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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铮想都没想就喝道,“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见她眼中带恨还不甘心,他憎恶不已,耐性尽失,“给朕滚出去!谁敢再造谣生事,朕立马斩了他!”
  盈贵妃不禁哆嗦了起来,可想到女儿所受的惩罚,她开始落泪哭泣起来,“皇上,不管如何,瑞嘉公主都是您的女儿,为何您对她如此狠心?就算她有做错的地方您大可以当面训她几句,您如此罚她不等于是要她的命吗?”
  蓝铮气得双手捏拳,欲准备让侍卫把她拖出去。
  他不是不在乎女儿,而是此事只能靠惩戒女儿来平息,否则今后难堵悠悠众口!
  要怨,只能怨女儿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但凡她有一点理智、但凡她能为自己的大哥着想一点,也不会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随便宣扬!
  夜芸突然从座上起身,打住了他即将下令的声音,“盈贵妃,换做是你,你会如何处理此事?”
  盈贵妃泪眼转向她,暗咬着后牙,道,“若是妾身来处理此事,妾身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夜芸勾起唇角,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轻蔑,“水落石出?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何来水落石出?以你的看法,难道凭着一张嘴就可以毁人清白?若真如此,那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盈贵妃眼里带着恨,咬重语气,“妾身相信瑞嘉公主不会撒谎!”
  夜芸也不当让,“那我也相信伏戾王和太子妃人品绝无问题!”
  盈贵妃还想再说什么,蓝铮已经忍无可忍,厉声喝道,“盈贵妃,你再如此胡搅蛮缠,是否要朕下旨废了你?!”
  听到他这无情的声音,盈贵妃这才收住争辩的心思,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又开始汹涌落泪,“皇上,臣妾究竟哪里做得不好,为何您要如此薄待臣妾?”
  她越是哭得凄楚可怜,蓝铮越是厌恶。
  自从发生后宫妃嫔合谋加害他两个皇儿的事以后,他对这些女人真是彻底的寒了心!平日里各个光鲜照人、见了面都是温柔贤淑,谁曾想过她们私底下竟是那般歹毒可憎!
  夜芸再次打断了他撵人的想法,“皇上,我有话要与盈贵妃单独说说,您能先去心暖昕蔚那边陪陪他们吗?”
  蓝铮想都没想朝她恼道,“你跟她有何好说的!”
  这话一出,夜芸没生气,但盈贵妃却是脸色全白。紧咬着下唇的贝齿在不停的的打颤,指甲深深的掐着手心的皮肉,如此才能让自己不丧失最后一丝理智。
  夜芸靠近蓝铮,背对着地上的女人给他使了使眼色。
  意思是他必须离开,否则她立马翻脸走人。
  蓝铮敢跟她犟?
  “朕去看看心暖昕蔚,你快些过来!”临走前,他也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走到门口,他还不忘对宫人下令,“保护好芸后,要是出了一点差错,朕饶不了你们!”
  想唤住他的盈贵妃张嘴嘴,因为他这句‘芸后’,喉间所有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美目突睁着,脸色白的都发青了。
  夜芸坐回椅子上,看着她那神色发笑,“怎么?不服吗?”
  盈贵妃收回震惊的目光,转向她脸上得意的笑容,激动的她连嗓音都变得尖锐起来了,“皇上何时立你为后的?!”
  夜芸轻蔑的撇了一下唇角,“这后位皇上为我保留了十七年,如今我回来了,难道不该我坐?”
  盈贵妃猛然从地上起身,憎恶的指着她,“夜芸,说这话你不觉得可笑吗?要是皇上会立你为后,早就颁布诏书昭告天下了,如今你连个分位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做皇后?”
  夜芸轻倚着靠背,冷笑着用眼角睇着她,“做不做荣国的皇后是我说了算,皇上不过是尊重我的意思而已。而我呢,就喜欢把这位置空着,让你们只能看着想着惦记着,却怎么都得不到。”
  盈贵妃激动起来,双眼里都带着赤红,“夜芸,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越是激动,夜芸越是老神在在,丝毫不把她放在眼中,“要是盈贵妃不怕难堪,我可以把皇上叫回来,让他亲口告诉你我夜芸究竟算什么东西。”
  盈贵妃脸色青白交错,仿佛厉鬼俯身般,原本妆扮得精致的容颜变得狰狞吓人。
  如果可以,她真想扑上去撕了这个女人的皮囊!
