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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可窦薇儿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b大门口。
  叶倾心跟助理再次道谢,推门下车。
  手机忽然响了。
  叶倾心拿出来看了一眼,关掉铃声,又放回去。
  “怎么不接啊?”窦薇儿问。
  叶倾心无所谓地笑笑:“骚扰电话,不用管。”
  没一会儿,又响。
  叶倾心只当没听见。
  铃声响了一路,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回到宿舍,叶倾心躲进卫生间,关上门,脸色瞬间冷下来。
  是邰正庭的电话。
  终究,她按下了接听键。
  “心心,怎么这么久才接?是不是不想接舅舅的电话?”邰正庭语调温和,“真是太让舅舅伤心了。”
  叶倾心眸光泛着冷意,“有事?”
  声音疏离又冷淡。
  邰正庭呵呵一笑,“心心,别这么冷漠,说不准什么时候,你还要来求我。”
  叶倾心冷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就恭喜舅舅了,终于有机会干些道德沦丧的事。”
  邰正庭:“牙尖嘴利,不过,我很喜欢。”
  叶倾心抿着唇,目光冷得好似淬了冰。
  “昨晚,我看见你跟景博渊去酒店开房了,你倒是勾搭上了一棵大树。”
  叶倾心心思一动,扬了扬声调,说:“是又怎样。”
  邰正庭一阵阴笑,“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他不过就是跟你玩玩儿罢了,他那种人,身边女人多得是,你以为他会在意你?不如跟了我吧,心心,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无耻!
  叶倾心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片刻。
  她忽然笑了,“景博渊不是我能沾惹的,你,我就能沾惹了?不说别的,就说你这一把年纪,都半截身埋进黄土了,还这么不正经,要是你那对双胞胎女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会怎么看你?”
  邰正庭默了一下,忽地轻笑一声,带着几分阴森,“我等着你来求我的那一天!”
  他说完,便掐了通话。
  叶倾心拿着手机,面色沉重。
  邰正庭不过就是欺她无人可依。
  如果,她背后有个靠山,是不是就不会被人这般随意欺辱了?
  良久,她回神,给周翘翘去了个电话,千叮万嘱让她最近出门一定要格外小心。
  周翘翘笑她杞人忧天。
  一整天,叶倾心都显得忧心忡忡。
  她有种感觉,邰正庭的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晚上,十点半。
  叶倾心收到景博渊的短信。
  只是这次,除了晚安,还多了句话。
  ——我明天九点飞去纽约出差,十天左右回来,勿念。早些睡,晚安。
  叶倾心脸颊渐渐烧起来。
  出差就出差,跟她报备做什么。
  要报备,也是跟他女朋友报备才对吧……
  还有,谁要念他了?
  她咬着唇,眸子蒙了层薄薄的水雾,春光荡漾,心里,甜丝丝的,一整天的沉闷因为景博渊的一条短信就这么一扫而光。
  “唉!”景索索的床铺忽然传来一声叹息。
  窦薇儿正盯着电脑做设计图,听到声音便说:“干嘛唉声叹气的?”
  “大哥要去纽约出差了,我也想去,可惜,我还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景索索半真半假地道。
  一听是跟景博渊有关,窦薇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不再搭腔。
  倒是钱蓉接了景索索的话,“这有什么难的?你直接向班主任请半个月的假,跟着去不就行了!”
  “不行,大哥这次是去处理一件很棘手的事,我去了他还要分神来照顾我,还是算了,不去给他添乱了。”景索索一副‘我是好妹妹’的得意表情。
  很棘手的事?
  对景博渊来说都很棘手,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事吧?
  叶倾心咬了下唇,状似不经意地道:“你大哥那么厉害,也会有棘手的事?”
  景索索道:“树大招风啊,博威在纽约的分公司被人给告了,也不算太棘手吧,就是对方公司比较无奈,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惹了官司啊。
  那很严重了。
  叶倾心盯着手机里景博渊发来的短信看了几秒,纤细的手指飞快跳跃了几下,回了一条短信。
  ——祝您一切顺利。
  很官方的话。
  景博渊看着手机里毫无情意的回复,唇边勾起一抹笑。
  “……景总,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电脑里,一头金发的男人说完,便恭敬地等景博渊的指示,但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惊奇的光。
  他跟着景博渊近十年,在他的印象里,他们的大boss是不会笑的,从来都板着一张脸,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boss大人笑。
  感觉太奇幻了。
  景博渊敛下笑意,换上一贯的严肃表情,微微眯起的眸子迸射出危险的寒光。
  “我知道了,剩下的事等我明天过去再做处理,你们先不要采取任何措施,让他们多蹦跶两天。”
  蹦得越高,摔下来就越惨。
  金发男人莫名其妙心里一寒,boss大人这个表情,好可怕……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叶倾心每晚十点半的时候依旧能收到景博渊的短信。
  家里也都安好。
  叶倾心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来。
  只是,还没完全落回胸腔里,第三天中午,她忽然接到周翘翘打来的电话,说是叶倾国出了大事。
  他伤人了,对方昏迷不醒!
  叶倾心只觉晴天霹雳,当即向班主任请了几天假,下午就坐火车回了t城。
  翌日凌晨,她在t城下了火车,顾不得长途奔波的劳累,直奔医院。
  周翘翘因为叶倾国的事病发,住了院。
  医院病房条件很差,叶倾心到的时候,只见周翘翘躺在简陋的病床上淌眼泪儿,脸颊消瘦,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模样可怜又凄惨。
  叶倾心鼻子一酸,哽咽着喊了声:“妈……”
  周翘翘一怔,缓缓抬起头看过来,看见叶倾心的瞬间,她眼泪决堤,紧紧抓着叶倾心的手,哭道:“心心,怎么办啊?他们说要小国偿命……”
  “我的孩子怎么这么命苦……他不是故意的,心心,你相信他,他不是故意要伤害别人的,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周翘翘情绪很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叶倾心也流下泪来,“妈,你别哭了,我会救他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他的。”
  在回来的路上,叶倾心已经向宋久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受害者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有人看见他跟叶倾国发生了争执,在争执过程中被叶倾国推倒,后脑恰巧撞到石头上,至今昏迷不醒,医生说,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受害者家里在t城有些门道,报警抓了叶倾国,并扬言要他拿命来抵。
  宋久,是叶倾心在t城的发小,关系好得可以穿一条内裤。
  是那种平时不联系,有事一定到的朋友。
  叶倾心不在家的这两年,也多亏了宋久家对周翘翘或多或少的照顾。
  周翘翘得到叶倾心的保证,情绪平复了一些,眼泪鼻涕淌了一脸,依旧紧紧抓着叶倾心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好好,心心说的,妈妈相信,我们心心最厉害了,心心说能救,小国就一定能救出来……”
  叶倾心从包里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说:“你躺下睡一觉,我先去看看小国,了解一下情况。”
  周翘翘孩子似的点点头,顺从地躺下。
  叶倾心替她掖了掖被角。
  刚从医院出来,她便接到宋久的电话。
  宋久说:“我去受害者的家谈了,他们说私了也不是不行……”
  叶倾国这种情况,如果走司法程序,虽然判不了刑,但为了防止他再伤害别人,恐怕会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根本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况且,周翘翘也接受不了。
  只要对方同意私了,就有希望保住叶倾国。
  只是,叶倾国虽然智力低下,但性情向来温和,从不轻易与人发生争执,不知道这次怎么会跟一个十岁的小男孩争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