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娄闻天可诚恳了,哪儿敢停车啊!
顾宇堔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口气,“我让你停车。”
完蛋!娄闻天觉得,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他三哥说话越温柔,就越说明他生气。
不自觉的,脚踩刹车,娄闻天内心哭唧唧,“三哥,咱停车做什么啊?”
顾宇堔打开副驾驶车门,走到了驾驶室这边儿,对规规矩矩腰板儿挺直的娄闻天道,“下车。”
娄闻天不敢动,“下车做什么?”
顾宇堔懒得和他废话,伸手,去拉娄闻天。
娄闻天见他三哥都自己动手了,开始求饶,“三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自己下车。”
他刚下来,顾宇堔坐到了车里,开车,扬长而去。
原地剩下风中凌乱的娄闻天,预报天气说,今天还有大雪。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想有个过路的车,还挺不容易的。
拿出手机,娄闻天给墨阳私发了一条消息。
“大哥,我三哥把我丢半路了,来接我。”
墨阳回,“自己想办法回来。”
娄闻天,“……”
大哥也不爱他了。
找到江睿,娄闻天重新组织好词句,“亲爱的姐夫,我给你发个位置共享,你来接我一下呗!”
江睿回,“走不开。”
他谁不能找,非要找俩知情人士?
这会儿,估计是没有人能比墨阳和江睿更能理解顾宇堔的心情了。
顾少爷可怜啊!
媳妇儿还没有哄好,娄闻天背后捅了一刀,他能不气吗?
顾宇堔到了家,跟顾瑾则说了今天办事的结果,情绪低落的,上楼去了。
今天和娄闻天一起出去,是替顾瑾则跑腿,也给他之后铺路。
那人和娄侃侃有渊源,娄侃侃已经回闵城,所以特意带上了他儿子娄闻天。
这下好了,可把顾少爷给坑惨了。
群里边儿,顾宇堔说了话之后,大家还在热闹。白不负软磨硬泡的,先找了阎惜杨,好不容易说服了大家,明儿聚。
顾宇堔拿出手机看了眼,并没有江语心的发言。
他现在去找她的话,江语心不会见他的吧?
顾少爷脑仁儿疼的,抬起右手臂,搁到眼睛上,重重一个深呼吸。
明天见了再说,缓缓,明天见到她再说。
顾宇堔这么想着,便放弃了今天去见江语心的念头。
待到初五,在江悦心宣布,人到齐的时候,顾宇堔才意识到,他似乎判断错了什么。
“你姐呢?”
顾宇堔问了江悦心,江悦心回他,“昨天晚上接了个电话,走了。”
顾宇堔心脏猛地一揪,撕裂的疼。
墨阳注意到,向来极有忍耐力的顾宇堔,这会儿,也有点情绪失控了。
他脸上的神情,出卖了他。
与此同时的奉城,江语心已经和栗子炀一起,去了机场。
说好的初六走,她提前的让顾宇堔措手不及。
原计划初七要去拜访的人,栗子炀决定,初五就到那边儿。
顾宇堔一杯一杯喝着酒的时候,江语心也坐到了酒桌上。
奉城家具制造公司定的是初八上班,大家还都没有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陪着一起过来。
栗子炀到了这个年纪,随性的很,想一出是一出,否则他也不能初五就出现在这里。
他身边儿,也没有跟人。
眼下这场合,总不能,让栗子炀喝酒吧?
江语心只能硬着头皮喝。
对方是个喜酒的,见江语心干脆,不墨迹,一拍桌子,脸上大喜,“好!对脾气!我老冯就喜欢和这样的女人打交道。那些个明明没有什么真本事,什么都干不成的女人非得在商场上逞英雄,算个球!”
江语心骑虎难下了这会儿。
栗子炀‘哈哈’大笑,“我没有看错人吧?”
那人脸一黑,“怎么不早介绍给我!”
这位大佬,和栗子炀年岁差不多,他们好像是老同学。
对方也不是故意为难江语心,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喝过,他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过年这几天,哪天不是一天几个场的换?到头来,次日睁眼,头天都见过什么面孔,说不定都记不住。
喝着喝着,大佬和江语心俩人,就干了一瓶。
江语心还能喝,不过,她摸不透对方的量在什么地方,她不敢赌呀!
年前那回,让她长教训了。
“冯叔,好酒量,怕是千杯不醉吧?”
江语心这话,这口气,大佬受用,仰头大笑着,“没有没有,只是能喝而已。”
听得出来,他还想喝,没喝过瘾。
江语心刚想找个借口,既能保住大佬的面子,又能让他不再喝酒,栗子炀说话了。
“放心喝,今天没给你安排其他事!”
江语心心道,栗子炀这是拿她来大佬这里寻开心了呀?
在商场上,这都是前辈,江语心还拒绝不了。
大佬一听栗子炀的话,对他道,“还是老同学仗义!”
栗子炀对江语心笑言,“你冯叔这是给你机会,这家伙可不是跟谁都愿意喝。”
很多身份地位高的人,想多和他喝一杯,他都不接。
江语心只能硬着头皮举杯,“那我可得谢谢冯叔抬爱了,冯叔请。”
江语心这会儿,酒量过半了。
她只希望,在她喝多前,大佬能先喊停。
‘叩叩’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大佬板着脸,“什么事?”
没有他们交代,没有人靠近的。
这里只有大佬的贴身心腹,这是有事要汇报。
屋里不说栗子炀,江语心首先是个外人啊!
可江语心没有想到,大佬竟然对门外的人说,“直说。”
轻轻敲了门的心腹在门外对大佬道,“海宴过来个人,说是栗先生的朋友,想见您。”
栗子炀先奇怪的‘哦’了声,看向江语心。
江语心表示,她也不知道会是哪位,栗子炀的朋友圈太广,她根本不敢想会是哪位。
混迹海宴四年,江语心倒是知道海宴有几个人物。
大佬瞅了栗子炀和江语心半天,栗子炀摇了头。大佬放下酒杯,问门口心腹,“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