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道:“越笙为什么会疯,别人不知道原因,你们不知道?”
“你!”
越苍怀噎住,顿了一会儿,才喘过气来道:“你让我把人收走,可以。只要你能想出办法,在越笙活着的前提下,把财政掌权者换成我的人。否则,一切免谈!”
说完,越苍怀率先摔断了电话。
公放着的座机,一直嘟嘟地响着忙音,像是死神催命的镰刀,正在收割着新鲜的生命。
白川心里叹了口气,壮着胆子上前,主动关了免提。
闹哄哄的书房,霎时归于宁静,针落可闻。
许久之后,顾凌恒才沉声道:“把通话的内容,给越流深。”
白川道了声“是”,正要走,又被顾凌恒叫住。
他站起身,向书房外走去。
白川愣了下,随即明白了顾凌恒的用意。
连忙去取了刚才那通电话的录音内容,小跑着下楼去往地下室。
地下室里,顾凌恒已经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他一身简单的家居服,翘着的二郎腿将裤管上提,露出了精致的脚踝。
在一片狼藉中,他是半点尘埃都不沾身的,高高在上的神。
越流深残着半条腿,折腾了半天,金黄的长发早就沾了脏污,在背后打了乱糟糟的结。
和顾凌恒比起来,他像一个不能见人的小丑。
小丑裂开嘴,牙齿上沾着血,和他白到透明的皮肤,形成巨大反差。
“这就是我的小叔叔的待客之道?如果让我的父皇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做?”
顾凌恒抬手,竖起两根手指,朝白川勾了勾。
白川收到示意,拿出手机,点开了通话的内容。
越流深起先眼里还有光,随着通话的继续,脸上的笑,一点点僵硬的消失。
直到通话结束。
顾凌恒睨着瘫坐在地上的人:“你父皇的反应,你也听到了。所以想不想回去,在你怎么表现,懂?”
越流深低着头,散落的发丝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他先是身子抖了下,几秒钟后,肩膀也跟着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整个人,仰天大笑:“看,这就是我的好父亲。他看到了自己儿子的样子,眼里却依然只有他的权力。至于他的儿子怎样,他毫不在意!
小叔叔,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吧?你以为拿我做筹码,就能让我父亲答应一切?你太天真了!从小到大,就因为我的病,他没有一天把我当成他的儿子!
若不是他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早就死了!死了你懂吗?”
顾凌恒闭目养神着,无视越流深的狂躁。
还是白川上前道:“越先生,您要明白您现在的处境。是永远在这里做阶下囚,还是回到h国风光继续做您的太子,您可得掂量好了。”
“呵!我掂量了又怎样?我父皇什么态度,你们还没看明白?”
越流深发完疯,懒懒地靠在身后的墙上:“不过我倒是挺好奇,我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姑奶奶,到底是什么人了。竟然值得你们这么大费周章!”
顾凌恒缓缓睁开双眼:“那不是你该问的。你只需要记得,你该做的。”
话落,他站起来,边朝外走,边对白川道:“把这边的摄像头,直接连到越苍怀的办公室,让他24小时,随时可以看到他儿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