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锭金子递到店小二的手上,道:“这金子算是我们的饭前,那个姑娘的银子退给她,我并不认识她。”
“咱们走。”庄靖铖说着,牵了苏瑾寒起身离开。
苏瑾寒小声道:“靖王殿下果然貌美如花,出来吃个饭也惹得姑娘一见倾心,为你付饭钱,还是殿下早就与佳人有约,是我打搅你的好事了?”
苏瑾寒并没有吃醋,半是玩笑半是揶揄。
庄靖铖自然也是听出来了,没好气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丫头,这张小嘴真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苏瑾寒嘟嘴,“你不喜欢,我自己喜欢就是。”
庄靖铖的手落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摩擦,眼中的神色沉了沉。
这张小嘴不但说话叫人又爱又恨,就是尝起来,味道也是美丽极了的,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别开眼,庄靖铖道:“走吧,回去再说。”
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在这里就想要吻她。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危险边缘游走了一圈的苏瑾寒美滋滋的跟着庄靖铖。
今天虽然病了,但是喝了药,睡了一觉起来,她已经感觉好多了,跟没事人一样,庄靖铖想必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愿意带她出来吃东西。
就饱饭足的苏瑾寒,更是满足得不行,和他斗斗嘴也就罢了,自然不会因为一个面都没露的,莫名其妙给他们付了饭钱的人和庄靖铖生气。
两人走到门口,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唤和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留步。”那人声音压得小,旁人倒也没有注意。
倒是苏瑾寒和庄靖铖同时回头,这个酒楼竟然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姑娘翩然而至,精致的妆容配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前的姑娘无疑是个美丽可人的尤物。
她朝着庄靖铖微微福了福身子,“小女子见过殿下。”
随后又客气的朝着苏瑾寒道:“苏小姐好。”
苏瑾寒眨了眨眼,这不是那天盯着庄靖铖看的那个,郝梓的侄女吗?今天还追到驿馆想见庄靖铖,庄靖铖不见的那个,竟然追认追到酒楼来了,也算是锲而不舍了。
苏瑾寒想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虽然在庄靖铖的面前,她会和他斗嘴吃醋,但是却也明白庄靖铖恐怕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个姑娘,她这么上赶着送,除了让她看好戏,似乎也没有别的作用了!
“这位姑娘,咱们认识?”庄靖铖一脸奇怪的问。
刚刚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还以为是因为他的面容勾来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青睐,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小女子名为郝莲,乃是沆州同知郝梓大人的侄女,上次在公堂,多谢王爷替小女子做主。”郝莲轻声说着,双手奉上一锭金子,正是方才庄靖铖给店小二的。
“上次殿下替小女子做主之恩,小女子一直无以为报,今日的饭钱小女子已经付了,就当是报答殿下的恩情,请殿下将这金子收回去吧。”郝莲的一双眼欲语还休的看着庄靖铖。
庄靖铖没有伸手接金子,淡声道:“本王倒也没有穷到一顿饭钱都付不起的地步。”
郝莲顿时红了眼圈,“郝莲不是那个意思,殿下……”
庄靖铖抬手打断她,淡淡道:“姑娘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不过上次公堂之事,本王不过公事公办罢了,无关任何私情私欲,若是每做一件事情都要接受对方的馈赠,那本王与那些贪官污吏又有和区别?”
“这金子既然到了姑娘手里,就当本王给姑娘的饭钱吧。姑娘若是无事,本王便先走了,告辞。”庄靖铖淡淡的说完,拉着苏瑾寒走到屋檐下。
苏瑾寒看着郝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哈哈哈,叫你臭不要脸的勾引我家王爷,吃瘪了吧。
苏瑾寒心里的小人在狂笑,面上却不露半分神色的跟着庄靖铖。
庄靖铖从青芽的手中接过披风,亲自给苏瑾寒穿好,随后又替苏瑾寒打伞,朝着马车走去。
苏瑾寒悄悄回头看了郝莲一眼,就看到她目光幽怨的看着庄靖铖,似乎想不通他为什么能对她那么无情。
似乎察觉到苏瑾寒在看她,抬眸看向苏瑾寒的目光充满了嫉妒和怨毒。
苏瑾寒一怔,她又没有得罪她,做什么这么看着她?
