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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颜嘴角抽了一下,憋笑都快别成内伤了。
  如果他能把凤鸢交给他们夫妻,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去挖陵墓?这才真是典型的吃饱了没事干!
  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是陪他们演戏玩,就当去陵园散散步好了。
  这事谈妥之后,她开始转移话题,示意假祁曜看床那边,并压低了声音问道,“皇上,那心彩打伤玲妃的事如何处置?”
  假祁曜又沉下了脸,“先把她找出来再说吧!”
  夜颜也附和的点头,“是啊,先把心彩找到再说。我看吕姨如此动怒,她肯定不会轻饶心彩的。”
  她也佩服吕素高超的演技,先把惩罚心彩的态度摆出来,还扬言要扒心彩的皮,这两个假货就算有气又如何?总不能把吕素给打一顿吧?
  就算吕素有管教不严之过,但她也是凤玲的大姐。一个做妹妹的敢对姐姐动手,就算出了气也会遭人诟病。
  除非他俩想出风头想疯了。
  就现在他们的情况,还没底气出个这个风头!
  寝宫内是如此的热闹,伤心的伤心、呼唤的呼唤、谈话的谈话,可床上的女人始终没醒过来。
  至于她是真晕还是已经醒来故意装晕,这对夜颜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们进宫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那道没有御印的圣旨,想探探这两人的反应。
  而假祁曜让宫人去彻查伪造圣旨,就是这件事的结果。换言之,他不承认圣旨是他做的,那他们就能继续关押着祁司尘,也不用为吕心彩被迫嫁给祁司尘的事上火着急了。
  总之,这次进宫收获是巨大的。
  不但让他们更加确认了这两个人是冒牌货,还确认了这两个冒牌货手中无玉玺,以及他们想得到凤鸢的原因。
  离开清霞宫的时候,吕素和夜芸还表现出很不舍,但假祁曜以让玲妃静心养伤的借口打发他们回去,并承诺玲妃醒来就去魂殿通知他们。
  慕凌苍临走前还难得装模作样叮嘱假祁曜,让他务必照顾好自己的‘母妃’。
  离开皇宫在回去的路上,夜颜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中,期间不停的叹气。
  “还有何事想不明白的?”看她神色慕凌苍就知道她的心思。
  “确实有一件事我很想不通。”夜颜也没隐瞒,自己想不通那就两个人一起想吧,“凌苍,你说皇上会在他们手上吗?”
  “不知。”慕凌苍摇了摇头。
  对这种事,宁可选择相信人在那两人手中、也不能心怀侥幸。万一对方拿人要挟他们,他们会很被动。
  “唉!”夜颜又叹了口气,开始分析起来,“如果皇上在他们手上,那皇上随身带着玉玺应该也会落到他们手中才对。可他们没有得到玉玺,这就让人想不明白了。要么他们手上没皇上,要么就是他们抓到了皇上、但皇上没带玉玺。如果是前者那最好不过,可要是后者的话,这就更让人费解了。皇上没带玉玺,那会把玉玺放在哪里?他应该没把玉玺交给你吧?”
  “他是没有把玉玺交给我。”慕凌苍突然轻勾了一下唇角。
  “嗯?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知道玉玺的下落?”夜颜挑起了眉头。
  别的本事她不行,但察言观色、分析事情的能力还是有的,他这表情要是没藏猫腻,她就改名跟他姓!
  慕凌苍将她拉到大腿上,圈着她身子,低下头抵着她额头,薄唇再次轻轻勾勒,“只要玉玺不在那些人手中,在谁手里都一样。太后将凤鸢交给了你,我已经知足了。”
  这话……
  夜颜沉默起来。
  她似乎知道答案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也不意外。
  不存在甘心与否,因为她身前的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争夺什么。他清楚自己的身世,也给自己定好了位置,所以即便得不到他也会坦然接受。
  何况太后和皇上并没有亏待他们夫妻,太后一开始就把凤鸢交给了她,就凭这一点,他们夫妻还有何不甘心的?
  她突然间想起封神榜的故事,姜子牙虽然没有神位,可他手里握着打神鞭,可掌管诸神。
  而他们虽然没有玉玺,可是凤鸢在手,能管束祁氏子孙,仔细想想,貌似他们夫妻俩才是最大的……
  想明白这些以后,她不禁哑笑,“我真的很怀疑,皇上这次选择出巡,不是为了引诸葛昌明出来,而是为了考研我们。”
  把两件至高无上的宝贝分给两兄弟,这不是考验是什么?
  两件宝贝代表着不同的意义,有着相辅相成的作用,配合得好,别说一个诸葛昌明,就是十个诸葛昌明也休想篡夺这天秦国的江山社稷。
  如果有谁贪心认为不公,也不怕生乱,因为它们除了有相辅相成的作用外,还能相互制约。但是出现这样的结果,人心的丑陋也会暴露出来。
  她有理由相信,祁曜早就做好了打算的。对这两个儿子,他心中也应该早有定位。
  讲真,她觉得这样的分配真的很好。
  她家凌苍无心夺位,而太子继位,还得防着她母后魏闵芝,特别是像慕凌苍这样的异性皇子,说点难听的话,万一太后和皇上百年之后祁家的人一致针对她家凌苍,那他们将来处境可就尴尬了。
  凤鸢在手,谁敢动他?
  对她打趣的话,慕凌苍并没有反驳,就连他也忍不住勾唇浅笑。
  当然,从她的话中,他知道她应该都明白了。就她这脑袋瓜子,不需要说得太清楚,几乎是一点就通,聪明得不是一点点。
  …
  魂殿里,祁滟熠和蓝铮耐着性子等他们回来。
  听说吕心彩把玲妃打成重伤,惊得他当场失控,“她怎能如此冲动?这下可好,惹出如此大的乱子,我非得狠狠说她!”
