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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蓝文鹤突然猛咳起来,就像才回过气似的。
  看清楚踢他的人是谁后,他激动的双眼含泪,然后抱住女人的双脚,嚎嚎大哭起来,“婕儿……你终于肯理我了……婕儿……不要离开我……”
  元将军抽着嘴角扭开头,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夜颜一脑门都是黑线,“……”
  这什么戏码?
  一哭二闹三上吊?
  真特么活久见,一个大男人居然玩这种俗不可耐的套路……
  这脸他是不打算要了?
  季若婕一动不动的瞪着地上耍赖般的男人,眼里冰冰冷冷的,仿佛不为所动。
  而夜颜看着看着就想笑,她双腿被蓝文鹤抱住,也不知道是担心她跑了还是担心她再施暴……
  只听他鬼哭狼嚎般求道,“婕儿……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不理我……没有你我会死的……”
  ☆、【166】爱妃,我尿急
  许是听他鬼哭狼嚎的声音太刺耳,季若婕总算忍不住出声了,“闭嘴!把手放开!”
  蓝文鹤立马松开了双手。
  “哼!”季若婕转身就走,连眼角余光都不愿意多给他,更别说谈和的意思了。
  “婕儿……”蓝文鹤趴在地上,朝她离开的方向伸出一只手。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他扭头瞪向夜颜,不满的问道,“她是不是脑子又出问题了?怎么变得如此凶悍?”
  “咳咳!”夜颜只能已干咳声回他。
  看来,她这二嫂是有听进去她说的那些话……
  至于她这二哥,希望他自求多福吧。
  正所谓有得就有失,没点牺牲精神,好意思要人家回心转意?
  元将军赶紧去搀扶他,“王爷,属下让人给您准备了干净的衣物,您赶紧换了吧,免得着凉。”
  蓝文鹤拒绝道,“不用。”
  夜颜憋着笑,忍不住插话,“元将军,你就别费心了,我二哥现在巴不得自己越惨越好,你把他弄得光鲜亮丽,他不好意思去见我二嫂的。”
  元将军低下头,双肩狠狠抽动起来。
  蓝文鹤用鼻孔对着她‘哼’了一声,起身后拔腿就朝外走。
  见他不是去季若婕房间,而是往楼下走,夜颜赶忙追出去,“二哥,你又要去哪里寻死?”
  湖也跳了,吊也上了,虽然很鄙视他的这种苦肉计,但她也有点好奇,接下来他要换哪种方式‘登场’……
  蓝文鹤脚步顿了一下,瞪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然后咬着牙对她溢道,“她关着门不让我进,难道我还不能爬窗?”
  夜颜,“……”
  元将军更是在原地凌乱,“……”
  早就知道他们这位二皇子任性洒脱,可这样的任性洒脱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夜颜抱臂站在自己的房门外,对面就是季若婕的房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就等着看戏吧。
  看看那二货究竟还要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名堂……
  而元将军也没离开,那炯炯发亮的目光显得比她还期待接下来的事。
  没过多久,对面房内果然传来声音,是季若婕的怒骂声,“无耻之徒,给我滚——”
  然后……
  没声了。
  夜颜眨了好几下眼,实在想不到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走上前拍了拍门,装成关心的样子,“二嫂,出何事了?”
  没过多久,季若婕将房门打开。
  夜颜给在背后给元将军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然后自己厚着脸皮进了屋,又追问了一遍,“二嫂,我听见你发火的声音,究竟出何事了?”
  季若婕指着窗户外,咬牙恨道,“那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想翻窗爬我屋里来!”
  夜颜忍着笑,然后装作惊讶的样子,“二哥爬窗啊?他人呢?怎么没看到?”
  “被我推下去了!”
  “……”
  夜颜愣了一瞬,回过神赶紧跑向窗户,往外一看,这才发现楼下可热闹了。
  蓝文鹤倒在地上,蜷缩着呻吟,像是摔得很厉害的样子。几名将士围着他,不停的问道,“王爷,您伤得严重不?我们带您去看大夫吧?”
  蓝文鹤一边痛苦的叫唤着,一边对他们挥手,“你们都走开,让我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痛死我算了!”
  夜颜不确定他是否真摔着了,但见他说话中气十足,还有意朝着她这扇窗户嚷,她大概可以推断,这家伙就算摔倒也死不了。
  这一天,她真是没法形容自己的所见所闻,好庆幸这时代没有媒体狗仔,否则不知道新闻会有多精彩……
  转过身,她焦急的对季若婕道,“二嫂,二哥好像摔得挺严重的,将士在下面都快急死了。”
  季若婕背对着窗户,她看不到她神色,但能从她僵硬的背影中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
  不过,最终等来的还是她一句无所谓的话,“摔死就摔死吧,反正他也不想活,大不了我把命陪给她。”
  夜颜皱着眉,正想着怎么劝她下楼去看看,突然间窗户传来响动,她回头看去,差点吓出一口老血。
  只见刚刚还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人不知道怎么又爬上来了,最让她称奇的是,这窗户到地面垂直又平滑,既没绳子又没垫脚的,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难道他是壁虎不成?
