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慧!
贾庆的小女儿,自小和冷诺玉一起长大的知已好友,无话不谈的手帕之交。
哦,说错了,郑青菡唇角噙出冷笑。
重生后才知道,所谓情同姐妹的贾慧,没有为她的死而难过一次,就算知道将军府是冤枉的,也从没替将军府说过一句好话。
除了落井下石,贾慧没干过没的事。
曾芸的手肘又撞了郑青菡一下:“贾慧为什么会跟宋夫人在一起,还一副亲呢的模样,搞什么?”
郑青菡端着酒杯一泯而尽:“我也想看看,贾慧要搞些什么花样。”
宋氏和贾慧坐在前桌,贾慧正在给宋氏布菜,声音轻柔地道:“夫人,你身体虚,多吃点补补身子。”
宋氏道:“小慧,辛苦你了,年纪轻轻的陪着我个老太婆解闷,一定很无聊吧?”
“夫人千万不要这么多,小慧开心都来不及。”说话间,贾慧已红了眼,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得人心里发酥:“小慧命苦,五岁时娘亲就过世了,我一直羡慕有娘亲疼爱的孩子,如今见到夫人,心里有种亲切感,只觉得夫人如我娘亲一样慈祥温暖,夫人能让小慧陪在身边,小慧心里头好感动,就算折寿十年也愿意。”
还不及郑青菡和曾芸有所反应,正撒开膀子狂饮花雕酒过酒瘾的乔静蘅听到这话,噗地喷出一口老酒,侧头道:“真够假的,我跟我亲娘都不这样……。”
那是,乔静蘅和她亲娘确实不太熟,要不,乔静蘅能够为了几天自由身,就把敦郡王府天大的秘密,祥王的事情透露给郑青菡?
曾芸也凑过来道:“确实够假的,我想骗我娘亲使些银子花时,也没说过这么恶心的话。”
那是,曾芸娘亲已经把曾芸宠得无法无天,自然不用曾芸再用小嘴巴哄。
自己亲娘,哪里用哄?
需要哄的,通常都不是自己亲娘。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郑青菡说完,又扭头看着乔静蘅一副酒鬼的样子道:“乔公子,你已经灌了二大壶花雕酒,好歹也适可而止点,我和舅父说是邀你来畅息院游玩的,不是邀你出来的比酒量的,你要是喝醉,我送你回沛国公府怎么交待?”
乔静蘅道:“谁让沛国公府规矩多,酒都不让喝,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你只管放心,我酒量好的很,十壶花雕酒下肚,我都不会醉。”
原来是千杯不醉的海量呀!
郑青菡被乔静蘅反驳的无话可说。
曾芸往宋氏那桌复看几眼,哗一声打开沉香扇,若有所思地扇了两扇,扇得凉风四起道:“依我看,曾慧那丫头是来跟你抢男人的。”
郑青菡手一抖,瞪着曾芸道:“曾慧跟谁抢男人?”
曾芸又哗一声收起扇子,用扇柄指着郑青菡道:“你,跟你抢男人。”
郑青菡很无语很尴尬的笑了笑,笑得气氛更加无语更加尴尬,然后道:“你想多了,真的想多了。”
又道:“我前不久刚跟宋大人聊过天,人家早就有了心上人,是位眼神清明坚毅,内心走过千山万水,看得清世情荒诞,看得清人心险恶,还能坚韧刚强,还能傲然决绝,还能像一座高山般的让人仰慕的姑娘。”
“你觉得,宋大人说的是我吗?”
曾芸收回扇子,很爽快地道:“肯定不是你,你离这标准也差太远了。”
郑青菡神情淡淡地道:“谢谢你如此中肯的评价。”
曾芸骇笑:“不过,你也算不错,我一直以为,宋大人对你也点意思,好歹你们两个在天地桌前磕过两个响头,真没想到,他升官发财后,对女人的要求会提高这么多,真是质的追求和标准。”
乔静蘅从酒壶里抬头:“宋之佩那种小白脸,我倒觉得很一般。”
显然,乔静蘅忘记了,她的夫婿连城,也是枚不折不扣的小白脸。
曾芸鄙视乔静蘅几眼,问道:“宋之佩要是不好,你觉得谁好?”
乔静蘅想都没想就回道:“我相公。”
“你相公连城?”曾芸拿扇子戳郑青菡:“她是不是喝醉了,连城和宋之佩的高低也分不出。”
郑青菡挑眉:“我二表哥怎么了,怎么就比不上宋之佩?”
曾芸咋舌:“真是帮亲不帮理的两个人。”
郑青菡拿过一碟花生,一边吃一边道:“曾大仙,你怎么就知道,贾慧是看上了宋之佩?”
曾大仙的扇子利落的打开,依旧扇出凉风无数,笑得连眼角都不见了:“本人著书数本,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还能看不出来?”
郑青菡抖擞精神道:“你既著书数本,写书钱早就挣得盆满杯满,今儿的酒钱便由你出。”
正巧乔静蘅又喝完一壶花雕,曾芸摸着钱袋道:“这年头最可怜的就是写书人,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她再这样喝下去,我的书就算是白写了。”
郑青菡笑笑,找个舒适的姿势撑头,目光依旧落在贾慧身上,真是温柔贤慧的女子,像是秋水芙蓉,任谁见到都会因她的柔情而倾倒,可郑青菡却知道她的老底。
底牌揭出来,倒是个有趣的事儿!
如果贾慧贪图宋之佩妻室的位置,那便是点蜡烛忘记油价,真正是妄想。
宋之佩这种高极货,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了贾慧。
第二百四十六章说书先生
好不容易等乔静蘅过足酒瘾,那桌贾慧已经很孝顺的扶着宋夫人走出酒楼,这桌曾芸则不耐烦挥着沉香扇,挥了又挥对乔静蘅道:“把酒喝的跟白开水似的,你还真是天下第一人。”
乔静蘅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承让,承让。”
曾芸在心里骂了句——承让个屁,心痛地摸着钱袋去结账。
乔静蘅问:“还有什么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