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擦炮掉落的地方离边缘更近一些,被炸起来的水花有不少都落到了外面,水面下降的比丁泽宇要多了一些。
丁泽宇凑上前仔细看了看,旋即脸色一僵。
接下来的三轮,两个人的水花各有大小,但陈闻始终领先一点,让丁泽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手里捏着第五根擦炮的时候,一时之间都有点不敢点燃了。
“你要是现在认输,我可以让你少跑几天,怎么样?”
“不用了。”丁泽宇连连摇头,才少跑几天算啥呀,那还不如最后赌一把,万一舅舅手抖了炮没响,他不就直接赢了?
再说了,晨跑什么的……赖赖床不就过去了嘛……
这么想着,丁泽宇把手里最后一根擦炮划燃,默默等待火花变小,结果因为太紧张了,手指这么一抖……
手里的擦炮就这么掉下去了!
草!
丁泽宇下意识想把它抓回来,又立马缩回了手。
这下糟了……丁泽宇心里暗恼,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闷响。
听到响声,他心里一喜,但水桶里咕噜咕噜只冒出了几个水泡,连朵小水花都没有。
“……”丁泽宇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的水桶,水面比旁边舅舅的水面还高,只要舅舅第五炮打响,肯定就赢了。
但正当他一脸沮丧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水桶的水面怎么好像在降低?
陈闻站在旁边,借着旁边二楼阳台的灯光,看得比他清楚,已经看到水桶侧面被炸开了一道裂缝,从上面一直延伸到水桶中间的地方。
里面的水便顺着缝隙迅速流淌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丁泽宇开心的原地蹦了起来,“这我赢定了吧?舅舅~你要是现在认输的话,我可以让你少做点作业哦~”
陈闻无奈笑了笑,没想到这小子运气这么好,于是便随手点燃了手里最后一根擦炮,稍等几秒扔进了自己水桶。
大概是因为比之前随意了一点,陈闻这次也没炸出水花来,闷闷的一声轻响,感觉比丁泽宇的最后一炮还不如。
但就在两人都以为局面尘埃落定的时候,陈闻水桶的水面却突然迅速下降,比丁泽宇的那个水桶还夸张。
丁泽宇凑近一看,绕着舅舅的水桶观察了一圈,顿时睁大眼睛,在水桶底部看到了一个刚被炸开的口子……
“卧槽……”
“呃……”陈闻蹲下来凑到丁泽宇边上,“这算我赢了吧?”
“再来一局!”
“这局算我赢了?”
“不行不行!再来两局!咱们三局两胜!”
“明天记得跟我晨跑。”陈闻站起身,按住小外甥的脑瓜子说道。
要是他肯跟着晨跑的话,陈闻可以考虑一下,就不拿跑步机整他了。
“小闻!上楼来,陪爷爷打麻将了!”
二楼阳台的陈淑朝陈闻招招手。
陈闻便拉着丁泽宇回到二楼。
这会儿小雅早就蹲到电视机前看喜洋洋,嫂子带着小侄女回屋了,老爸叔叔和姐夫在阳台吞云吐雾,老妈和婶婶就在厨房打扫卫生。
爷爷正端坐在麻将机前,陈恭陪在旁边分着代表麻将分数的扑克牌,陈闻就跟着陈淑坐到麻将机旁边,开始陪爷爷打麻将。
这也算是每年过年的保留节目了。
结果刚要开始,陈闻就接到了姜秋以的视频电话。
“怎么了?”
“你在干嘛呀?”姜秋以睁着大眼睛朝陈闻两边瞅瞅,“现在空吗?我想你了~”
“咳……”外放声音有点大,陈闻被爷爷还有老哥老姐的目光看的有些脸红,把手机对准了麻将机扫了一圈,“刚要打麻将。”
“啊,爷爷好!哥哥姐姐好!新年快乐!”姜秋以小脸通红,连声问好。
“秋秋也新年快乐~”旁边的陈淑笑呵呵回应,凑过去按住了陈闻的肩膀,朝里头的姜秋以嘿嘿笑道,“今天陈闻就归我们啦,秋秋你委屈一下哦~”
“没、没事的!”姜秋以红着脸猛摇头,想要挂掉电话,但又有点舍不得。
这时候陈闻已经起身,“你等等,我拿个东西架一下,你看我打麻将好了。”
姜秋以眼睛一亮,立马开心点头:“好啊好啊!”
