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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老夫人‘噌’站起身,满脸的怒意,直接朝闻人喜走过去,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椅子上提起来,“跟我回家!”
  景老夫人慌了,忙陪着笑脸道:“亲家,先消消气,这事是我家老二不对,他现在在医院,人命关天,我们再等等,他七点之前一定回来。”顿了下,她又道:“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骂他,你别生气。”说着,景老夫人递了个眼色给季仪和贺素娥。
  季仪和贺素娥忙上前安抚暴怒的老人家。
  “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今天这婚事我看也没必要继续下去。”闻人老夫人胸口剧烈起伏着,语气又怒又痛,“也怪不着你们景家,是我家小喜没出息,死皮赖脸非要等你家景逸,浪费二十多年青春不算,还要这么遭人践踏!”
  “你是嫁不出去了是不是?人家不拿你当回事,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说你究竟想干什么?”闻人老夫人真是气极了,边哭边用力打在闻人喜裸露的胳膊上,“订婚那天迟到,结婚还迟到,让人这么糟践你,你很舒坦是不是?跟我回家!”
  老人家拖拽着女儿往外走。
  “亲家……”景老夫人拿着手机号码还没拨出去,见闻人老夫人来真的,忙上来劝阻。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景家权大势大,我们惹不起,之前的事我们也不敢计较,就请你们以后放过我家小喜,感激不尽!感激不尽!”闻人老夫人双手合十,拜菩萨一样朝景老夫人九十度鞠躬拜了三下,这番举动分明是在故意作践自己,可见内心有多为自己女儿心疼。
  “亲家……别这样……”景老夫人眼眶湿了,不知道还能怎么劝,暗恨自己儿子不争气。
  “跟我回家。”闻人老夫人继续拖拽着闻人喜往外走。
  闻人喜站在原地没动,轻轻挣开老人家的手。
  她目光平静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嘴角缓缓勾出一抹笑来,“妈,从爱上他那天算起,到现在,二十一年七个月零十三天,不在乎多这半个小时。”
  “闻人喜!”闻人老夫人悲痛难当。
  “妈,我想给他打个电话。”
  闻人老夫人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捶胸顿足,嚎啕大哭,都怪自己把女儿教得这般不争气!
  叶倾心抱着朝朝,看着闻人喜走到露天阳台上,神情始终平静,平静得好似暴风雨前的片刻安宁,叫人心慌又压抑。
  露天阳台上。
  闻人喜听完景逸的那句‘多等我一小时,八点钟我一定到’,语调不辨喜怒地说了一个:“好。”
  话音落,那边说:“我这般验血结果出来了,先挂了。”
  “景逸。”闻人喜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手机那边准备挂电话的男人“嗯”了一声,语气透露出几分不常见的焦急。
  闻人喜眸光蓦然暗了暗,“我等你到八点,你一定要及时回来。”
  她像是担心他没听明白或是没听到,声音里带着笑意重复了一遍,“我等你到八点,你一定要及时回来。”
  得到手机彼端那个男人的肯定回复,闻人喜笑了,“我等你。”
  阳光洒在镶满碎钻的婚纱上,折射出点点星光,恍惚间美得好似仙子的霓裳,给人一种飘然欲仙的错觉。
  她提着裙摆折回休息室,三米长的宽大裙摆,在酒店高档的大理石地板上拖曳出旖旎悲绝的弧度。
  几个女方那边的年轻女孩上前帮忙提裙摆。
  “妈。”闻人喜走到闻人老夫人面前,蹲下,握住老人家的手,“最后一次,他说,八点之前一定会回来,女儿任性了二十多年,给您添了很多苦恼,您就再让女儿最后任性一次吧。”
  “最后一次。”闻人喜喃喃重复一遍这四个字。
  叶倾心听这语气不对劲,悄悄退出休息室,走到无人处打了景博渊的电话。
  “博渊,你给二叔打个电话,二婶看起来有些不对,让他赶紧回来。”
  “嗯。”景博渊说:“你多陪着她一点。”
  “我知道。”
  挂了电话,回到休息室刚推开门,就听见闻人喜的声音,“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小喜……”闻人老夫人不放心。
  闻人喜浅笑:“放心吧,妈,您还不了解我?虽然有时候一根筋,但不会脆弱到想不开,我就是想静一静,你们去婚礼宴席厅看看吧,你们还没去看过布置成什么样呢。”
  叶倾心随着众人走向宴席厅。
  “二婶不会有事吧?”景索索走在叶倾心旁边,凑过来小声嘀咕。
  “奶奶不是让人守在休息室门口吗?”叶倾心也有些担心,却还是说:“喜姐等了二叔二十多年,可见有多坚强,一般人连三年五年都很难坚持,放心。”
  ------题外话------
  二更,某瑶尽量早,
  第352章 :她是二叔的亲生女儿(2)2更
  宴席厅果然骚动起来。
  景家一直瞒着宾客主婚车撞伤了人,也瞒着景逸跟着伤者去了医院的事,只说是新娘紧张,景逸在休息室陪着,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甚至,有人传出被撞的人是萧家三少奶奶,景逸之所以跟过去,是因为这萧家的三少奶奶和景逸的旧情人长得相似。
  景逸五十多岁还没结婚,其中的原因,年纪稍大一些的人都知道,当年景逸看上一个夜总会出来的女人,为了那个女人和家里闹翻,一度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来那个女人又背叛了他,和另一个男人跑了。
  此后,景逸身边再无其他女人。
  当初夜总会出来的那个女人,见过的人不少,可,毕竟过去二十多年,很多人都忘了那女人的长相,只依稀记得是夜总会头牌,长相极美极妖娆。
  萧家刚娶进门的三少夫人居然和当年的那个女人很像?
