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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张终究是保不住火的,反而还会成为火的助燃。
  他相信这一点,皇甫尚安心里应该比他还要清楚吧。
  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皇甫尚安缓缓回头看了御西泽一眼,眸光晦暗,良久良久都没有说话。
  两人相对无言了许久,抬起手轻轻的在头发上搔了搔,御西泽暗自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他明白皇甫尚安心中的禁忌,要是继续问下去的话,就要触到他的逆鳞了。
  以一种极其缓慢的迅速移到了窗外,一片半黄的叶子被风从树上卷了下来,在空中打了无数个转,最终缓缓的回归了大地。
  轻轻耸了耸肩,他抿着唇:“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追问下去了。只不过苏莫离应该要怎么安置,究竟要不要应该通知她的家人。这你总应该告诉我吧?”
  这些事情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毕竟他又不是皇甫尚安肚子里面的蛔虫,更何况每天都猜测别人的心思太累。
  用食指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皇甫尚安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思忖了许久才缓缓的道:“苏莫离的这件事情……暂时保密。对着外面的时候,一个人都不要说起。”
  想了想,皇甫尚安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御西泽的鼻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的语气里面含着警告的道:“苏莫离的这件事情就算是对着乔温温你也不要提及半个字。”
  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御西泽对着他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一只手在胸口上拍了几下,他一本正经的保证着:“我办事,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门突然被人大力的推开了。
  皇甫尚安敛起眸光,冷言冷语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任安康便直接冲向了他。
  一只手揪着他的衣领,另外一只攥成拳头的手不由分说的砸向了皇甫尚安的侧脸。
  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皇甫尚安踉跄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用手背抹去了嘴角溢出的淡淡血渍,他眸光一黯,眸子里面顿时掀起了腥风暴雨。
  “任安康,你想干什么?”未经他的同意就将唐一一带到巴黎的这笔账,他还没有跟他算呢。
  现在倒是好,他居然还主动送上门来了。
  “告诉我,唐一一现在在什么地方?”任安康的眸子里满是红血丝,丝毫不退让的眼神恨不得现在就将皇甫尚安给生吞活剥了。
  “你想要从我手里带走唐一一?”一想到任安康正在记惦着属于他的女人,皇甫尚安的心里顿时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就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浑浊了起来。
  双手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攥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的突起。
  “是。”牙关紧逼,他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做梦。”一个是字顿时让皇甫尚安的理智崩溃瓦解,眸底染上了一抹厉色,用力的哼了一声,他扬起拳头作势要朝着任安康的脸上砸去。
  身子微微往旁边侧了侧,任安康身形一闪,避开了皇甫尚安的攻击。
  手掌抓住了皇甫尚安的拳头,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火光四射。
  眸光上上下下的在任安康的身上扫了一遍,皇甫尚安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桀骜,他讥翘的勾起唇:“你对唐一一献殷勤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么长时间,她将你放在眼里了吗?”
  一把挥开了任安康的手,皇甫尚安嘴角的讥讽意味道越发明显了起来。
  冷冷的哼了一声,他的鼻翼微微扩张:“任安康,我告诉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你自找的。”
  任安康不是一个生意人吗?
  他应该很清楚这是一场极长的拉锯战,如果稍有不慎的话,他就有可能血本无归。
  纵然这样,他也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任安康啊任安康,你的固执还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皇甫尚安的话就像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势扎进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鲜血汩汩的从伤口里渗出来,可是他却连呼痛的资格都没有。
  皇甫尚安说得不错,现在他心上的伤全部都是他自己找的。
  但是为了唐一一,他甘之如饴……
  “告诉我一一现在在什么地方!她就快要死了!”回想起电话里那如小猫一般的呓语声,任安康心上的伤口就仿佛被人再深深的割开了几寸。
  唐一一快死了?
  当这几个字蹿进皇甫尚安耳朵里面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噗通……噗通……
  整个空间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皇甫尚安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声。
  愣了许久,他条件反射的反驳了一句:“不可能。”
  唐一一一直都好端端的呆在房间里,怎么可能突然生病了?
  这任安康为了见到唐一一还真是什么理由都能够编排得出来。
  想到这里,皇甫尚安原本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他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斜着眼睛以一种不屑的眼神睨了任安康一眼,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