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货买了不少回来,贺母和贺建军往返了两次才把东西搬完。
贺母着急慌忙地说:“你们俩等会儿,我把包子热一热,你们垫垫肚子。”
“妈,不用了,我们在县城吃饱了才回来的。”盛夏赶忙拦住,她和贺建军都吃过了。
“这都几点了?”贺母认定了俩孩子饿坏了,坚持要热包子,又煮了一大碗肉汤,好让小两口吃饱喝足。
盛夏是真没肚子装了,她只喝了半碗汤,包子是一口都吃不下。
贺母在旁边嘟囔:“你就是吃太少了,瞧瞧你这皮包骨,老吃这么点东西咋行呢?”
盛夏假装没听到,她一向吃得不多,总不能为了让老太太不念叨就强撑着吃吧?没这个必要。
贺建军笑嘻嘻说:“妈,我媳妇好养得很。”
贺母白了他一眼,训斥道:“你这臭小子得意啥呢?你这是巴不得你媳妇吃得少不成?咱家又不是供不起。”
贺建军吸引了火力,边吃边跟贺母打起嘴炮,让老母亲忘了原先的抱怨只一门心思地教训他这个“臭小子”。
盛夏捧着小碗,笑眯眯看戏。
过了一阵,贺母去把贺父给叫回家了,她则是守在那里,片刻都不离人。
贺父听说幺儿子买了好几大袋的商品回来,赶忙跑回家,一进门先把大门闩上,三步化作两步进来:“军子,你都买了啥?”
贺建军笑嘻嘻地把袋子全打开了:“爸,我见市里的年货就这些,我就都买了些回来。”
贺父把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看了看,问道:“这些一共花了多少?”
贺建军转头问盛夏:“媳妇,这些一共花了多少?”
盛夏把剩下的钱拿出来,让贺建军自己数。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不用成本的,比如请人搬运,运输的成本之类的,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但空间的存在不能暴露,贺建军就多报了些钱。
“这么多?”
贺父听到那数额,吓了一大跳,他只在建房子的时候手里才握着这么多钱,一下就花光了。
不得不说,他家五个儿子也就幺儿子花钱不眨眼了。
换做是其他的儿子,一次花这么多钱出去,不晓得要肉疼多久呢。
贺建军一样一样数给老父亲听,半真半假说道:“爸,咱们的年货买卖做得大才赚得多,小打小闹挣的拿点小钱,啥时候能让我在县城买房呢?我还想着哪天我媳妇想起她家,到时候不得跟她回去看看?我要是啥也没有,人家指定要嫌我没本事儿,万一拦着不让我媳妇跟我咋办?我要是有足够多的钱,能给我媳妇过好日子,我想她家里人就不会有意见了。”
贺父不由得多看了幺儿子几眼,这臭小子真是长大了啊,学会动脑子想事情了。婆娘说的没错,男人一旦成了家,要承担起养家的重任就真的成长起来。
贺父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肩膀,鼓励道:“军子,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咱好好干,多挣钱,有了钱就有了底气。”
“没错!爸,你别担心这些货卖不出去,我和我媳妇看过了,县城的年货都没咱家的齐全呢。”贺建军言之凿凿。
贺父把货物都拿出来看过,的确是比县城的年货品种丰富,他翻看了好久,忽然看到毛笔和墨水,“这是啥?你媳妇要用?”
“嘿嘿,过年不都要贴对联吗?我媳妇字写得不错,她主动提出来说让我买红纸和笔墨给她,她闲着的时候就多写写。”贺建军满脸骄傲,他媳妇超级聪明,啥都会!
贺父惊呆了:“军子,你这运气真是太好了!你这不是娶了媳妇,是娶了座宝山吧?”
“爸,你小声点,别让我媳妇听到了。”贺建军装模作样地说道,“爸,这些东西都得保存好,等新房子建好了,立马就能摆摊卖出去了。”
“那不看了,你把东西搬到我那屋去。”
贺父把盛夏要用的东西拿出来,其余的都搬到他屋里的阁楼里,通风又透气,是保存东西的好地儿。
忙活完了,贺父催儿子回屋里睡觉,他则是把东西又收拾了一番,差不多了才去把媳妇给换回来。
贺建军去冲了个澡出来,见父母的屋里亮着灯,笑嘻嘻问道:“妈,你在看啥呢?”
“军子,你的钱还剩多少?”贺母关心地问道。
“哎呀,妈,你别瞎操心,我还剩不少钱咧。再说了,建房子的钱,我不是都提前给你了吗?你担心啥啊?”贺建军很无奈。
“再给你五十块,大老爷们兜里没钱,像啥样?”
贺母不由分说把她事先准备好的五十块塞到幺儿子的手心里,一脸神秘地说:“你二哥上回建房子,我偷偷补贴了他三十块。”
贺建军无奈:“妈,你干啥还特地跟我说这个?我又不会跟你计较这些。”
贺母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能明白妈的心了。”
贺建军岔开话题问道:“妈,东西全搁你屋里了,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贺母摆摆手,转过头去继续收拾东西。
贺建军关上门之前看了眼正在数钱的老母亲,笑容很暖,这一世的父母很不错。
盛夏睡了一觉醒过来才发现贺建军回屋了,她迷迷糊糊地问:“建军哥,几点了?”
“快十一点,怎么了?口渴?”贺建军说话的功夫已然给盛夏倒了杯温开水,白开水另外放一个壶,开水放另一个。
盛夏半睁着眼将那杯水喝了,等贺建军躺好就往他怀里钻,蹭了蹭他的胸口准备入睡。
贺建军很无奈地看着撩起火不管灭的小媳妇,默默移开眼睛,他有想法,但舍不得他媳妇劳累。
盛夏后半夜的时候是被某个家伙给弄醒的,她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建军哥,你不困吗?”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贺建军一语双关。
盛夏不争气地红了脸,没好气地捶了几下他的胸口,“你睡谁?”
贺建军轻轻笑了,然后堵住了她的口。
第二天早上,贺建军比往常弯起了一个钟,开门对上了老母亲带着挪揄的笑脸,饶是脸皮厚如他都有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