  很多人回忆起萧砚婚礼上的丑事,萧家老大意图非礼新娘……
  跟曾经的头牌长得相似,难怪萧家老大把持不住。
  景家这边的亲友虽有些骚动,但也不至于乱,女方那边的宾客可完完全全不淡定了,都在为闻人喜抱不平。
  今天是闻人喜和景逸的大喜日子,景逸跑去陪一个和自己旧情人长得相似的女人什么意思?景家没有别人去处理车祸的事了?
  闻人喜的父亲闻人越和两个哥哥闻人陵与闻人焕明显不高兴,女方这边送亲的人回来就把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碍于景家的权势,不好太过得罪,不痛不痒地问了几句。
  可到现在,景逸还不出现,事情也传开,这叫他们的脸面往哪儿搁?
  不断有亲友过来问他们这景逸到底还过不过来结婚,问得闻人越的火气‘蹭蹭蹭’往上窜,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摔了好几个茶杯。
  闻人陵看了下手表,语气有些冲地问景综,“这都快八点了,新郎究竟还能不能到位?”
  这事是景家理亏,景综语含歉意,“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就快到了,别急。”说完,转头看了眼景博渊。
  景博渊走到旁边给景逸打电话。
  正在通话中。
  另一边,景老夫人正在和景逸通话。
  “妈。”景逸的声调带着莫名其妙的喜悦和激动,“医生说我不能输血给苏玉琢。”
  “不能输就不要输,萧家不是普通人家,连个献血的都找不到?你再不回来,你就要失去小喜了你知不知道?”
  景老夫人气得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景逸面前,把他拎回婚礼现场,“还有半个小时,你究竟能不能回来?”
  “妈,医生跟我说,直系血亲之间不能输血,我和苏玉琢是直系血亲。”
  直系血亲,指和自己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亲属,具有生与被生的关系。
  苏玉琢比景逸小了三十来岁,如果两人真是直系血亲关系,谁生谁被生,一目了然。
  景老夫人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妈,苏玉琢可能是我的孩子。”景逸声音忽地变得空灵旷远,“她和眠眠那么像……她可能是我和眠眠的孩子……”
  眠眠,苏眠,二十多年前景逸爱得刻骨铭心的女人。
  “不可能!”景老夫人想也不想就否认,不可能,当年那个女人是怀了孩子,可她明明已经亲自将那个女人送进医院人流室。
  “是不是,几天之后就知道了。”景逸无心和景老夫人去争论这件事的真假,如今科技这般发达,dna鉴定出来,铁证如山。
  景老夫人从初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再次严肃地道:“你现在赶紧回来,婚礼不能再拖,小喜父母这边已经很不高兴,小喜爱着你,纵着你胡来,可你也要顾虑到她的感受。”
  “是我对不起她。”景逸道:“我要在这等苏玉琢醒来……”
  “你疯了!”景逸话没说完,景老夫人不淡定了,拔高音量吼了一句,旁边有人看过来,她不得不压低声音,她简直要被气死,“你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不来,你让小喜怎么办?”
  景逸沉默了一瞬,“我给她打电话。”
  “景逸!”景老夫人心口一阵难受,“你不能这么对小喜,她等了你二十年,你们已经领了结婚证,法律上已经是夫妻,你不该把别人看得比她还重要。”
  说着,景老夫人语气软和了几分,商量般地道:“你先回来,把婚礼举行了,婚礼一结束,你就回去守着那个苏玉琢,行不行?你要是不回来,你让别人怎么看小喜?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说话间,时间又过去几分钟。
  离八点还剩二十分钟。
  “老二,算是当妈的求你,先回来完成婚礼,婚礼之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小喜通情达理,如果萧家的苏玉琢真是你和那个苏眠生的孩子,她也不至于不让你去看生命垂危的女儿,你先回来行不行?”
  景索索站在景老夫人身后,听见这话吓得目瞪口呆。
  “哎,心心,太惊悚了,我刚听见奶奶和二叔打电话,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景索索拉着叶倾心腰侧的衬衫裙布料,紧张兴奋得手直抖,“那个苏玉琢,居然是二叔的亲生女儿,我的天呐!这太惊悚了!”
  景索索一连说了两个太惊悚,可见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叶倾心也吃了好大一惊。
  “真的假的?”她本能不信。
  “真的,奶奶亲口说的,你说怎么这么巧,偏偏就赶在二叔结婚这档口撞上主婚车,被撞的人还那么巧跟新郎是亲生父女关系,跟排练好了似的。”
  景索索吱吱喳喳,叶倾心却问了句与话题无关的话,“几点了?”
  景索索抬手看了眼腕表,“八点四十九,还剩十一分钟,估计二叔是赶不回来了。”
  就在这时。
  “啊——”宴席厅靠近婚礼台的位置忽然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
  叶倾心和景索索同时吓了一跳,齐齐转头看过去。
  婚礼台前,不知道古兴德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右手拿着把刀,左手腕鲜血直流。
  以他为中心,众人往后退开,腾出一片半圆形空地。
  “那不是古娇她爸?干什么?闹自杀?”景索索躲在叶倾心身后,她怕血,鲜红鲜红的流了一地,看着十分瘆人,“自杀也不用到别人婚礼上自杀吧?好讨厌!”
  忽地,景索索身前的肉盾没了。
  转头一看,叶倾心被景博渊护在怀里,往后退了好几步,甚至,景博渊的手捂住了叶倾心的眼睛,生怕她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着。
  三个小家伙被佣人们抱着躲到了宴席厅外,周围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三个穿西装的男人,状似无意地将三个小家伙护在中间。
  景家和闻人家的人脸色都难看至极,一场婚礼,接二连三出事、见血,实在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