  又急又气的说完,他拔腿就要往外跑。
  还是慕凌苍先把他拦下,“去何处?”
  他急得脸色都是白的,“我要去找她!万一被那两人抓到,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看着他为自己侄女失了方寸,吕素走向他,温声劝道,“你放心,心彩没那么容易被抓到的。”
  祁滟熠揪心看着她,“姑姑,她想法单纯,很容易被人唬弄的。再让她独自在宫中,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我是不会安心的。”
  吕素拍着他肩,低笑着,“我知道你担心她,但姑姑向你保证,她不会出事的。你就算要去宫里找她,也得等天黑吧。你现在去找她,等于为别人指路。等你找到她的时候,你们两个也会有麻烦的。”
  祁滟熠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但放在身侧的双手还是紧紧攥着,眼中还是充满了担忧。
  他对吕心彩的在乎大家都看在眼中,吕素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心中已经认可了他。
  假祁曜对夜颜和慕凌苍说的话她和夜芸都听得一清二楚,路上没机会问,这会儿大家都在,正好听听他们的打算。
  “凌苍,你们接下来要如何做?”
  “去陵园便是,那人喜欢,我们做做样子也无妨。”慕凌苍沉着脸回道。
  “你们可有想过,要是你们去过之后安然无恙的回来,那假皇上肯定还会找你们麻烦的。”吕素提出自己担心的地方。
  慕凌苍浓眉蹙起,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也回答不上来。
  夜颜在旁边也跟着皱眉,“吕姨说得对,那假皇上要我们去陵园,说白了就是想我们去送死。要是我们不死,他肯定会追问我们为何,说不定还会让我们去掘墓呢。”
  自言自语的说完,她突然抬起头,笑着道,“哎哟,大家别这么紧张,都说我们是去做做样子的。大不了我们就说那里有毒不敢去。我就不信了,他还能逼着我们去挖墓!”
  夜芸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万一他逼你们去挖墓呢?”
  夜颜不以为意,“那就挖呗,挖个三五年,我看谁熬得住!”
  夜芸无语,“……”
  对接下来的事,其实夜颜没太多主见。别说她,就是在场的人各个都不是泛泛之辈,一样都不敢轻易下定夺。
  原因就是他们在明,别人在暗,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与其费心去计划,还不如冷静的关注事态,在见招拆招的同时努力的寻找对方的破绽,争取翻转掌控主动权。
  …
  清霞宫——
  玲妃躺在床上,瞪着头顶的双眼就似放着毒一样,充满了毒辣。
  对于吕心彩打伤她的事,那真是越想越不甘心,“这该死的东西,抓到她我定要亲手砍了她!”
  假祁曜背着手站在床边,冷着脸皱着眉,看了她许久才冷冰冰的开口,“先找到玉玺和凤鸢再说,别冲动坏了大事。”
  玲妃放毒的目光立刻瞪向他,恼怒道,“难道就让我白白受这份罪吗?”
  假祁曜露出不耐,“这点罪算什么,回头相爷少不了给你弥补。眼下我们手上一件傍身的东西都没有,去跟他们正面作对,能得到什么好处?”
  玲妃被他说得无话可反驳。
  她是真想杀了姓吕的那个死丫头,可是现在还不是杀人的时候。
  相爷要他们务必拿到传国玉玺,可算计来算计去,到现在她什么都没拿到。
  压下心中对吕心彩的恨意,她又因为另一件事充满了不甘,“祁曜这狗皇帝,也不知道他藏到了何处,枉费我这数月来各种算计,没想到竟被他给耍了!”
  假祁曜嘲讽的哼道,“你不是胸有成竹么?现在知道被人耍了?也好在相爷大度,要不然早都杀你了。”
  玲妃自知理亏,也没跟他争吵。
  因为要合作,假祁曜也没有要与她撕破脸的意思,随即缓了几分语气,“算了,既然相爷都不怪你,我也没资格指责你什么。虽然祁曜带着人跑了,但相爷在暗中盯着,他想回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玉玺和凤鸢,如果玉玺在祁曜手中,那我们就一定要找到凤鸢,如此相爷才好与这些人较量。”
  玲妃点着头,算是听进去了他的话,“嗯。”
  …
  夜幕降临,一抹黑影潜入泰和宫。
  除了巡逻的大内侍卫,只有少许值夜的宫人,黑影轻易的避开这些人来到庞太后的寝宫外。
  盯着门外值夜的宫人,他发现这些人很是谨慎,让他找不到接近的机会。
  在暗中蹲守了许久,最后他决定放弃,先去别处转转,看是否能把自己的女人给找出来。
  然而,当他在泰和宫转了一圈,都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趴在房顶上的他不禁苦恼起来。
  这臭丫头究竟跑哪里去了?
  既不在太后身边,那就回魂殿找他们啊!
  这样躲起来,她是不是想挨打?
  就在他心里憋火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幕幕场景。
  夜色下,他眼眸闪过一道亮光,薄唇也突然勾起好看的弧度。
  他应该早去那地方的!
  迅速离开房顶,他这次直奔膳房而去。
  从小在宫里长大,加之皇祖母也极其喜欢他和皇兄来泰和宫玩耍,泰和宫的地形他熟悉得很。
  很快抹黑进了膳房,果然听到里面有细微的声响,就像有老鼠在啃什么一样,磕磕嚓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