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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穆寒清的话又被玄德皇帝打断,他看着穆寒清说:“朕这一生都在放纵你们兄弟斗,一轮轮的厮杀中,父皇唯独对你各位恩待,父皇也只希望,父皇做的这些决定,都是正确的。”
  “儿臣觉得父皇不必如此着急,父皇正值壮年,立太子一事,可等父皇身子骨好些了在说。”虽然玄德皇帝一直阻止,但是穆寒清还是开口了。
  玄德皇帝笑了笑说:“若是别人,都盼着朕快些立太子,你倒好,反而让朕不要着急,老七有些事情,把握好尺度是最好的,太过分的去强调,反而会让人生疑。”
  穆寒清在心里嗤笑,老东西,自己的儿子都算计伤害,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你活着的意义就只为江山?
  那,孤王便要让你看看,你的江山是如何毁灭的!
  “儿臣失言了!”穆寒清不解释,坐回原处继续办公。
  少时,文公公手执拂尘踩着小碎步出现在内殿,他一一进门,便行叩拜之礼,对玄德皇帝说:“陛下召奴才何事?”
  “你速速准备好笔墨诏书,朕要立诏!”玄德皇帝说。
  听到玄德皇帝的话,文公公的眼角抽了抽,心里却在思量,这是要立什么样的诏书?
  “速速去准备吧?”见文公公没动,皇帝又喊了一声,文公公连忙回话,起身时,文公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端坐在桌案上的穆寒清,总觉得事情与他有关。
  穆寒清虽然知道文公公在看着自己,但他目不斜视,全然没将文公公放在眼里。
  文公公离开大殿后,并未按照皇帝的要求去准备东西,而是着急的去到皇宫一处僻静处,用红绸绑在一棵大树上,静静的等在一旁。
  不多时,一个黑衣人从大树上闪身下来。
  “哎呀呀,吓死咱家了!”文公公没料到那人会忽然出现,吓得直拍胸口。
  那人冷冷的看着文公公道:“何事?”
  “陛下让咱家去准备诏书,看样子要立穆寒清为太子,咱家无法阻止,你们自去想办法去吧!”说罢,文公公便要走。
  那人冷冷的用剑挡住文公公,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文公公脸色瞬间便苍白如纸,他指着那黑衣人说:“你们想过河拆桥?”
  “你?你顶多就是一个小卒子,如今大势已成,自然要弃车保帅。”那人冷笑着说。
  文公公咬着牙道:“难道你们觉得,咱家出事你们能独善其身么?”
  “长顺街七十号已经在殿下的控制范围内,你要是不想那里的人死,那便乖乖的揽下这个活,要不然殿下生气了,只怕通州那边……”
  “你们……”文公公眦目欲裂的看着那黑衣人,恨不能饮其血吃其肉。
  可是,那黑衣人手里寒光森然的剑,提醒着他,他可以拼命,可长顺街那里的人,却是他不能失去的。
  “回去,按照我说的办,你的人我们非但不动,还会好好安置,殿下已经拨了五万两白银,只要你将事情办成,他们便可以带着银子离开盛京,随便去哪里生活都可以。”黑衣人先是甩了他一耳光,接着又给他一颗糖。
  文公公绝望了,他闭了闭眼说:“你们若是敢不守信用,就算化作厉鬼,我也会回来找你们。”
  “耽误了殿下的大事,你连做厉鬼的权利都没有!”那人说罢,便藏身到大树上去了。
  文公公咬咬牙,连忙去库房取了东西,朝勤政殿走去。
  勤政殿。
  见他拿着朱砂等用具前来,玄德皇帝便让贵妃娘娘将他扶起来。
  朱砂、印玺、诏书、狼毫一应俱全之后,玄德皇帝提笔……
  刚要下笔,便听见门外有人禀告:“陛下,叶太傅的大公子,翰林院从四品侍读学士叶景均求见,他说有要事要禀奏陛下。”
  叶景均?
  穆寒清与玄德皇帝同时抬头看向门口,均不知叶景均为何会此时出现在皇宫,更不知他是怎么能通过层层的守卫出现的。
  不过,玄德皇帝还是放下毛笔,淡声说:“让他进来吧?”
  叶景均进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龟奴,那龟奴看见皇帝,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没敢靠过来。
  “微臣叶景均求见陛下!”叶景均拉着那龟奴跪在地上给皇帝请安。
  玄德皇帝淡声问:“你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官吏为何独自带着个小厮前来求见朕?”
  按理说,正四品以下的官员是没有资格觐见的。
  “微臣知道微臣僭越了,可是这事情太大了,微臣不得不大胆妄为一次。”叶景均将叶文山的腰牌递上来,主动承认自己偷了父亲的腰牌。
  哼!
  玄德皇帝冷哼一声说:“你倒是坦诚,那你倒是说说看,看你的大事,值不值得朕饶你一命?”
  “诺,微臣所要说的,是关于陛下中毒一事?”叶景均小小的一个石子,在玄德皇帝心头激起千层浪。
  玄德皇帝坐直了身体,急切的问:“你知道是谁干的?”
  “是,微臣是在百花楼喝花酒的时候,偶然得知的,原本微臣是不想告发的,不过食君之禄,微臣不愿陛下被人蒙蔽。”叶景均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
  玄德皇帝急切的说:“朕要知道,是谁给朕下的药!”
  “是……是……是……是文公公!”叶景均还没说话,他身边那个龟奴却吓得跪在地上,如实招来了。
  看见这一幕,穆寒清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以叶景均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揭穿文公公?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那文公公听到那龟奴举发,故意做出很气愤的样子说:“你这混蛋,敢在陛下面前诟病咱家,看咱家不打死你?”
  “文公公,在陛下面前,你口出讳言,还要行凶,难道你当陛下不存在么?”叶景均冷声说。
  穆寒清看了文公公一眼,又看了叶景均一眼,总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