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国说得有些含糊不清,但盛夏却听得明白,她到底多活了一世,再加上这两年进行了各种清算,好多冤假错案得到了公正的对待,冤屈得以昭告天下。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好多野心家都不会相信这个,又或者说他们相信归相信,但权势地位比心底的那点畏惧要强大得多。
总有人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冒险行事,绝大多数人最终都遭到了报应,但仍旧有少数人祖上积德,荫庇后辈,以致于那些王八蛋干了丧尽天良的事,兴许都遭不到应得的报应。
盛夏的这个想法并不科学,但她自己身上有着不同寻常的福气,这个也不能科学来解释。
“哥,我突然很希望你是超级英雄了。”盛夏感慨了一句。
盛爱国拍了下她的手臂。说话的音调很轻柔:“我就算不是真正的超级英雄,但以后我会争取掌握更大的权利,让秦家老爷子那样的祸害得到应有的惩罚!”
“哥,我相信你可以的!”盛夏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她相信有着成为超级英雄梦想的兄长,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能守住他的底线,实现他的梦想。
盛爱国眼神再度变得哀怨:“你刚刚还笑得那么欢。”
“哈哈。”盛夏又笑了,她低声说道:“哥,我不是笑话你的梦想,而是,噗哈哈哈。”
盛爱国恨恨磨牙:“你别笑了!非要气死我你才高兴?”
“不是,哥,你一定不知道嫂子怎么会看上你的。”盛夏抹了抹眼角,她压低声音说道,“当年嫂子是被你在朗诵那篇作文时散发出来的光芒给迷倒的。哎呀,这是我和她的小秘密,你藏在心底就好啦。千万不要说出去,记住了吗?”
“啊?”盛爱国当场就傻眼了。
盛夏看他这傻里傻气的样子,再度乐不可支。
哎呀妈呀,我哥咋这么搞笑呢?
盛爱国满脸不自在,没好气地呵斥道:“咳咳咳,你别笑了。你不是想知道苏雪是怎么落到这地步吗?还听不听了?”
盛夏举手投降:“哥,你说你说,我保证不打断你了。”
“几次接触下来,你也看出来了吧?苏雪那人心气高,要是知道秦家的真实情况,肯定不会答应。但那会儿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拦住了建军,那事儿你也知道的。因着那事儿苏雪的名声臭了,没过多久爷爷又登报跟苏胜利解除了父子关系,她就没了靠山。秦家人跑过来献殷勤,她就矮个子里头挑高个,选中了秦家人。”
盛爱国很详细地说了苏雪为何要挑秦家,以及她嫁入秦家后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听完了苏雪的经历,盛夏唏嘘不已,感慨道:“人总归还是要靠自己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尤其是女人,只想着靠男人是不行的。”
盛爱国幽幽地冒出一句:“妹妹,你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盛夏呆了呆,哑然失笑:“哥,我错了。”
盛爱国沉吟片刻,一脸严肃地问道:“夏夏,高考成绩差不多出来了吧?要是没考上,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很大的把握能考得上。哥,你对我太没有信心了吧?”盛夏不服气地瞪他。
盛爱国笑了笑:“这不是假设么?你要是真考不上,你还打算再考么?又或者是想继续跟你嫂子合开药膳店?”
盛夏听出来了,没好气地哼哼:“哥,你饶了这么大的弯子,你累不累?甭管考不考得上,我都会跟嫂子合开药膳店,这是我们俩约定好的事情。”
“挺好的。”盛爱国悄悄地松口气,他是有点怕了媳妇的紧迫盯人,而且他也发现了自从搬到了首都,刘小花的精气神不如以往了,看她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他不由得想到了盛夏跟他说过的话:比起守着你和孩子的家庭主妇,我看嫂子更适合拥有一份属于她的事业。
“放心吧,嫂子是刚过来这边,新环境嘛,需要点时间适应。”盛夏敛了脾气,耐着性子劝道,“你要是真想让嫂子开心呐,其实很简单的,你帮她找个门店,让她忙去。”
说白了,刘小花是事业型的女人,她更喜欢在外头奔忙的生活。
盛爱国咧开嘴笑:“店铺不难,就是这开店的手续有点麻烦。”
盛夏眯了眯眼睛:“哥,你挺鸡贼的啊。”
盛爱国只笑笑,没反驳。
没过几天,盛爱国当真给刘小花找了家店铺,而后刘小花的生活重心从宅院转向了更为广阔的街道上,她天天跟着盛爱国忙来忙去,无暇再去盯着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自然也没精力跟盛爱国闹别扭,搞冷战。
之前在省城那店铺,手续什么的都是盛夏去跑的。
这一次,盛夏放手让刘小花自己去解决,她则是在家带孩子、看看书、写点文章,绣手帕之类的。
九月中旬,盛夏收到了来自京大的录取通知书,她选择的是中文系,想要学习更多有关于创作的知识。
盛夏感觉到了她在创作上遇到的瓶颈的,她原本就不是科班出身,没有系统地学过该如何进行文学创作。
单凭天赋和新奇的想法支撑了她这么多年,也能算得上她的本事了。
但是,盛夏想要进一步的发展,她必须要学习更多的专业知识,跟从那些真正的文学大师学习。
至于十多年前她一心想学的农学,盛夏对此没多大的兴趣了。
说句不好听的,盛夏原本就不是搞科研的那块料,她是有福气加成,才改善了向阳村的那些粮种。
好的粮种获得了大丰收,帮助村里人度过了那艰难的三年。但也仅此而已。
当年,盛夏拼着赶着追上了末班车,考上了省城大学。但荒废学业多年,她早把学到的知识全部还给了老师和教材,再加上她意识到自己的志向在文学创作而非农学研究。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这些年来,不管每天的日子有多难捱,盛夏天天都坚持着搞文学创作。而农学研究呢?她早丢到哪个旮旯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