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容枝先反应过来, 立刻出声:“等等……门框很窄, 过来会挤垮的。”
男人们也想起了过去门框里塞人的惨烈画面,于是乖顺地停了下来。
容枝拔腿走进门内,将男人们打量了一番。
男人们除了看上去头发凌乱了一点, 身上再带了点儿土以外,倒是没有别的伤痕。
容枝的目光往旁边一挪,突地顿住了。
几个毫无伤痕的男人中间。
越铮顶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出现在了容枝的视线之中。
容枝:???
他突然有了个猜测。
……难道说,他们揍的人并不是秦面,而是……越铮?
容枝快步走到了越铮的面前:“你脸怎么了?”
男人们注视着越铮。
越铮轻笑了一声:“没事。”
容枝塞了一盒酸奶给他。
越铮握住那盒酸奶却没有动:“嗞,手伤了。”
“脱臼?骨折?”容枝想也不想就去扒他身上的衬衣。
严世翰眼珠子都快红了。
他赶紧从后头捞住了容枝:“吱吱别乱碰,万一越总胳膊折了,你再碰,那不是折得更厉害吗?”最后几个字,严世翰都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怎么听都怎么透着一股不和善的味道。
容枝早习惯了他们对喷,这会儿也没说什么。
他缩回了手,没有再碰越铮的胳膊。
但他的手却拐了个弯儿,转而将那盒酸奶抓回来。想了想,剥开吸管,插好,再送到越铮的嘴边。
容枝冲着越铮眨了眨眼,颇有点邀功的意思。
他照顾人也不差的!
越铮几乎被容枝的样子晃花了眼,他忙低下头去咬住吸管。
然后一边吭哧吭哧地笑,一边用力地吮吸里头的酸奶。
连带的胸膛都微微震动起来。
笑声里挟裹着的气音,带着说不出的磁性魅力。
周经突然觉得有些手痒。
他认为可以再来一局。
简峻一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当他们的目光集中在容枝身上时,他们又齐齐地放弃了脑子里的念头。
再打一顿越铮,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
只能让越铮抓住机会,在吱吱面前扮起可怜博得同情。
男人们齐齐冷哼了一声。
焦飞这时候已经快疯了,他转来转去,问:“记者已经闻风而动了,想好说辞了吗我的严影帝!”
严世翰的目光扫过越铮,又扫过容枝,最后定格在了容枝怀中的酸奶上。
“……你就对外说,抢酸奶,打起来了。”严世翰说。
焦飞一脸仿佛被雷劈的表情:“您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吗?”
周经也出声:“就这么说吧。”
简峻一:“嗯。”
焦飞:……
虽然想来想去觉得不靠谱,但也不能说是为了容枝的事儿打起来的。
那传出去就更乱了。
焦飞咬着牙,转身往外走,一边脑子疯狂地转动着,想着要怎么样将抢酸奶这个事儿,说得合情又合理。
这头越铮终于直起了身子:“喝完了。”
容枝将酸奶盒丢进垃圾箱,然后才转头问负责的警员:“请问我能带他们回去了吗?”
“……能、能。”
严世翰正准备掏钱,周经却一手按住了他:“等等。”
严世翰一头雾水。
就见这边容枝从兜里掏了一把钱出来,全部摊开在桌面上,然后一边把钱褶皱的边角整平,一边问:“要交多少保释金呀?”
小警员也没想到容枝这么接地气。
更没想到后头站着的严影帝、简歌神等人……竟是如此的抠门?!
连个保释金都舍不得掏我的天哪!
“多少呀?”没有得到回应的容枝,不由得又问了一遍。
“不用。”小警员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两个字。
都是互相认识的人,又个个都地位非凡,口头警告一下就差不多了。
又没有折腾出大问题,不算违法犯罪,当然谈不上保释金。
但后头周经却眯起眼,冷声问:“怎么会不需要保释金呢?”
严世翰指着越铮的胳膊说:“都打折了嘛。”
越铮:“……”
小警员有点懵,于是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交一千保释金?”
一千是保释金的起步点。
“就不能再贵一点儿吗?”严世翰生气地问。
“我们就值这个身价吗?”简峻一也很生气。
周经哑声提醒:“……吱吱没有那么多钱。”
严世翰立马松口:“一千也行的。”
简峻一表示认同:“嗯!”
小警员:“……”
这头容枝扒拉着钱,数了半天钱。
不够。
“……能网银转账吗?”
小警员:“不……能,能吧。”
他的目光瞥到对面几个男人身上,脑子里晕乎乎的,直觉得这些大佬的脾气实在太怪异了。
因为打架被带进警局,不仅没有打电话叫来局长施压,更没有拍着桌子怒吼,也没有挥手揍公务人员……他们还强烈要求留下保释金再走!
是他今天没睡醒,还是对方没睡醒?
容枝掏出手机转了一千块钱给小警员。
然后才又把那些零钱塞回了裤兜里。
“要去医院吗?”容枝问越铮。
还不等越铮开口,严世翰恶劣一笑:“又没断胳膊断腿儿,去什么医院。”
小警员有点糊涂了。
刚才不还说把人胳膊打折了吗?
怎么临了又说不用去医院。
那他要不要督促一下肇事者,将受害者送往医院呢?
“去医院吧。”容枝出声了。
严世翰立马不说话了。
其他男人也都默契地逼近了嘴。
这才终止了争端。
“要担架吗?”容枝盯着越铮,忧心忡忡地问。
越铮哭笑不得:“不用,我真的没事。”他顿了下,道:“你扶着我上车就行。”
容枝立马伸出了自己的小胳膊:“来吧,靠上来。”
越铮冷硬的五官霎时融化了,甚至忍不住添上了几丝笑意。
“好。”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顶着四周投来的如烈火一般的目光,半个身子都靠了上去。
容枝身子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严世翰:“两三百斤,压着吱吱要不要脸?”
周经:“越总应该四百斤了吧。”
越铮:“……”
他忙收住了大半个身体,只虚浮地靠着容枝的胳膊,还顺便掐了一把容枝滑滑的手背,低声问:“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