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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女红一窍不通的司徒白对小巧的肚兜爱不释手,专心听林秀娘说小娃娃的皮肤细嫩在衣裳选料上该如何注意。
  忽听一声风声,他二人抬头看去,依稀看到一抹红色剪影。两人一怔,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出游廊抬头细看——哪有什么红影?
  二人相视一眼,都有些失望。
  司徒白:“说起来,大师兄和大嫂已经离山两年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林秀娘说:“该有两年零三个月了。当年他们走后,师父可是焦头烂额呢,倘若回来,我看师父定要有一番数落。”
  司徒白嘿声笑起来。
  当年莫邪山庄少庄主莫关雎在南山剑派被贼人所害,矛头一致指向苟梁。后者也狠,一招把丧夫之痛下失去理智的夏心雅打得吐血,高深莫测的武功让人不敢小觑。
  在场谁都看出来,北原剑派虽然当时没有说什么,但必定要秋后算账。
  可万万没想到这位“叶姑娘”做的更绝,直接撺掇着南山剑派的首徒大弟子走了,留下这么一大堆烂摊子让司徒掌门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怒其不争——是的,南剑岳谦一向稳重,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会做出夜奔的事情来。所以,一向阴晴不定行事随心的苟梁背了锅。
  司徒长天原先还以为至多一年他们便会回来,暗地里连聘礼和婚礼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结果倒是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先用上了。
  林秀娘说:“如今连你都为人父了,也不知道大嫂现在可有喜讯……当年,小师妹可是盼着她生一个漂亮的小娃娃呢。”
  想起那桩让人啼笑皆非的往事,两人都笑了起来。
  蒋素昔扬着嘴角,温柔地抚摸着肚子,问司徒霜:“妹妹可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呢?”
  司徒霜没留心司徒白二人的动静,闻言看了一眼,不在意地说:“我哥成天傻乐呵,别管他。嫂嫂,你累了么?”
  说话间突然有一阵剑锋相撞的声音传来。
  她蓦地抬起头,却见凌空有二人相斗,其中一人不必说就是她爹,另一人——
  “大师兄!!!”
  司徒霜惊喜地大叫一声。
  他们匆匆赶来,苟梁正和曹庚午说话,司徒霜欢喜地叫了一声嫂嫂扑了上来,眼睛却盯着苟梁的肚子,像是要看个究竟。
  苟梁嘴角一抽,一巴掌捏住她笑嘻嘻的脸,阴沉沉地问:“你在看什么,嗯?”
  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淡了司徒霜的害怕,脸蛋被捏得皱起来还兴冲冲地同他说:“嫂嫂你知道吗,我哥娶媳妇儿了,小嫂嫂还有孩子了呢,我要当姑姑啦!”
  苟梁听出一股浓浓的炫耀之意,松开她,朝她身后看去。
  林秀娘忍着笑同他问候,而司徒白夫妇正慢步走了过来。
  见挺着大肚子的蒋素昔被剑气惊得停下来,苟梁掩下诧异,抬头道:“岳谦,回来。”
  岳谦一下子便退出战圈,落了下来牵住他的手。司徒霜正抱着苟梁的胳膊叽叽喳喳,恨不得把这两年发生的事全倒出来,迎上岳谦微妙的盯着自己的手的目光,她毫无自觉地松开苟梁抱住岳谦的手,继续叽叽喳喳。
  林秀娘好笑道:“臭丫头,还真不吃教训。咦,师父呢?”
  曹庚午小声说:“打不过大师兄,现在恐怕躲回房间和师娘诉苦去了。”
  “浑说什么呢臭小子!”
  司徒长天人还未到,大嗓门就先响了起来,只见他手中提着两大坛酒,一脸高兴地说:“你们大师兄大功有成,往后我们南山剑派就是武林第一,谁与争锋?当浮一大白,哈哈哈哈!”
  他完全不介意自己被大徒弟打败的事。
  早些年或许还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但他知道以岳谦的天赋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已经做了好些年的心理准备,如今只有满怀的骄傲。
  司徒霜嫌弃地说:“爹你倒是小点声啊,吓着小侄儿怎么办?”
  司徒长天挠了挠头,对儿媳妇歉意地笑了一下,随后看向苟梁——的肚子,见一派平坦,他拍拍岳谦的肩膀说:“你小子不行啊,火候还没你三师弟了得,啧啧。”
  “咳咳咳。”
  馋酒而指使岳谦给自己先倒了一碗的苟梁被呛到了。
  岳谦赶忙拿走他的碗,瞪了眼说话过嘴不过脑子的师父,边给苟梁拍背边说:“这酒太烈,喝慢点。”
  曹庚午看自家粗糙的师父一脸尴尬,解围说:“大师兄风尘仆仆,想必是累了,不如先带大嫂回房休息,过会儿咱们再一同饮酒说话?”
  司徒长天赶紧说:“你二师弟说的对,去吧去吧。”
  岳谦也没让他们久等,洗漱更衣之后,就带着苟梁回来了。
  远远看他们走来,蒋素昔和小姑子偷偷说:“叶姑娘风华比当年更美了,若叫现在的江湖第一美人看见,还不得羞愧而死?”
  “我大嫂当然是最美的,嫂嫂你也很好看啊,往后我小侄儿一定伶俐可爱。”司徒霜说,“不必叫叶姑娘这么生分啦,大嫂和大师兄情比金坚,爹爹早就为他们筹备婚事,就等他们回来操办呢。嫂嫂须得也唤一声师嫂才是。”
  苟梁听她一口一个大嫂,同岳谦咬耳朵:“便宜你了。”
  岳谦笑着默默他要炸的毛,“夫人莫恼。”
  “咬你哦!”