于是陈闻去拿了拍摄用的三脚架下来,把手机固定上去,就摆在身边,让姜秋以能看到桌上的牌。
麻将从古代传承至今,玩法很多样,基本上一个地区就能有一种玩法,杭城这块儿玩的主要就是杭城麻将。
玩法比较简单粗暴,适合休闲娱乐,上手比较轻松。
排除特殊的七对子,一般只要凑齐四个顺子和一个对子,就算是胡牌。
白板作为财神,相当于斗地主里的赖子,可以替代任何的牌。
但想要一次性赢更多的钱,就得靠白板达成特殊的牌型。
徐雪静以前就经常一边抱着陈闻一边打麻将,带孩子和麻将两不误。
后来到了小学,陈闻能自己上桌了,就每年过年陪爷爷打麻将,老爷子高兴的很,跟三个孙子孙女同桌对峙,一不留神就把压岁钱赢回来了。
“麻将怎么打的啊?你教教我嘛。”姜秋以看了两局,小声央求道。
“挺简单的吧。”陈闻稍微讲了一下规则,边打边教的话学起来挺快的,“你要玩吗?你说出什么我就打什么。”
“可以吗?”姜秋以怯怯问道,看着牌桌对面的爷爷和两边的哥哥姐姐,还有点小怂。
虽说以桌上另外三人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手机,看不到后面屏幕上的姜秋以,但她还是有点紧张的。
“来呗。”旁边的陈淑不嫌事儿大,笑眯眯道,“陈闻就一工具人,打牌还是得看我们女孩子的。”
“来吧,你要打哪个?”陈闻把手让开,给姜秋以看清楚牌面。
“那、那就七筒?”
……
一小时后,陈闻将四个一条摊开,杠了一个五萬敲在牌面上,把自己其余三个顺子和一个白板摊开来。
“杠爆了。”
“你手气怎么变这么好?都几把了?”对面的陈松吹胡子瞪眼的,“又是杠爆又是飘财的。”
爷爷作为庄家,被杠爆要出32分,如果是玩一块钱的话,就得给32块钱,这在杭城麻将里算是输了一把大牌了。
毕竟开局一个人就只有五十分,被这么一把赢走,基本上手里的分就输光了。
陈闻耸了耸肩,表示他就只是一个工具人,出牌都是听姜秋以的。
“又、又赢了?”姜秋以小声询问,最后又有点不好意思,用特别悄咪咪的声音问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爷爷手里的分已经扣光,一局结束后开始结算,陈闻又入账一百多。
“没事。”
陈闻知道爷爷的脾气,打麻将输赢无所谓,有的玩就行,跟小一辈打麻将就是图个乐子。
“就当爷爷给秋秋发的压岁钱好了。”旁边的陈淑捂嘴偷笑,“你别让陈闻独吞了。”
“谢谢爷爷~”
“秋秋过年这段时间有空没有?让小闻领你过来玩几天?”陈松盯着陈闻刚刚杠爆的牌,温和问道。
第381章 大年初一,梦与现实在缠绵
麻将打到十点多的时候,爷爷就睡觉去了。
陈松虽然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但身子骨还很硬朗,每天六点起床,出门散步溜达,热热身子,每天吃几两肉多少蔬菜,都算的明明白白,中午午睡到下午一点半,然后就是打打麻将看看电视。
等晚饭过后,他就得一边泡脚一边给自己按摩,到点了立马睡觉。
这样的日子平平淡淡简简单单,陈闻就挺向往的。
“婶婶来打麻将!缺个人呢!”陈淑把爷爷送到屋里后,就朝厨房里喊,随后来到陈闻边上,把他挤开,“你起开,我来帮秋秋打。”
她眼馋秋秋的新人欧皇buff老久了,正好把陈闻赶走。
陈闻干脆起身去上了个厕所,顺便把三楼卧室里的有种抱了下来。
等婶婶坐下来之后,陈闻就让有种蹲在自己大腿上,麻将局继续。
“听说你向老爸借钱开发游戏了?”陈闻打着麻将,难得主动挑起话题,朝大哥陈恭问道,“有几个亿?”
“跟你说了?”陈恭摸牌打牌,脸色平静,“只是借款几千万应急,剩下的钱前几年早就投入了。”
陈恭接着随口解释了几句,陈闻也就大概明白过来。
他们游戏公司这个项目的开发,早在三年前就开始了。
公司里面其他的游戏项目,利润基本上都砸在了这个新项目上。
几年下来,支出已经有一两亿,现在已经进入最后阶段。
结果公司某个支柱游戏出了问题,营收一下子腰斩,后续的资金链差点断掉。
之前就关注这个项目的投资方当然想插一手进来,但都被陈恭堵住了。
大概就这么个情况,陈闻也不懂这些商业上的操作。
但像陈恭这样把整个公司的收益全都砸到一个项目上的行为,多多少少还是太过冒险了。
“等游戏出来了就知道了。”陈恭摸了牌敲在牌面上,摊开自己的牌,完成爆头,进账20,“到时候都连本带利赚回来。”
……
临近凌晨,麻将局已经结束,电视机上还在播放春晚,但都没什么人在看。
嫂子把孩子哄睡了之后,就出来帮忙收拾,忙完了便和徐雪静几个人围在一起嗑瓜子。
另一边的陈建华和陈勇他们闲得无聊,又拉上姐夫和陈恭组了个牌局,陈闻就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