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俏皮的吐着舌头,“爹地,我没有乱跑啊,我只是来找妈咪呀,再说了,墙上的画,好可怕啊!”
“那是十八地狱图。”
传说中,在阴界,有十八层地狱,生前犯了错的人,都会被扔进十八层地狱受罚。
墨儿说害怕,只是因为看见画在墙上的十八地狱图。
“时寒,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将要做手术的那位老人家的亲人。”
叶甜心回忆了一下,她有没有向谢意做过自我介绍?
好像没有!
“您好,我是叶甜心,这是我爸爸谢绪宁。”
时寒听见“谢绪宁”这三个字时,便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谢绪宁,他刚从大殿里出来的时候,还觉得谢绪宁长的挺眼熟的。
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以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谢绪宁了?
“你和你爸爸,不是同一个姓?”
时寒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不是说,谢绪宁是单身吗?
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第774章 他们俩的眉眼,极为的相似
“我跟我妈妈姓啊。”
叶甜心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跟妈妈姓,这好像也不是很大不了的事吧。
时寒点头,他看了一眼谢意的脸色后道,“谢意说要回来做一个手术,我们父子便陪她走走看看,这么冷的天,你们今天也来上香吗?”
“对呀。”
从头到尾,谢绪宁一直都冷漠着一张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觉得这些小事,有自己的女儿去处理,他可以安静的站在女儿的背后,让女儿自由的去发挥。
如果有自己女儿出面搞不定的事情,他再出现,就可以了。
“你们父女俩很像。”
时寒站在一边,看着谢绪宁和叶甜心的眉眼、
两人都穿着同款的冲锋衣,只不过,叶甜心穿的是粉红色的。
她的头上戴了一顶红色的帽子,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红色的毛衣围巾。
看起来,倒真的蛮有趣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俩的眉眼,极为的相似。
这两人站在一起,任何人看见了,都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一对父女。
“我爸妈基因好。”
叶甜心俏皮的笑了,“你们还要逛吗?要是不逛的话,我们一起寺里吃斋饭吧?”
“我也听说,本寺的素菜味道特别好,既然叶小姐有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时寒爽快的答应,叶甜心笑的眉眼弯弯。
“昨晚,本来说带着谢医生一起去吃涮羊肉,但谢医生说还有其他的事,我们就错过了,相请不如偶遇,今日难得撞上,也是一种缘份。”
“叶小姐,昨晚是刚下飞机,谢意就到医院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间,准备朝着斋房走去。
走着走着,谢绪宁经过一只问签的僧人旁边。
他看向那装在签筒里的各种竹片,低声问,“我能求只签吗?”
“当然可以,请。”
谢绪宁一想到昨晚的噩梦,他都依旧心有余悸。
谢绪宁从僧人手中,接过签筒,他虔诚的跪到薄团上,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的祈愿着。
他祈求神灵,能够听见他的祈愿。
谢绪宁跪的很直,他的面前,是庄严悲悯苍生的菩萨。
他轻轻地摇着签筒,一下一下。
竹筒与签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谢意看着谢绪宁这么虔诚与认真,眼眸微微的红,胸口处,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蔓延着。
时寒牵着墨儿的手,墨儿问,“爹地,那位叔叔在做什么呀?”
“在求签。”
墨儿又问,“爹地,求签,是什么样?”
“当心里有什么拿不定注意的事时,求一只签,问问神灵,神灵会根据签文给你答应。”
时寒的话,墨儿听的不太明白,他道,“那神灵,怎么会知道有人在求它呢?如果神灵都知道,那么有很多人救,神灵岂不是很忙?”
“佛渡有缘人。”时寒回答。
墨儿是个孩子,对这些不太懂,他道,“佛又为什么只渡有缘人呢?那与佛没有缘分的人,也来求它的话,它是不是就不给他们答案了?”
“墨儿,你把爹地问住了,爹地没有办法给你答案,这些答案,等你长大了,你再自己去寻找真正的答案,好吗?”
第775章 他的无名指上,并没有婚戒
墨儿似懂非懂。
叶甜心看着这样的谢绪宁,只觉得上天对谢绪宁真的很不公平。
她的父亲,富甲天下,权倾一方,可上天,却夺走了他视为生命的爱人。
她的父亲,可以抛弃一切,只求自己的爱人,回到他的身边。
“砰”的一声,一张竹签,落到了谢绪宁跪着的蒲团前的地板上。
谢绪宁弯起腰,从地板上捡起竹签,竹签的一头,用红字写着编号。
谢绪宁将竹签递给僧人,僧人道了一声佛号后,从一边拿出签文。
签文上,有一个红笔写着的“吉”。
谢绪宁并没有细看,只小心翼翼妥妥贴贴的将签文收起来,放进防寒服贴近胸口处的口袋。
昨晚一晚的噩梦,今儿却求到一只吉签。
这或许,就是神灵的旨意。
“爸,我听说,后山有一片梅林,不如,我先去斋房预定斋饭,你们先去后山赏花?”
谢绪宁点头,“好。”
他优雅的转过身,对着时寒以及谢意道,“时先生,谢医生,这边请……”
后山的确有一片梅林,梅林里,有好多株百年古梅树,一到冬日,这里便是摄像爱好者的天堂。
朵朵红梅上,有一丁点瑞雪。
时寒跟着谢绪宁走了几步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抱歉,我刚忘记说了,我有几样忌口的食物,我先去说一声,否则,久负胜名的斋菜摆到我的面前,我却不能吃,那就太可惜了。”
谢意眼巴巴的看着时寒,她何尝看不出来,时寒这是故意在给她腾二人独处的空间。
“时寒……”
时寒走到谢意的身边,他凑到谢意的耳畔,低声道,“他的无名指上,并没有婚戒。”
谢意一怔,不明白时寒是什么意思?
时寒却笑了笑,抱起墨儿,对着谢绪宁道,“劳烦谢先生暂时照顾一下谢意,我随后就来。”
谢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寒抱着墨儿,从自己的视线里离开,她的心,乱如麻。
谢绪宁的手上,没有戴戒指吗?
谢意状作无意的偷偷的瞄了一眼谢绪宁,她看不见他的手,自然也看不见他的手指上,没有戒指。
“谢先生,你女儿有19岁了吧?看起来挺懂事,挺可爱的,笑起来的,特别讨人喜欢。”
谢意的一句话,让谢绪宁脸上的寒冰,微微融化。
他的女儿,的的确确是讨人喜欢。
“18岁不到19岁。”
谢意走在谢绪宁的身后,这里的梅园,还没有人来过。
谢绪宁特意挑了一些好走的路,省得谢意不小心脚下打滑了摔跤。
“她也是学医的吗?”
谢绪宁摇头,“她原本是帝都大学国际政治学院的学生,岳母出事后,才开始修的医学。”
“你女儿真有孝心。”
谢意觉得自己明明那么聪明,为什么却找不到话来说呢?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废物。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居然变得这么胆小懦弱?
“岳母对她好。”
谢意老是听见谢绪宁说“岳母”,“岳母”,她的心里,有隐隐有一丁点的逆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