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一天一夜。”陆一衍说道,他的脸上似乎有一丝丝的疲惫闪过。
温绾来不及细想,“所以我到底怎么了?生病了?”
梁世博看着她欲言又止,陆一衍冷冷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没什么,你只是太累了。身体虚弱而已。”
“真的?你在骗我!我绝对生病了!梁医生!你来说。”温绾看了看陆一衍,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梁世博,有些期待。
但梁世博却摇头,笑道,“正如一衍所说,你只是太累了而已。这没有什么的。”
可温绾就是觉得他们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并且还不会是什么好事。可陆一衍却将梁世博叫了出去。
刚进书房,梁世博就立马说道,“你应该告诉她的!她有权知道,她现在还满心期待的想要生孩子呢!”梁世博虽然不是医院里的医生,但他却有种天然的使命感,但这是温绾跟陆一衍之间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去掺和。
“你刚刚跟我说的是什么?”陆一衍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脑子在梁世博开口的时候死机了几秒钟,接着温绾就醒过来了。他让梁世博花了一天一夜去确诊这件事情,温绾,绝对不可能会死!他不允许!
梁世博叹了口气,说道,“她得的是急性白血病,发病急。若是不治疗,病人将于一年内死亡。快的也就三个月。一般都有可行的放疗方案,但是温绾……白细胞在以惊人的速度繁殖,只能靠药物压制。但是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
只听“啪”的一声。陆一衍将手中的杯子捏的粉碎,棕色的威士忌和着他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他忽然转身拽住了梁世博的衣领将他的脑袋摁在了桌子上,狠声说道,“我他妈让你忙活了一天一夜你却告诉我她没得治?”
“我……这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啊!”梁世博忽然只感觉到烦躁,“所以我让你告诉她啊!不然她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况且她肚子里还有你们的孩子!”
陆一衍将他甩到了地上,梁世博感觉陆一衍从来都没这么凶狠过。他跌到地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弄断了。
陆一衍沉默了一会儿,攥着拳头,忽而又好似暴走了一般朝着墙壁打了一拳。手上的鲜血流的更加欢快了。
“她说那孩子是易简的。”陆一衍却说出了这没有边际的话,他皱了皱眉,又咬牙,换上了平常的面容,转身对梁世博说道,“让她等死吧。我不在乎。”
梁世博听着他说着这两句毫无关联的话,他都觉得烦躁,冲到了他的面前说道,“你会后悔的!她如果真的死了,你绝对会后悔的!”
正因为梁世博将他当作好哥们儿,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失去的感觉,虽然说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但温绾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在陆一衍的心中不一样。他现在还在被该死的常理所困惑。
“我不会。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正好那是跟易简的孩子,也犯不着我亲自动手了。死了正好。”陆一衍说着,缓缓点上一支烟,又缓缓将烟雾吐了出来,他的脸色又变得冷漠起来。
梁世博觉得陆一衍现在真是不可理喻,但好歹这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梁世博自知不好插手,但却又不想看着陆一衍后悔的样子,一时气结,真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走吧。我还有事。”陆一衍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样说道,似乎根本没有将他说的话听进耳中。
梁世博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他都不会听进去的,所以便就走出了这个牢笼。
他拿着酒瓶倒在沙发上,不知为何,他的脑子里开始闪现出关于温绾的一切。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好似放电影一般在他的脑子里掠过。他不是嫌弃这女人麻烦么?怎么现在又出现了这样奇怪的情绪?
温绾起床,感觉自己的身体虚弱无比。自己从前就算最累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虚弱过啊,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走到书房,想要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她却什么都没有听见。她小心翼翼的开门,却看见陆一衍喝醉了。将整瓶没有兑开的威士忌给喝了下去。
她赶紧走过去,喝太多的酒对身体不好啊。什么事情至于他这样买醉?她来不及想的太多,将李妈叫了进来,一起将陆一衍扶到了房间里。
“李妈,你去煮点醒酒汤。”温绾咳嗽了起来,脸色苍白的可怕。
李妈应声就出去了。
温绾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睡的这样死,怕他有什么意外,便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但实际上陆一衍没有睡,他只是四肢不听使唤了而已。
“你怎么来了?”陆一衍说话都有些不清沈了,他皱眉,像个对不解的事物充满好奇的孩子。
温绾忽然想到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现在看着他醉成这样,却不知道为何,心中原谅了他。她摇着头,对他笑道,“你只是喝醉了。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大白天的喝这么多酒。”
陆一衍闻见了她身上那好闻的味道,他的脑子忽然开始不受控制,又继续放映着关于温绾的片段。他摇着头,却没有力气起身,皱着眉低声自言自语着什么。温绾一句都没有听懂,而他所说的话,估摸着也只有他自己能懂了。
“怎么喝这么多酒?”温绾问道。
陆一衍隐隐听见她的声音,他睁开眼,他笑了笑。这是一种毫无目的的笑容,他摇头,却什么都没有说。他觉得眼前的温绾也是幻象,她还在跟自己闹别扭呢,怎么可能会如此温柔的握着自己的手。
“我到底怎么了?”温绾继续问着他问题。
他忽然回过头来,想要起身,又死死的拉住了她的手。似乎想要借助她的力量而起来,但现在温绾身患重病,没有什么力气,很轻易的就被他拉入怀中。他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温绾,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你又在做什么?嗯?”
“我……”还不等温绾说完,便就被陆一衍一口吻住了。这似乎是他隐忍了已久的事情。
温绾没有反抗,他的怀抱让她感觉没有那么冷了。她现在身体虚弱的连走路都有点费劲儿,她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自己。但他不愿意告诉自己,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爱一个人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当那个人犯了错误,她还要帮他无休止的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