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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薇抱怀一坐,气呼呼地道:“好啊!你去看啊!”
  姬冥修眸光凉了凉,起身就要出去,乔薇一把抱住了他胳膊,幽怨地说道:“你还真去啊?”
  她抱得紧,将他整条胳膊都拽进了怀里,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在池中倒是不显,但出了水面,寝衣便成了透明的蝉翼,贴在她紧实而娇嫩的肌肤上,勾勒出她优美的线条,迷一般美好。
  胸前的柔软就贴在他的胳膊上,被挤出了诱人的形状。
  她睁大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纤长的睫羽上挂着不知是泪珠还是水滴,晶莹剔透,显得整个人无辜极了。
  脸颊被熏成了桃红色,红唇微微地张着,隐隐能看到粉嫩的舌尖,脑海里都能形象出它甘甜的味道。
  姬冥修的眸色就是一深。
  乔薇还不知自己已经点了火,抱着他胳膊蹭啊蹭:“别走嘛,她们哪儿有我好看?”
  姬冥修的神色差点就绷不住了,尽管这是大实话,但哪儿有人这么说的?
  “脱了。”他冷淡的声音。
  乔薇一怔:“嗯?”
  姬冥修从容冷静地说道:“你不是要给我看?”
  乔薇松开了他胳膊,抱住自己,睫羽缠得飞快:“我……我那是……你都看过了……”
  姬冥修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咸不淡地说道:“就这样,也叫看过?”
  乔薇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已不能蔽体的寝衣,脸色微微有些泛红,穿和不穿都没多大区别了,这还不叫看过?
  姬冥修的目光几乎可以穿透她的衣裳,体内的邪火被勾了起来,小腹有些胀痛,只是他一贯清冷,神色看不出丝毫异样:“看来乔宗主没有和谈的诚意。”
  怎么没诚意?没诚意我在池子里等你呀?你真当我不困似的。
  乔薇心里嘀咕,暗暗瞄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实在太镇定了,镇定到乔薇都开始怀疑自己女性的魅力了,她把自己穿成了这样,他怎么还能坐怀不乱?
  乔薇轻轻地挪到他面前,低头,一颗一颗地解了纽扣。
  完美如玉的肌肤,渐渐氤氲在了水汽中,隐隐可见衣襟打开的地方,那一线诱人的风景。
  姬冥修移不开目光了,喉头干涩发紧。
  解到第四颗时,卡住了。
  乔薇解了半天,不得其法:“诶?怎么回事?刚刚还……唔……”
  话到一半,嘴唇被人封住了,姬冥修覆上了她的唇瓣,将她的话尽数堵了回去,一手扣住她柔软的腰肢,加深了彼此的亲吻,另一手一把撕碎了她衣衫,将她整个人抵在冰冷而坚硬的池壁上。
  乔薇被吻得透不过气来,身子软成了一滩水,亦如寒风中颤颤巍巍的花朵,任他予取予求。
  他还带着醋意,不同于以往的温柔,每一次都几乎将她嵌入骨子里。
  一夜纵情。
  ……
  却说甄氏在姬家度过了愉快的第一晚后,天一亮,便带着整理出来的礼物,给各房送了过去,大礼昨儿已经送过了,今儿送的是些小东西,说是送,其实也就是借着送东西,在各房混个熟脸。
  她是大房的亲戚,理应先拜访大房,便先去了青莲居。
  姬冥修天不亮便出了门,神清气爽地不得了,乔薇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才知姬冥修从前是留了情的,顾着她“初尝”情事,并不敢太累着她,昨夜尽兴了一次,她就彻底趴下了,睡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碧儿将甄氏母女迎入了偏厅,奉茶热茶,面不改色地说道:“少夫人身子不适,早上吃了药,又睡下了,荀夫人与荀小姐先坐,我去叫她。”
  甄氏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她既是病着,我们等等便是了,你去忙你的。”
  碧儿笑道:“荀夫人与荀小姐还没吃早饭吧?我让小厨房做点吃的,将就着填填肚子!”
  甄氏确实饿了,但嘴上不好答应,客套地说道:“不必了,我把东西给了少夫人就走。”
  碧儿就道:“那哪儿成?怎么也得吃点儿东西。”
  尽管不想招待你,但姬家干不出怠慢客人的事情。
  甄氏不好再推辞,碧儿吩咐小厨房做了几样精致的点心,下了两碗肉丝面,煮了两盅燕窝,并几碟爽口的小菜。
  这差不多是望舒一个人的分量。
  甄氏望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美食,惊得险些合不上嘴儿,待到丫鬟们退下了,方拉过女儿的手道:“一顿早饭,比咱们晚饭都吃得好!”
  荀青瑶用勺子舀了舀燕窝:“青莲居有小主子,吃食上自是精致些。”
  桂香院的伙食是走的公中,当然比不得青莲居的小厨房了,但老太太与姬尚青也是在公中吃的。
  甄氏又道:“我听说他们富贵人家都吃的是血燕,怎么用这种寻常燕窝招待我们?”
  荀青瑶说道:“血燕那种东西,想必是留给老夫人和几个小主子的。”
  甄氏叹了口区:“算起来,你还是少夫人的长辈呢!她得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表姨,叫我一声舅婆,可她一口一个荀小姐、荀夫人,半点儿没拿自己当个小辈!”
