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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陈效打过招呼的,那前台并没有当着顾世安的面打电话,而是匆匆的去找经理去了。
  顾世安站了那么大概三四分钟,那前台才回来,说了句抱歉,客客气气的说道:“陈先生说请您上去。”
  顾世安微笑着说了句谢谢。那前台将她带到电梯边,告诉了她房间号,又替她摁了电梯层数,这才退到一边。
  顾世安一路看着电梯的层数,到了此刻,她应该是担心的。可奇怪的是,她的心里没有一点儿波澜。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一般。
  电梯上的数字不停的变动着,等到了楼层,顾世安的脚步微微的顿了那么一下,才走了出去。
  站在房间前,她木然的伸手敲了门。刚刚才打过电话,陈效应该是知道她要上来的。但她足足的在门口等了五分钟之久,门才被打开。
  他刚才大抵是在洗澡。穿着浴袍,密实的头发上还滴着水。他看也没看顾世安一眼,打开门后便往里走。
  顾世安微微的顿了一下,跟着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这边的房间比她想象的大很多,随意的摆着些日常用品。看得出来,陈效是在这儿常住。
  大概那些他没有回去的日夜,他都是在这儿。
  顾世安微微的有那么些的恍惚,明明来时是做好了准备的。到了此刻她才知道,开口其实也是艰难的。
  陈效倒是很快抽出了一支烟点燃,也不说话,一双狭长的眼眸就那么冰冷的睨着顾世安。
  偌大的房间里一时寂静极了,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没有。
  顾世安终还是抬头看向了他,陈总两个字她叫不出来,开口艰难的说道:“我想和你谈谈材料的价格。”
  陈效的唇畔勾起了一抹嘲讽来,伸手掸了掸手中的烟灰,要笑不笑的说:“你打算拿什么和我谈?”
  他语气里轻蔑丝毫不遮掩。
  是了,她拿什么和他谈?她的手中如果有足够的筹码,也就不会上门来求他了。他倒是一针见血。
  他分明什么都是知道的,那么问,不过是在提醒她。
  她疲惫不已,对这样的陈效,她倒是一点儿也不陌生的。在过去的所有时间里,他对她,都是这样的。
  顾世安的面容一片平静,一双不带任何波澜的眸子看向了陈效,说:“你见了,所以,我应该还有可取之处。”
  她的语气平静而又麻木。
  陈效这下要笑不笑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走近,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附到了她的耳边,漫不经心的说:“你确实是有不少可取之处。”
  他说着就看向了她那微敞开的衬衫口。那可取之处几个字特地的咬得有些重。
  微微的顿了顿,他的嘴角勾起了几分的嘲讽来,又一字一句的说:“不过你觉得我稀罕么?”
  他说着退开来,眼眸里一片冰冷。
  是了,他确实是不稀罕的。顾世安有那么几分的自嘲,这单生意,她是丢不起的。
  常尛那边需要钱,而且。老太太那边的钱她也得尽快的还上。如果她向老太太借钱的事儿让顾苏他们知道了,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她沉默会儿,开口问道:“你想怎么样?”
  他想要的,不就是折磨羞辱她么?那她就让他折磨羞辱好了。
  像是笃定已经吃定了她一般,陈效耸了耸肩,吐了口烟雾,似笑非笑的说:“我不想怎样。”微微的顿了顿,他接着说:“你得知道,是你来找我。想要低价,就把自己的筹码拿出来。”
  他有那么些的懒懒散散的,视线在顾世安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上前了一步,附到她的耳边说道:“也要看,你是用什么样的身份和我谈。”
  顾世安的身体一僵,她微微的向后退了半步,抬头直视着陈效的,淡淡的笑了笑,说:“我笨,有话请直说。没必要那么弯弯拐拐的。”
  陈效嘴角的冷笑又浮现了出来,又吐了口烟雾,说:“你笨么?还真是太自谦了。”
  他语气里的讥讽味儿十足。隐隐的带着怒气。
  他这火发得无缘无故的,顾世安将所有的疲惫都压了下去,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效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捏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着,嘴角的嘲讽更是浓,一字一句的说:“顾世安,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敢情那些年都是在卧薪藏胆了?你明明知道,奶奶的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你偷偷的收拾东西要搬走,是想打我个措手不及么?”
  他的眼眸里一片阴鸷,手上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捏碎顾世安的下巴一般。
  顾世安这下就想起了昨晚她明记得关了回去却是开着的灯来。
  就这么会儿,她的下巴已经红去了一大片。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对上了陈效的眼睛,淡淡的笑了笑,说:“原来那么多年,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个人。”
  陈效丝毫不动容,嗤了一声,说:“到现在还想狡辩么?看来,你确实挺想要那份合同。”
  他也不跟顾世安废话,丢开了她的下巴。走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重新拿出了一支烟点燃,要笑不笑的说:“想要也行,只要你取悦了我,就给你。”
  他整个人漫不经心的。像是顾世安并不是他的妻子,而只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般。
  顾世安的心里透冰的凉。
  陈效冷眼看着她,唇角勾起了那么几分的邪气,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佻极了的低低的说:“这生意我看来挺划算的,睡一次是睡,睡一百次也是睡,不是么?”
  顾世安没有说话,就那么僵着身体站了好几十秒,才淡淡的笑了笑,说:“是挺划算的。”
  她说着不待陈效说什么,就伸手一颗颗的解开了扣子,解开所有的束缚。然后微微的上前,伸手扯开了陈效的浴袍。裸身贴到了他的身上。
  她的动作是生涩而笨拙的,陈效冷眼看着,莫名的就生出了几分的烦躁来。
  还未等她取悦他,他就将她抵到了墙上。粗鲁的游弋啃噬着。
  顾世安闭上了眼睛,在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她在突然间就心灰意冷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