  夜芸从华丽的软椅上起身,迈着骄傲的步子走向她,唇角洋溢着嘲讽的笑意,轻蔑的看着临到崩溃边缘的她。
  “盈贵妃,我要是你,要么我就选择安分,要么我就选择退出。明知自己在他身边可有可有,却还是端着不可一世的姿态,你说,这不是傻是什么?”
  “你想激怒我?”面对她的得意和骄傲,盈贵妃眯紧了眼眸,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不错,我就是想激怒你。”夜芸扬高精致的下巴,更得意的笑着,“只要你敢对我动一根手指头,今日我就会让你横着出去。皇上顾忌着朝中大臣,所以暂时留着你们。只要你们现在敢犯一点差错,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清除你们。”
  “夜芸,到底想如何?!你已经得到他的心了,为何还如此容不下我们?!”盈贵妃激动的嘶吼起来。
  夜芸收住得意的神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想我容下你们,那你们就该有点自知之明。以为耍点心眼和手段就能对付我们母女,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不自量力。今日瑞嘉公主受罚,那只是给你们小小的警告。要是想保住你们今时今日的地位,那你们就最好收起心思安分做人。否则,别说我夜芸容不下你们,就皇上都恨不得找借口把你们清理了!”
  她这番话,对盈贵妃来说,真是此生受过的最大的羞辱和难堪。
  然而,不论她心中如何恨、不论她有多想杀掉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现在就在她面前,她都不敢轻举妄动……
  她不用再去找皇上证实,因为皇上这十多年来对她们的态度,足以证明这个女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夜芸淡漠的扫过她挣扎的容颜,抬脚朝寝宫外走了几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夜芸再说最后一次,不想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最好就是安分守己。”
  盈贵妃猛然扭头,赤红的双目死死瞪着她,“同样都是他的女人,为何你要做得如此狠绝?”
  夜芸头也没回,“你陆盈盈所做的绝事还少吗?深居宫中,成王败寇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比起你来,我夜芸算得上一个大善人了。”
  语毕,她从容的走出寝宫。
  盈贵妃犹如被抽干了气一般软瘫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望着门外——
  …
  夜颜和慕凌苍在东宫用完晚膳后,借着看儿子女儿之名去了广阳宫。
  本想从夜芸哪里打听点消息,可他们到了广阳宫后经宫人告知,蓝铮和夜芸早就歇下了。
  夫妻俩只能打消见他们的念头先去看孩子。
  而就在他们刚被宫人带到奶娘所住的房门外时,小羿就从里面匆匆跑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见到他们,小家伙一脸着急,“王爷,您快去看看小郡主,她好像不太对劲儿!”
  闻言,夫妻俩低头朝他怀里的女儿看去,借着头顶的宫灯,只见小丫头在小羿臂弯里不停的摆动小脑袋,原本红彤彤的小脸蛋此刻像失了血般苍白,在宫灯照耀下竟然隐隐泛着青色。
  ------题外话------
  今天周末,事情好多,先更四千,明天再努力。
  ☆、【125】哄闺女
  “心暖!”夜颜急着去抱孩子。
  但身旁的男人比她动作更快,从小羿手中夺过孩子就往屋里去。
  房里面,两位奶娘正紧张的盯着小床上的小家伙,但小家伙跟姐姐不同,睡得很熟,跟平时没有两样。
  因为小姐姐的异样,她们担心床上的小人儿也出异样,所以两个人趴在小床边,眼都不敢眨,更不敢离开半步。
  见慕凌苍抱着女儿进屋,两人就像见到了神邸般激动,赶紧迎向他主动向他解释情况。
  “王爷,不知道小郡主怎么了,今日傍晚时她身子就有些凉,奴婢以为她是着凉所致,所以就为小郡主加了一件薄衣。可没想到,晚上喂过奶水后,小郡主就变成这样了,看着好吓人。”
  “王爷,小羿替小郡主把过脉,没发现小郡主脉象有异,而且小郡主也不哭闹,只是不知道为何原因,她就是睡不安稳。而且,王爷,您看小郡主这气色,与小世子比起来,太不正常了。”
  听着俩奶娘焦急的解说,慕凌苍一时间也没回应她们,先将女儿房床上,开始细细的替女儿把起脉来。
  跟奶娘说的一样,女儿脉象平稳,一点病症都没有。这本该是让人安心的,可看到女儿小脸极其不自然的肤色,他不但无法安心,还蹙紧浓眉,又替女儿把了一次脉。
  “凌苍,心暖究竟哪里不对?”夜颜越看越女儿越揪心。
  她想不明白女儿为何会这样,按理说她娘亲自照顾,身边的人要是有点猫腻,她娘那双慧眼绝对能够看穿。
  而且小羿还寸步不离的陪着两个孩子,她不信广阳宫的人在这么严密的看护下还能做什么手脚。
  “奇怪,心暖的脉象并无异样,究竟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慕凌苍轻抚着女儿的小脸,浓眉像打结似的,眸底一片深沉。
  “心暖……”夜颜心疼的将女儿从床上抱起,看着她不安的小睡颜以及泛着青色的肌肤,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从两个宝贝出生起,一直都被照料的很好,小感冒都没有过,更别说这副模样,她能不担心才怪!
