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员一脚踹，把王衍蹬出多远。
打开了门，司令员苦着一张脸，“出去出去，我跟他说几句话。”
王衍瞧了眼没吱声的白祁佑，麻溜的，出了司令员办公室。
这半天，就围绕着明相思的问题在说了，王衍想着，无非就是司令员打算拿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说教他们家老大。
王衍还寻思着，待会儿，该司令员没面子了，他懂！
关上了门，司令员一脸阴沉，比刚才的态度要严肃许多。
“你到底说不说？”
白祁佑被司令员绕的头晕，启口问话。
司令员看着还不以为意的白祁佑，别提多眼疼了。
“你媳妇儿今天来上班了，你知道不知道？”
司令员那架势，就想随时抽他！
“知道。”
白祁佑回答的，倒是简单干脆，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你还敢说知道？”
司令员故意压着声儿，猛地提起来多高，“你老婆都申请调令了你知道不知道！”
白祁佑多年没有受过这待遇了，还被人一惊一乍的吼。
司令员这也是气急了，白祁佑心里不舒服了下，黑脸阴沉不语。
申请调离？
也好，往后，眼不见为净。
对他，和她，都好。
眼瞅着白祁佑无动于衷，司令员气得，走到办公桌，拿过一份准备齐全的报告表，砸到了白祁佑的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申请调令，还不是让司令员头疼的，眼前这个东西，才是让司令员受不了的呀！
白祁佑眼色平静的，扫了眼桌上的东西，拿起来，翻开看。
一张张一份份的报告表呈现在眼前，白祁佑的脸，越发的难以形容。
“这个你也知道？”
司令员颇有看好戏的取笑意味，嘲讽问他。
白祁佑继续往后翻，终于在最后一张纸上，看到了他预感中的东西。
申请离婚报告表。
“白祁佑，说说，这个你也知道？”
瞧着白祁佑盯着那份《申请离婚报告表》，司令员故意着重问他，“你可真有本事，我坐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收到这种东西，你来教我，怎么处理，来，你说！”
白祁佑手里拿着那些东西，没有动。
从他最一开始翻开的恋爱报告，结婚申请书，计划生育协议书，看到申请结婚报告表，以及结婚函调表、士官在驻地或部队内部找对象结婚审批（报告）表时，他就有了预感。
虽然最初的恋爱报告是假的，内容是编造的，可放在现在看，白祁佑才发觉，原来，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啊。
“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
司令员是怒其不争啊！
在司令员那里接受了一个多小时的思想教育，白祁佑出来，王衍老远就跑了过来，“怎么样老大？司令员是不是把他自己的生活经验跟你传授了下？”
白祁佑不语，闷着头往前走。
王衍一路上，嘴巴不停的各种猜想，“说不准，司令员在家还跪过搓衣板儿呢！司令员他们那个年代，不怕没有！”
“司令员的老寒腿，说不定就是年轻时候寒冬腊月跪搓板儿跪的！”
“其实咱们军区里有很多怕老婆的，光我知道就有好几个！”
“老大，偷偷跟你说，路辰西跟那个新来几个月的小军医好上了，俩人都……”
王衍说着说着，发现他们家老大情绪不太对。
虽然平时他们家老大也少言寡语的，可今天的脸色，比最近这几天更糟糕了！
王衍还以为，司令员开导开导他们家老大，他们家老大会好一些来着。
“老大……”
王衍可怜巴巴的喊了声儿，白祁佑都没有搭理他。
王衍心道，坏了，司令员之后，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吧？
他不知道呀！他被司令员给撵出来了。
一路回到白祁佑的办公室，留下来的小士兵打了报告，“明军医让我转交给军长的！”
明相思给的？
白祁佑已经进去，王衍眼睛瞪得老大，接过了小士兵手里的档案袋。
前后翻着看了看，王衍没胆子打开，拿着去了白祁佑办公室。
“老大，嫂子给的。”
“放着吧。”
白祁佑不用翻看，就已经猜到了是什么。
明相思给他发消息了。
她说，‘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麻烦你往司令员那里送一趟’。
她不但要调离这里，还要和他彻底分开。
王衍有点纳闷儿，“不看是什么呀老大？”
难得，明军医能送点东西过来，王衍好奇呀！
他们家老大，反常好长时间了，王衍看了难受。
尤其是今天，从司令员那里回来，王衍看着他们家老大，总隐隐觉得难过。
白祁佑一个冷眼，王衍闭嘴，把东西搁到桌上，悄咪咪退出。
办公室里，白祁佑盯着那个档案袋，久久不能回神。
明相思之所以给他发消息，给他准备齐全所有军区里需要协议离婚的材料，就是想以最快的方式，达到双方自愿离婚的效果。
说实在的，向来有主意的白祁佑，这一刻，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确实逃避了很多天，不见她，不看她，可他没有想过，要和她走到离婚这一步。
事实上呢？
白祁佑心知肚明，他最近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愿意和人家继续过。
明相思有这样的举动，也没什么好吃惊意外的。
他如果按照最一开始的想法，就应该很理智，甚至该欣喜她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签字，配合她，把这些东西拿到司令员那里，只要这里搞定，剩下的，就不是问题。
可，她真的这么做了，白祁佑又不答应了。
事过三天，明相思去司令员那里打报告，司令员好想躲起来不见她呀！
“我都来三回了，我刚才看到司令员回来了。”
门口的人拦着，不让明相思进去找司令员，明相思言辞灼灼的回应对方。
对方头皮发麻，偷偷往屋里看看。
怎么办，司令员说了，要是军长媳妇儿和军长离了婚，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办？这里，也没人能救他呀！
“明军医，是这样的，最近，司令员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