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意眼睫一颤，小心翼翼地藏着心思，看向顾凌恒。
男人从下楼起，就坐在单人沙发上，没有出声，也没人看懂他的情绪。
只听到他开口道：“你们安排，场地和婚纱都是现成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都可以。”
唐知意猛然顿住呼吸，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两小只也睁大了眼睛，视线在唐知意和顾凌恒身上，来回扫着，又时不时看孟老太太一眼。
奈何老太太老僧入定般坐在那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唯有越笙最开心，她紧握着唐知意的手：“我查过了，后天就是个好日子，宜婚嫁。不过太急，有点来不及准备，可能会仓促点，小宝你……”
唐知意忙不迭打断越笙，生怕她会反悔似的。
“我没关系！只要妈妈开心，我怎样都可以。一切都听妈妈的！”
越笙被哄得笑开了花，眼睛眯成一条缝，正要开口，忽然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唐知意也没动，漠然看着越笙咳的背都弓起来。
直到她感受到冷意，她哆嗦了下，没敢转头和顾凌恒对视，连忙搂着越笙，给她轻拍着背。
“怎么咳嗽的这么严重？杜爷爷最近有给你把脉吗？把手伸给我。”
越笙咳红了脸，忍了会儿，才把咳嗽压下去。
她摆着手：“就是最近换季，身体一时适应不了，你杜爷爷给我开了润喉清肺的药，我都喝着呢。别担心。”
唐知意虽然能从芯片那里得到洛小白的情绪，但真要看病，她可没那个能力。
以免装过头，她顺势收回手：“那你要好好听杜爷爷的话，我一生一次的婚礼，妈妈可不能缺席。”
越笙点头，看向唐知意的眼神里，带了迟疑。
唐知意主动问道：“怎么了？”
越笙这才道：“阿凌应该没告诉你，你……你爸爸回来了，就在枫园里养伤，你要去看看他吗？”
唐知意眉头皱起来：“不需要，妈，我有你就够了，无关的人就当不存在吧。”
越笙也知道自己提这些不合适，可她没多少时间了。
只能硬着头皮，拉着唐知意的手：“小宝，我知道你一定是听到了一些我和你爸爸的事情，但有时候，你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你爸爸他其实……”
“他怎么样，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你身体里的蛊，是他下的。你遭了这么多年的罪，也是他造的孽。他曾经对你好、对你有恩，就能成为伤害你的理由？
妈妈，你可以善良，但也要看清对方是什么人。你们年轻时或许相爱，但已经过去很多年，你们都变了很多。更何况，你当年可能并不是真的了解他这个人，并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呢？”
一连串质问发出来，还是在顾凌恒的注视下，唐知意后背出了一层汗，脑子差点不够用，忘了洛小白应该怎么说话。
越笙没想到女儿的态度会这么激烈，她咬着唇，有些无措。
“可是当初我跟你爸爸……”
唐知意脑内的芯片，迅速感受着洛小白可能会有的情绪。
“你跟他怎样？他不是在有家室的情况下，还和你在一起？口口声声说要娶你，转头把你赶出去，让你流落街头。要不是阿凌把你找回来，我们母女怎么可能有机会见面，外婆又怎么能再见到你？
妈妈，你可以有爱情，但你不能盲目！他不值得你为他说半句好话，他甚至没资格，再出现在你面前！如果三天后我的婚礼，他会出席，那我宁愿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