  荀青瑶给甄氏夹了一个蟹黄包:“吃饭吧,母亲。”
  甄氏撇撇嘴儿,把包子吃掉了,她嘴上说着,人家没拿好东西招待她,吃起来却毫不含糊。
  她知道自己该端着点儿,但桌上的东西实在太好吃了,她根本就停不下来。
  荀青瑶倒是略略尝了几口,便忍住口腹之欲,放下了筷子。乔薇一直没醒,母女俩坐了一上午,坐得自己都尴尬了,道了声改日再来,便离开了。
  出了青莲居,甄氏的脸臭得不行:“不成体统!哪有妇道人家这般没规矩的?不帮着操持庶务倒也罢了,也不给长辈请安吗?姬家的长辈也真够离谱的,说的好听,簪缨世家,还不如我们地方上的规矩大。”
  荀家哪个媳妇儿敢给她睡成这样,看她怎么收拾!
  甄氏哪里知道越是世家越是不需要这种表面功夫撑场子,只有小门小户才把规矩看得比人大,仿佛不这么做,就不能彰显自己的教养、家族的律令,与市井的平头百姓无异。
  说穿了,就是不够有底气。
  荀青瑶却道:“这的人家未必不好,少受多少闲气。”
  甄氏一脸茫然,不明白女儿为何这么说,等再朝女儿看去时,女儿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她忙招手:“哎!哎!走什么呀!等等我呀!”
  ……
  姬冥修下朝后,去了一趟平春殿,探望了沐小将军。
  沐小将军年轻体壮,恢复得十分不错,只是给他的伤药中略有些安神的成分,等姬冥修去探望他时,他已经睡着了。
  姬冥修将福公公叫到了外头。
  福公公是皇帝的贴身内侍,沐小将军重伤后,为表达皇帝的关切之意,他几乎一日六七趟地往平春殿跑。
  “可问出什么了?”姬冥修问。
  福公公就道:“问出来了,沐小将军是那日吃了容记的菜后,颇有些念念不忘,前日听说容记就在镇上,便带着护卫去容记解馋了。这本不算什么大事,八王爷没管他,只叮嘱他酉时前务必返回皇宫商议政事,他答应了,可在容记吃饱喝足,准备回京的时候,意外地遭遇了打劫,他与侍卫们走散了,落入了那群人手中。”
  姬冥修若有所思:“既是在镇上遭遇的打劫,为何会跑到犀牛村的山上?”
  福公公想了想,说道:“据沐小将军说,那伙人似乎有意把他逼到山上,一路上并不对他赶尽杀绝,一直到进了山林,才下起了死手。”
  如此说来,那伙人的目的,果真是想一箭双雕,干掉沐小将军,顺带嫁祸给乔薇?
  姬冥修的眸光凝了凝:“知道了,你退下。”
  “是。”福公公去了内殿。
  姬冥修的目光在假山后落了落:“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胤王掸掸宽袖,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眸光冷硬如刀:“瞧瞧你这都是得罪谁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从了本王,也省得终日被你连累,遭人暗算!”
  “是吗?”姬冥修似是而非地问。
  胤王冷笑一声:“当然,本王才没你那么多仇家。”
  姬冥修探出手,漫不经心地拍了拍他肩膀:“你若是娶了她,本相就是你最大的仇家,本相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胤王的面色唰的沉了下来!
  ……
  姬冥修走出皇宫时,晴了一日的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聚聚悠悠。
  燕飞绝靠在车板上打瞌睡,冬天雪地的,还能有体温睡觉的也只有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了。
  姬冥修脚步声渐近,燕飞绝一个激灵睁开了眼,伸了伸懒腰,跳下地,要给姬冥修腾出道来。
  姬冥修一只脚踩上木凳,走上了马车,单手挑开帘子的一霎,忽然身子一颤,朝里跌了进去!
  燕飞绝一把跳上马车,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你没事吧?”
  姬冥修浑身的汗都冒了出来,额角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颈部也一片黏腻。
  燕飞绝越看越不对劲:“你怎么了?”
  姬冥修坐在了位子上,隐忍着极大的不适,道:“药。”
  燕飞绝忙拉开暗格,从里头取出了一个青花小瓷瓶,倒了一粒喂进他嘴里。
  服药后,姬冥修渐渐镇定了下来,额角的青筋没那么狰狞了,汗水也止住了,他扶着桌子,身体有些脱力。
  燕飞绝古怪地看着他:“刚刚怎么回事?是发作了吗?”
  姬冥修点头,恐怕是的。
  燕飞绝的神色更古怪了:“你在皇宫跟人打架了?”
  姬冥修微微蹙眉:“没有,我没运功。”
  这么说,燕飞绝就不明白了:“没运功也发作了?你的‘伤’已经到了随时随地可能发作的地步?为什么会这样?!”
  姬冥修也想知道呢。
  燕飞绝诧异道:“不是,你和她阴阳调和后,她应该会吸走你体内的一部分内力,你发作的次数与程度都会相应地减少才是。”
  怎么还更严重了?
  暗兵之王表示十分不能理解!
  ……
  乔薇一觉睡至傍晚,天都快黑了,碧儿寻思着今儿不必起了,睡到翌日天亮得了,偏这时荣妈妈上门了。
  碧儿可不敢让荣妈妈知道自家夫人与姑爷厮混一整晚,一整日都下不了床,赶紧将乔薇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乔薇前世今生从未如此困过,实在是折腾得太厉害,一丝力气都没了,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过来,穿戴整齐,去偏厅见了荣妈妈。
  荣妈妈笑道:“少爷说你身子不适,可好些了?”
  总算还知道替她圆个谎。乔薇心里哼了哼,面上却笑道:“不算什么大病,睡了一日,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