  苟梁威胁地瞪了他一眼,岳谦笑出声来,亲了亲他的嘴唇,正要说什么,就见迎上来的司徒霜惊呼一声,捂着眼睛满面通红的样子。
  岳谦久违地有些尴尬起来——在外野惯了,他与苟梁亲密成自然,从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时都忘了家中规矩。
  苟梁见他脸红,乐得不行,揽着小姑娘的肩膀往里走了两步又被岳谦抓了回来瞪了一眼:男女授受不亲!
  桌上的酒菜已经摆好了,大家喝得高兴。
  不能喝酒的蒋素昔话不多,只能喝一小碗的司徒霜则负责撑起全场的话题。
  此时,她正幸灾乐祸地说:“大嫂你不知道,那夏心雅回了北原就被休了呢,莫邪山庄都恨死她了。半年前,她叫一个登徒子撕了袖子,守宫砂叫许多人都看见了,那登徒子扬言要娶她为妾,被她恼羞成怒地给打杀了。听说,北原剑派有意招婿入赘,可人家都怕了魔教那魔头,就连北原派门内弟子都没人敢娶她呢。”
  又说:“那魔教鲍九练功走火入魔,现在武力低微已经人尽皆知了。只是不知他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倒便宜他多活些时候。不过魔教内部乱成一团,万毒门和合欢派争相私斗,一个想拥立左护法为第三代教主,另一个却力挺那鲍九。听说死了好些人,真是大快人心!”
  “那倒,真是热闹了。”
  苟梁饮下一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第74章 木瓜味的大师兄(12)
  南剑岳谦将于一个月后成婚,南山剑派广发喜帖,武林群雄汇聚南山!
  此事经由百晓楼一宣传,顿时成为一件武林盛事。
  “夏掌门师叔,您来了!家父正在屋中与蒋老前辈还有叶阁主、唐楼主叙话,未能相迎,怠慢之处还请您见谅。”
  “三清教首徒于青田携众位师兄到!”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哈哈,岳师兄恭喜了!”
  “多谢多谢!舟车劳顿,快请进来。”
  婚礼在即,南山异常热闹起来。
  岳谦乃是南山剑派首徒,又是名动江湖的人物,这场婚礼毫不逊色于掌门嫡子司徒白与东海蒋府掌上明珠的那场,入目皆是喜庆之色。
  婚礼前夕,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
  苟梁按照远嫁的习俗,和蒋素昔一样在婚礼前一天住进了南山城里的别院,等着明日婚礼上迎娶入南山。
  司徒霜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凤冠霞帔,口中赞叹连连。
  “大嫂,往后我成婚你也为我绣嫁衣,可好?”
  她忽闪着大眼睛,恳切地看着苟梁。那嫁衣实在太华丽了,比起他爹原先在纹绣楼预定的那件,不知道要美多少倍!
  苟梁好笑地看着她,“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比你大师兄出色的成婚对象了?”
  司徒霜满脸通红,“嫂嫂,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那简直是赤果果的黑历史好么,求别提!
  正厮缠他答应自己的要求,窗外忽然响起一声响动,司徒霜警惕地喝道:“谁在外面,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静了一下,外头人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苟梁就先笑了,“你先回去吧,我与你大师兄说话。”
  司徒霜惊了一下,开门果然看见窗外一身玄衣的正是岳谦,瞪了一眼不守规矩的大师兄,她关上门走了。
  “别打开。”
  见他要开窗,岳谦忙拦着,“不吉利。”
  苟梁却不听他的,径自打开窗户,趴着窗台上看他:“岳大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可想我?”
  岳谦也不否认,点头嗯了一声,摸摸他的脸,还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明天,我们就要成婚了。”
  苟梁捏着他的手指咬了一口,戏谑地笑话他:“咱们洞房都不知入过多少回了,岳大侠现在才来害羞,是不是太迟了?”
  岳谦无奈,“你便一点都不紧张么?”
  “紧张什么?一回生,二回熟。”
  “二回?你从前娶过别人?”
  岳谦笑脸一僵,眉眼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苟梁哈哈大笑起来,“若我说,上辈子咱们红烛帐暖,恩爱缠绵,你要不要提剑杀到前世去,叫那淫贼速速放了我?”
  岳谦这才知道他是玩笑,放下心来,问他:“那我比之上辈子,可更好了?”
  苟梁煞有介事地斟酌一番,才说:“各有千秋,他比你闷骚,更不经逗。”
  岳谦亲了亲他,肯定地说:“我一定比他更爱你。”
  苟梁看着-100好感度,但笑不语。
  “时辰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今夜早些睡,明日一早,我便来接你。”
  岳谦有些不舍地说。
  苟梁不答应:“你进来陪我,否则我睡不好。”
  岳谦这次坚决地拒绝了他,“婚前绝不能同宿。小坑儿,你先忍一忍,明日我定早早下山来,接你回家。”
  “好吧……”
  苟梁不高兴地亲了亲他。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依依惜别,直到司徒霜掐着时间过来一瞧,她那不守礼数的大师兄果然还在!小师妹发威,连忙把他赶走了,坏了规矩多不吉利!
  苟梁才目送他离开,便得到系统通知↓
  【系统:主人,合欢派的念奴娇已经到南山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