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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的女儿怎么办?”
  “人都死了,让这些仇恨都过去不好么!”
  “不!”詹美娥站了起来,愤怒地冲着她说,“你在我的身边享受了那么多年的爱,她呢,什么都没有,我现在不想要你帮忙,我要你离开而已。你连这个都不肯么!”她情绪激动,“就为了那么几块钱,为了买那一套房子,我要放弃我的亲生女儿,凭什么!”
  珍妮弗咬着牙问,“妈,即便这件事情会要了你的命,会毁了我的前途,你也在所不惜?”
  “是。”詹美娥的神情坚决,完全没有顾忌到珍妮弗听得这个答案的时候心里心碎的声音。
  “只要能报仇,我无所谓!”短短的几句话,就像是一把把的利刀直接插在珍妮弗的心头。往日母亲慈爱的形象已经当然无存,再也不是曾经偏爱她,温暖她的母亲了。
  珍妮弗擦拭了脸上的眼泪,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一句什么,但是到了最后,仿佛是如鲠在喉,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她自己的手背上,她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詹美娥眼眶里也全是泪水,目光落在珍妮弗身上,脸色越发苍白起来。到底是同自己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即便不是亲生的,但是那里会不疼爱。如今她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不过就是想要逼着珍妮弗同自己一起联手。可是心疼归心疼,最后他还是没有出口说什么,忍者心里的心疼,逼着珍妮弗做出一个表态出来。
  珍妮弗咬着唇肉,她的整个后背都是僵硬的。隔了良久良久,她无力地说,“好,我帮你。”一句话像是千斤重,一说完,就压着珍妮弗的心间很重很重,几乎压得她要崩溃。
  詹美娥的双唇颤抖,她就知道她能成功。
  也许珍妮弗的心理学学的极好,能妥善抓出别人的想法,但是她却能抓出珍妮弗她的想法。她一步一步,逼着她放弃自己的原则和道德底线,最后在亲情面前她还是妥协了。
  詹美娥大不走上前去,紧紧地搂着珍妮弗,“阿弗,妈妈也对不起你,妈妈爱你。妈有一句话说错了。也许没有伊伊,妈也会领养你,因为你在妈的心里同妈亲生的没有两样。”
  一瞬间,珍妮弗的心像是被一股子酸涩的东西涌动过去。她低低地哭泣,像是无措的孩子。
  詹美娥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一下重一下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好孩子,妈妈的好孩子,妈妈永远爱你。”
  珍妮弗的情绪终于到了崩溃的点,她再也忍受不住了,推开詹美娥的手,就跑出房间里,回去她自己的房间里。她逼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一对双生子的事情。
  可是再怎么样,她也没有办法跨过心里的坎。她怎么忍心去伤害那个女人啊。
  眼泪疯狂的从眼角滑落,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颤抖地拿起放在她桌上上的衣服。很好看的一身正装,是楚可昕设计的。她哪里会不知道她抱着的是什么心思。她和楚可昕逛街,几乎都不买衣服。自己穿的那几件洗的干干净净的,也是穿了好几年的了。她知道自己的自尊心重,若是买来一件,她铁定不会收。但是她如今是怀着孕,设计也很少做了。却还为了她做了好几件衣服。
  人与人直接相互接触,不过就是凭着相互之间的感觉。像楚可昕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去伤害另一个人。
  她吸了一下鼻子,难受的不得了,胡乱地抹去脸上的眼泪。
  虽然她不该,也不能这样做。但是詹美娥苦苦哀求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她如今还有什么别的选择。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爱的,唯一想要报答的也就只有詹美娥。如今她要求什么,她便给什么,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她抱着自己,眼里啪嗒啪嗒地落在好看的衣服上。一瞬间,那种绝望就好像是撞上了世界末日一样,整个人的天空都是黑色的。
  抬起自己的脚,默然地走向书桌那边,从桌面上拿出一本书,很轻易地就翻到了一页页面上,那上面大大地写着,引导心理学。
  正文 第两百零八:空穴生阴风
  珍妮弗再次走进詹美娥的房间,她和衣躺在床上,头微微偏着,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橘色灯光微微照亮,她就像是毫无声息的人,同刚才逼着她做出表态的模样完全不同。
  詹美娥听到声响,抬起头,就看到脸色惨白站在门口的珍妮弗。
  “阿弗.......”声音里带着颤抖,连喊一声她的名字都觉得愧疚。但明知道愧疚也要做,这是她欠了自己女儿的。
  珍妮弗没有回答,房间里没有过多久,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她呆滞地看了一眼詹美娥,眼神在暖色的灯光里渐渐又恢复了清明。她走进房间,将门死死的关上。
  詹美娥立即挺直了腰,坐了起来,“阿弗,你不睡觉么?”
  珍妮弗眼中闪过冰冷的目光,“我听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还能睡的着么妈妈?”
  詹美娥心里觉得内疚不已,左手压着右手,她想要说话,却又被堵了回去。她其实知道,珍妮弗的性子正,这样的事情不是她拖着她参与,她铁定不会趟这趟浑水。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珍妮弗的手,“一个人睡不着,就躺在妈身边,你从前不是可喜欢跟妈睡一块儿了么?”
  珍妮弗没说话。
  詹美娥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最后还是由珍妮弗打破寂静。
  “我现在说的话,你都要记得。我来告诉你怎么引导一个人变得疑神疑鬼,从而草木皆兵,愤怒和不安随身相伴。”她平静地说出了这一番话。也许珍妮弗也从来没有想过,在大学期间那么努力学习的功课,总觉得是用来照顾病人的,到如今却发现要用这些东西去对付一个孕妇。
  詹美娥忙不失迭的点点头,“好好,你说,我记住了。”
  珍妮弗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你的目的是怎么样的,是报复她到那种程度?是到痛苦了就停止,还是非得逼着她也......去死呢?”她一字一句说出最后几个字,几乎要用尽全身里的力气。
  “我要她从痛苦到死去。”詹美娥坚决地说。
  珍妮弗冷冷别过头,这样的母亲还是她认识的么?
  她缓了一口气说,“就像上一次你放电视里的情节,那么直接刻意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她如今对祈爵很信任,你这样做顶多是让楚可昕反感你。”
  “那要怎么办?”
  “楚可昕的档案里曾经记录过,她又很长一段时间的焦虑症,这种病在没有明显诱因的情况下,患者经常出现与现实情境不符的过分担心、紧张害怕,这种紧张害怕常常没有明确的对象和内容。患者感觉自己一直处于一种紧张不安、提心吊胆,恐惧、害怕、忧虑的内心体验中。我们要利用这一点,来挑拨她与祈爵之间的关系。”
  “她现在是非常依赖祈爵的,要一环接一环的给她施加印象,告诉她因为她怀孕了,祈爵在外面有女人了。”
  “好好好。”詹美娥忍不住笑着说,“阿弗,果然有了你,什么都容易了许多。”
  珍妮弗眼眸暗淡下去,“没有那么简单,施加印象要怎么施加,都是问题。”
  “对对,那我们怎么做呢?”詹美娥高度紧张,“祈爵和楚可昕关系很密切。”
  “仔细观察,祈爵已经和楚可昕很久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连这也知道。”
  珍妮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偶然不小心听见过一次他们的交谈,后来从祈爵的表情里可以猜出一点。”
  詹美娥看着她,“你关注这个点做什么,你是不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