  那两只大手抓着窗沿,指骨节绷得紧紧的,紧接着一颗头升上来,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表现得很吃力,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再渐渐的,是他上半个身子,然后是一条腿跨进窗户……
  “咚!”
  看着他一头栽进窗户内,夜颜强忍着心口的抽搐,跑过去把他搀扶起来,“二哥,你怎么样了?”
  不是她不想帮他翻窗,而是她觉得他应该不需要帮忙……
  “婕儿……”蓝文鹤没理她,跛着一条腿朝屋中央的女人走过去。
  夜颜松开手,干脆连搀扶都懒得做了。
  这家伙要是生在几百千年后,绝对是个演技实力派。这演技、这皮囊,生在这年代真是可惜了。
  季若婕并没有转身,所以也没看到他此刻的惨样,在他伸手碰到她手腕的时候,她一点也没领情的将他的手甩开。
  蓝文鹤本就跛着脚,被她用力一甩,直接栽倒在地,发出闷痛声,“唔!”
  见女人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突然从裤管里抽出一把匕首,匕尖对着自己的大腿,悲痛欲绝的道,“我知道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今日我就在你面前以死谢罪,曾经让你受了多少委屈,今日我就刺自己多少刀。这第一刀,是我当年不该在碰你之前碰别的女人——啊!”
  夜颜看着他拿匕首出来,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威胁季若婕。
  可哪知道他忏悔声还未落下,匕尖就朝他自己的大腿刺了下去。
  看着那鲜红的血滴在地上,她才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玩真的,吓得她脸色唰白,赶紧扑了上去,“二哥!”
  蓝文鹤还是没搭理她,还不要命似的把匕首抽出,“唔!”
  他一脸的痛苦并非作假,匕首上殷红的血液顺着匕尖滴落,无比的刺眼,也无比的让人心惊胆颤。
  可他好似不在意般,望着一动不动的季若婕,继续道,“这第二刀……”
  夜颜看不下去了,双手死命的将他手腕抓住,冲他咆哮起来,“别再说了!你是真不打算要命了吗?”
  这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啊,要演苦情戏,需要这么拼吗?
  他以为自己是钢筋铁骨做的?
  蓝文鹤不但没领她的情,还凶神恶煞的冲她吼道,“不要你们管!反正所有人都认为我十恶不赦,我今日就把这些年欠的帐全还了!”
  他用手肘把夜颜撞开,紧接着举着匕首又准备朝自己另一条大腿刺去——
  但这一次还是没成功,不是夜颜阻拦,而是一直不为所动的季若婕。
  只见她脸色苍白,挡住他手腕的同时,狠狠的拍向他的手背,蓝文鹤吃痛,不得不松开手,任由匕首飞落出去。
  “婕儿……”他不敢置信的轻唤着,眼眶里闪动着水光。
  “要死死远点,死了我才好改嫁!”季若婕激动的吼道,之前还一脸无动于衷,伴随着吼声一出,双眼涌出的泪如倾盆雨下。
  “不……”蓝文鹤又准备去抱她双腿,但这次双手伸出后,突然翻着白眼栽倒在地。
  两个女人都同时愣住,一时间也分不出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是夜颜最先回过神,扑过去板着他脸一看,忍不住惊呼道,“完了!这次是真晕过去了!”
  季若婕紧紧攥着双手,厌恶的瞪着失去知觉的男人。
  难道之前都是假晕的?
  这混蛋,真是无时无刻不在骗人!
  恨归恨、痛归痛,但她最终还是蹲下身子与夜颜一起把人扶到了床上。
  “二嫂,我去叫凌苍。”人是真的晕过去了,夜颜也不敢大意,拔腿就往外跑。
  自从认识蓝文鹤以后,她就看出这人性子偏激,可没想到,他偏激到这种变态的地步。
  又是跳湖、又是上吊、又是爬闯、又是自残……
  这些事看起来像是他故意施展的苦肉计,可冷静下来后仔细回想,这一件件的事都不是做样子,那上吊的绳子是真的套进了他脖子里,她亲自去解的绳索,难道还有假?
  他从窗户摔下去的情景她虽然没看到,无法判定他有没有受重伤,但他挥刀刺自己也是真实的,那血可不是伪造的……
  像他这么一个健壮的男人能把自己折腾晕死过去,这内心得有多狠?她没法想象,如果她们不制止下去,这家伙会不会真把自己给凌迟了。
  这已经不是在演苦情戏了,简直就是玩命,把‘作死’演绎得淋漓尽致……
  …
  “婕儿……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