于是,苏瑾寒以更加凶狠的目光瞪回去。
有时候,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罪。
就好像此刻苏瑾寒之于郝莲,郝莲固执的认为,庄靖铖是因为身边有苏瑾寒,才不对她多看一眼的。
对于两个女人的明争暗斗,庄靖铖并不知道,扶着苏瑾寒上了车之后,立刻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递给她。
“抱着暖暖手,趁热喝了,将寒气给去了,别回头又冻着了。”庄靖铖说。
苏瑾寒捧着杯子,对庄靖铖说:“你都没看到她刚刚看我的目光,活像我抢了她的男人似的,明明是她自己图谋不轨。”
说着,很不高兴的撅了撅嘴。
庄靖铖失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也值得你费心惦记。”
苏瑾寒一听,顿时笑了。
就是,庄靖铖都觉得无关紧要,不在乎,她着什么急?
想着,心情愉快的喝水,笑得眉眼弯弯。
其实苏瑾寒真的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
有心上人在身边陪着,一份感情珍藏着,美食管着,岁月静好,就足够了此余生。
若不是担心外公一家的安危,她真想就这么过一辈子算了。
但是想到之后要面对的一切,苏瑾寒的心情难免有几分沉重。
第二天,苏瑾寒起来就不见了庄靖铖的人,问了清辉,才知道他带着腾策去了堤坝上,说是要观察水情,以免发生意外。
见庄靖铖这么重视堤坝的安危,苏瑾寒心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不用她特意的去提示什么,庄靖铖就足够重视,这样对未来可能发生的灾难来说,无疑是有极大的好处的,因为他可以尽力将防范工作做到最好。
担忧自然是他的安全问题。
他就在堤坝上,直面涛涛的河水,若是一旦出问题,他首当其冲,他……
苏瑾寒不敢多想,只能勉强自己冷静下来。
接连十几日,苏瑾寒几乎都见不着庄靖铖的人影。
只有每天晚间,庄靖铖会回来陪她吃饭。
有时候,甚至他都不回来。
庄靖铖一直以她的身体不好为由,坚决不让她跟着,苏瑾寒无奈,只能留在驿馆。
不过养了十几日,她的身体也早就好了,这一日午间,她终于按耐不住,带着青芽和一提的食盒,去了堤坝之上。
她到了堤坝上的时候,简直惊呆了。
只见两边的农田边上有无数的人带着斗笠,穿着蓑衣正忙得热火朝天。
而堤坝周围也被挖出了一条条的沟渠,还有工匠也在不停的忙碌。
苏瑾寒眼中闪过一些茫然,这就是他想到的法子吗?
庄靖铖收到消息,匆匆赶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在驿馆好好待着吗?回头再病了,这次我可没有时间陪着你。”庄靖铖拉着苏瑾寒进了堤坝上的休息间,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雨水,对着苏瑾寒道。
苏瑾寒拿出丝巾替他擦脸,嘴里轻声道:“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堤坝周围简直大变样了,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防洪手段吗?有用吗?”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这些工事确实是用来防洪的,虽然不确定这洪水会不会冲垮堤坝,但是我得到了消息,南栀这些年根本没有好好修葺堤坝,公款拨下来大半都叫他给吞了。只是这方面的证据他处理得很干净,我一时间还没能完全找出来,没有办法直接将他丢进大牢里去。”
他此番南下,虽然有巡查的权利,但是也仅仅如此而已,并不能直接给身为知府的南栀顶罪,只能扣押,然后收集证据,等皇上定夺。
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煜舞 说:
月末了,钻石快清空了,今天收到几颗钻,大家是都有了这个意识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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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生死不知
苏瑾寒看着庄靖铖被雨水浸润得有些发白的脸色,眼中全是心疼之色。
细心的替他擦去水渍,温柔道:“别着急,既然已经知道了,迟早能找出来的,不过时间问题而已。能想出这样的防洪法子,你已经很棒了,就是洪水爆发,沆州城定然也会安然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