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么相信自己的人,不该推得太远!
“这没什么,只要……只要你能好。不再病恹恹的,谁开的方子都无所谓!”七海跳起来,将袖子里的一块玉佩放在桌面上,按着玉佩放在风清扬的跟前,“他们都挑了礼物,这个给你的。”
“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明目张胆地送礼物给你,这是审时度势,想让你哪边都投靠不了?”风清扬总这么一本正经地,那光风霁月的笑容,让七海时不时地难耐。
感觉他人挺无趣的。
越是一板一眼地讲道理的人,越没有什么灵魂?!
风清扬将桌面上的玉佩拿起来,随口颇有才华地评了八个字,“色泽清透,是快璞玉。”
听懂他言外之意的七海,眉眼乖张,乐呵呵地回,“多谢公子夸奖我。”
“可是璞玉需要雕琢,否则终究不能成为一块好玉!”风清扬放下玉佩,看着七海,若有所思,“七海,你当着众人的面收了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的东西,以后就没有退路了?”
七海站起来,高抬一只腿,落在凳子上,“就算不送我这些,我也没有退路啊?”
“可这会落人口实!”风清扬思路清晰,说得坦坦荡荡。
“我知道啊。反正落人口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七海就烦风清扬这种如母亲一般的唠叨,开始念旧账了,“上回公子跟我一起去永昌侯府,吃了人家府上的橘子。”
风清扬歪着头,目光冷淡,“是你给我的。”
“哦,你的关注点儿应该在你是否吃了橘子的份上。”七海咕哝着嘴,直接动手了,“君子如玉,听说过没。你戴这个,值当。”
风清扬偏头望他,像在讨价还价,“你怎不戴?”
“我是公子的贴身护卫,我……我戴这个,像什么样子。况且这玉佩,稍微碰撞,就得碎成两半。给我……太浪费!”七海将玉佩兜在风清扬的掌心,转瞬又想,“你是我的公子,既然我已经被太子殿下和二皇子盯上了。那你这个做主子的就得护着我。所以这些赃物嘛,都得有。”
风清扬说不过他,拎着那块玉佩,笑着讽刺,“赃物?呵,你说你,堂堂王府护卫,为了让我收下一块玉佩,用了多么阴诡的计谋。”
“有么?”七海撑着腮帮子,表现得十分温和,“我怎么没有觉得?哎,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想和公子共进退。况且,如果我哪一天有危险,你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对吧?”
风清扬点头,倒真就回了一句,“若……他日真到了这一天,身为你的主子,自然会为你出头!”
七海盯着他,不敢相信,那淡蓝色的瞳仁里,布满了星光,“呵,呵,公子,你可真是无私!”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风清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那目光,诚心守诺,七海十分欣慰。
风清扬这个人,七海心里压根没有当成什么主子。再则他本人的思想是每个人都公正平。
既然如此,他对待旁人,哪怕是比他地位高的人,除非心里根本没有位置,若真有位置,那必定是好友。
——
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派人将礼物送到以后,并没有让他们及时回来,都在旁观察。
直到七海本人现身,并且收了礼物以后,才放心地回去交差。
东宫。
太子殿下得知七海护卫兴高采烈地收了礼物后,神情激动,望着太子妃云若,不禁笑意连连。
“阿若,你瞧,我早就说过,他一定会收下礼物的。世间没有谁,能够忽略那一箱子宝贝。”
太子妃云若未看太子殿下一眼,但她却觉得并不像太子所想的那么简单。
“殿下,臣妾以为,七海护卫收下礼物,并非是想入殿下麾下做事儿!”
“……本宫当然明白他的目的不可能这么简单,只不过,他能收下本宫的礼物,可见,他也并不讨厌本宫!”
早在之前,他就给过七海护卫诸多提示,但七海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因此,七海并不想投入他麾下,这是斩钉截铁的事实。
不过,收买一个有本事儿的人,必须耐住性子,因此,他愿意等,也愿意尽最大的可能,去磨炼七海的性子。
剑升站在一旁,犹豫了很久,有些怂。
太子殿下看出来了,“你怎么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殿下……今日给七海护卫送礼物的,不只您一个。”
“不只本宫!”太子殿下目光冷下来了,望向对面坐着的太子妃,有些恍然,“莫非……他也送七海护卫礼物了?”
这个他?
太子妃云若也是清楚的。
除了存在竞争力的二皇子,没有旁人。
——
二皇子府上。
属下长迢风驰电掣地赶到了书房。
自己的主子兴致高,一个人在下棋子。一手黑棋,一手白棋,一心二用,还能专注如此,长迢看着,都觉得自己的主子恐怖如厮。
不过他地位低啊,在二皇子面前,就怂,这大话必然不敢多说两句,但查到的消息,还是得如实禀报。
“殿下,七海护卫收下您送的宝贝物了!”长迢握着剑,恭敬行礼地回答。
二皇子私下,脾气大,一点儿从容的态度都没有,纯粹是有火气就发。
但见他那手重力一拍,长迢就觉得渗人。
“是什么人?”
问个问题都是咬牙切齿,难怪陪伴多年的长迢畏惧如此。
长迢拱手,回,“太子殿下!”
二皇子噎着嗓子,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君子如玉,俊秀文雅的派头,可私底下。
那就是蛮狠霸道还傲娇。
他争夺人才可以,太子殿下争夺人才就不行!当然,这话,最多是长迢的心里话。
而且还从来没有说出来过。
“你们怎么不抢在他的前头?”二皇子觉得,这送礼感激,也得讲究个时间,如果在前,那是主动。如果在后,便是模仿。
其实收礼的七海未必能够想到这些,但他本人疑心太重,所以此刻,怒发冲冠,便是为此。
长迢别扭又心酸,“回殿下,咱们的确是第一个送到安阳王府门口的。”
是第一个,那就好?!二皇子心里总算不那么难受了。
心里降了几重的火!
“那……太子送了什么礼物,可比本殿下送地贵重?”
“不,不知!”长迢拱手,压低了身体,回得有些飘,“好像也是一个大箱子。”
得,究竟是谁送的礼物最贵重,他这下属也没有了解清楚?
二皇子那几重的火又窜窜地上去了!
“……你是不是猪啊你?”他一生气就变得粗俗不堪,骂人实在常见。
长迢单膝跪地,给吓到了,“回殿下,属下不敢受此评价。”
“呵,学会顶嘴了?”二皇子叉着腰,怼着骂。
长迢摇头,恭敬作揖,“殿下,属下成猪,就不能替您尽心做事儿了。”
“呵,你还挺能看得起自己!”
“是殿下让属下平日里多多……多多向七海护卫学习。”长迢的眼里,七海护卫就是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殿下喜欢,他就得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