔,头顶碎光洒落,她看凌妤的眼睛,蔓着潋滟波光。
极富有耐心的样子,和平时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
徐淼一愣,下一秒顾罄扭过头,长卷发从她肩头滑落,凤眼半眯,哪里还有刚才低眼看凌妤的温柔,她的视线请飘飘落在徐淼身上,裹挟了雪沫子,分明还是以前那个犀利冰冷的顾律。
徐淼胆战心惊的别开视线,再看过去的时候。
那委屈你了,请一定要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送你回家可以吗?顾罄若无其事的抽回实现,顺着凌妤的话,吹捧道:你那么行的一个女人,却委曲求全每晚陪着我早早结束,我其实挺过意不去的。
没想到顾罄这么上道,凌妤满意颔首。
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带了节奏,她拍了拍顾罄的狗头问:喂,还愣着干什么。你昨天晚上可没有这么慢?
昨晚你可是一句话没说,上来就跟老娘喘。
虽然都是在做梦,但是梦与梦之间,你也不能崩人设成这个样子。
凌妤话落,伸出手勾住顾罄的肩头。
她看见女人低低缓缓的笑了一声,蔚蓝色的眼睛一刹那间像是被周围零碎的灯光打亮,星子一般密布在凌妤眼前。
凌妤愣神的空挡,顾罄的手已经往下,环绕至凌妤身后,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另外一只手则是穿过凌妤膝弯。
手臂稍微用力便将她连人带包抱了起来。
这是个公主抱的姿势,顾罄垂着头,长卷发落在凌妤脸颊,这让她有些痒,条件反射的挣了一下。
凌妤。顾罄出言制止,她的吐息像羽毛一般轻柔,搔刮在凌妤脸颊,这让凌妤挣扎的动作稍微停滞了片刻。
顾罄见状,伸手带了一把凌妤的腰,凌妤便整个人自投罗网埋入女人冷香扑鼻的胸口。
凌妤嗯?了一声,鼻子陷入她的软面内,语调含糊,从顾罄胸口发出来,语调像是在撒娇。
你也知道,你是很行的凌妤啊。顾罄拦腰不太费力气的抱起凌妤,她站直身体,冲一边徐淼打了声招呼,这才语调轻缓的说:我抱你的时候,你能不能委屈自己乖一点儿,否则我不中用把你扔出去,我们两都会摔跤
顾罄语气一顿,低眼与正打算爬起来的醉鬼凌妤对视了三秒,忽然长睫半垂,惆怅道:行吗?
在那样温柔如水的眸子内,凌妤莫名其妙的点了个头。
*
顾罄没有抱凌妤抱多久,因为走出夜店,凌妤就吐了,吐在顾罄的鞋面上。
后来又嫌弃顾罄怀里臭,顾罄索性弯下腰,踢掉高跟鞋,将人背在肩上。
车停在街道边的停车位上。
喂,你怎么还不开始。凌妤不耐烦的将唇贴在顾罄脖颈边
顾罄声音有些哑:什么?
do啊?
凌妤不满意的催促道:少装蒜,你不是最喜欢在梦里跟我do了吗?每晚都要来无数次。
顾罄沉默了片刻,没有继续向前,反而是回头仔细把凌妤肩头滑下来的短外套重新拉上来。
这才问:梦里do?
没错,梦里。凌妤歪头掰着手指给她介绍:你是四号,你前边还有三个姐姐,分别是顾罄一号,顾罄二号,顾罄三号
凌妤说着说着把自己逗乐了:说起来好像也不算亏,每晚在梦里和你们不同号码牌do,等同于n/p了,哈哈哈哈哈刺儿鸡!
顾罄被那句n、p刺的手一抖。
喂,你抱紧我啊,怎么越来越不中用。
凌妤。顾罄:是因为我不中用,所以你每晚才会做关于我的春梦吗?
凌妤被问的一噎,她停顿了一下,这会儿也没办法自娱自乐了。
盯着顾罄平直的细脖,恶狠狠磨了磨牙: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似乎大概要先问问你本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突然喜欢我?撩的油里油气的,还偏偏不承认,但姑奶奶我是谁,我能不知道你是明着正经暗地里骚吗。
安静的街道上没有多少人,路灯下,顾罄背着凌妤向前走的脚步倏然一顿,身后的女人呼吸悉数洒在她的脖颈上。
对方将下颌搭在自己的肩头,怏怏不乐的数落她。
原本挺有精神气的,可是话说到最后,呼吸忽然低了下去。
顾罄歪头,正好对上凌妤一双无精打采的眼睛,她耷拉下眼皮,轻而缓的冲她嗤笑:顾罄,我就问你一句,凭什么?你给我一个平易近人跟你在一起的理由。
顾罄被那句凭什么给问愣在原地。
她抬起右手,那只漂亮的宛若艺术家的手翻转过来,手心内密布着疤痕交错的沟壑。
顾罄拿手心粗糙的疤痕轻柔的碰了碰凌妤的脸颊。
你这手怎么回事。凌妤一愣。
顾罄忽然曲指,合拢手心。
看似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两年前自救的时候,落下的小伤。
顾罄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她问:凌妤,我如果今晚告诉你真相,你明天早上起来会记得吗?
记忆这个东西很玄学?凌妤盯着顾罄为难的眼睛,话锋一转:我为什么要记住你。
空气里沉默了片刻,见凌妤真的没有追问,顾罄松了一口气,她说:一点儿都不考虑听一下吗?
不了。凌妤歪头盯着顾罄的侧脸:我记不住的。
电线杆下,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顾罄将凌妤整个人朝背上提了提,看着慢无标的黑夜,她有那么一刻真的想不管不顾的说出真相。
她想告诉她,顾罄从来没有不喜欢一个叫做凌妤的女人,哪怕顾罄喜欢凌妤全世界都不知道。
但最终顾罄只抬头看了眼黑幕下的天空,呢喃了句:你看,星星在闪烁。
凌妤唔了一声:眼瞎吧你!
回去的一路凌妤趴在顾罄的车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在电梯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