  “王妃,小郡主这样,奴婢看着也好心疼。”负责给慕心暖喂奶的柯奶娘走到她们母女跟前,看着夜颜怀中的小丫头,同样掉起了眼泪来。
  “王爷,小郡主为何会变成这样?”负责给慕昕慰喂奶的廖奶娘也跟着一起泣哭。
  两个奶娘既紧张又不知所错,除了担心和伤心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慕凌苍盯着她们哭泣的样子,眸子紧了又紧,突然冷声问道,“晚膳你们用了些什么?一一道给本王听!”
  柯奶娘抹着眼角回道,“王爷,都是夫人亲自挑选的膳食,也是夫人亲自用银针试探过的,这些菜品应该不会出问题。”
  小羿在旁边也赶紧附和,“王爷,柯奶娘说的属实,姨婆亲自验食过后由小的给两位奶娘端到房里,也是小的亲自守着两位奶娘进食,小郡主的异状应该与菜品无关。更何况两位奶娘所食的是同一菜品,如果菜中有问题,为何小世子又完好无事?依小的看,小郡主的异状应该是别的东西所致。”
  而正在这时,夜颜突然皱起了眉,并对着空气连吸了几口,“什么味?”
  不但她闻到了异味,而且这异味让她极其难受,突然间脑袋都有些沉,跟感冒了以后很无力的感觉有些相似。
  所有人齐刷刷的把她看着,目光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惊色。
  “王妃,你脸色……怎么变了?!”小羿最先惊呼起来。
  “颜儿?!”慕凌苍赶紧将她怀中的女儿抱到自己臂弯中,单手搂着她腰肢,沉声问道,“如何回事?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觉得脑袋有点重。”夜颜摇了摇头,她神志很清醒,就是觉得脑袋变得有点重。
  慕凌苍双眸敛着寒气,将女儿交给小羿后,搂着她在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很快搭上了她手腕的脉搏。
  然而,脉象跟女儿一样,同样没发现异状。
  就在他倍感怪异时,夜颜突然用手指着柯奶娘,“你、你身上带着什么东西?”
  闻言,所有人把目光瞪向柯奶娘。
  柯奶娘脸色一慌,突然跪在地上举着双手惊呼道,“王妃……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做!
  夜颜一手压着昏沉的太阳穴,另一手继续指着她,气虚无力的道,“你身上有东西……”
  慕凌苍脸色那真叫一个阴沉,眸底寒芒凌厉如剑,厉声朝小羿下令,“搜她身上!”
  柯奶娘被他那样子吓得浑身直抖,但嘴里还是喊着,“王爷王妃,奴婢冤枉!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做过!”
  廖奶娘愣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眼神复杂的盯着她,明显很意外她跟此事有关。
  小羿得令,把怀里的小丫头交给慕凌苍以后,快速在柯奶娘身上搜找起来。
  还别说,他真从柯奶娘怀兜里摸出一样东西,细看竟是一只香囊。
  虽然只是一只香囊,但在场的人脸色全变了,就柯奶娘自己都犹如见到鬼魅般,吓得眸孔大睁。
  不用等人审问,她焦急的解释起来,甚至带上了哭腔,“王爷王妃,这香囊只是奴婢在外面捡的,廖奶娘可以替奴婢作证,求王爷王妃明鉴……”
  慕凌苍阴沉的眸光随即射向一旁的廖奶娘,廖奶娘立马扑通跪在地上,“启禀王爷王妃,柯奶娘说的是真的。傍晚前我们送小世子小郡主去陛下寝宫,路经花园见到地上有只香囊,柯奶娘说这香囊的味道很别致,就捡了放在身上。至于香囊的来历,奴婢和柯奶娘真的不知道,只是喜欢才捡起来收着的。”
  慕凌苍先朝小羿睇去眼色,小羿拿着香囊快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