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纤纤这样的人,不知是他这一辈子的缘还是劫。
“有很多的事情是我不知晓的,就好比百岛的人不能出百岛一样……”
我在纤纤的院子里面待了很久很久,晚风吹起,月光撒了进来。
而她似乎并未觉到自己做错了,也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所谓的爱其实不对……
我大步走出纤纤的院子,也就在这一瞬,一股凌厉的掌风朝我袭来。
我本就防备着纤纤,身形一扭,轻松躲过她袭来的那一掌。
我扭头看着她,拍手轻嗤,“你以为来你屋,我会没有防备?”
屋子里面涌入一堆护卫,我朝她们摆了摆手,“别伤着了白小姐!”
我上前一步凑近纤纤耳畔挑衅的说,“你这一步棋走错了!就算是我死了,顾清禹心里也只剩我。而你,没有谁愿意记住你,甚至连唯一一个回记住你的人,都被你亲自扼杀了。白纤瑜,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可怜之人!”
这样说话还真的是有点儿别扭,可是我这个时候就非常的想要这样说话,想气她!
外面一阵风吹来,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纤纤反手按住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抬起手反扭着她的手。
当手掌相抵的刹那,我当下愣住,全然愣住。
我慢慢地松开了扭着她手的手,后退了两步,转身走了出去,走到玄关处,我对那些围着她的护卫说,“看好她!”
月明星稀,大地像是被撒上了一层银粉似的。
想着方才看见的那一幕,我已经很久没看见过那样的画面了。
或许,有的事情死亡是一种解脱。
我大步出了纤纤的院子,也不知那仨个醉鬼这个时候怎么样了。
我回答了琴瑟小筑,发现顾清禹依旧是人事不省,问了丫鬟发现小黑和薄言也是人事不省……
看着紧闭着双眼在床榻上睡着的顾清禹,我这心里真的是又担心又生气。
这仨明知道千日酿是什么东西,却还将其当一般的酒这样喝着,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给顾清禹换了一下覆在额头上的帕子,为他掖了掖被角,这才走了出去,关上门离开卧房。
“小姐,姑爷醉成这样,当如何是好?”
我看了一眼同我说话的羌笛,吸了一口气抿着唇。
羌笛的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我也不知道这醉酒能怎么清醒过来……
毕竟,他们仨喝的是千日酿,还不是一般的酒……
夜风吹着有点儿凉,我乘着凉风沐浴着月光,伸了个懒腰朝着前面亭子外站着的人走了过去。
“笑雪,夜深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梅笑雪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而后悠悠地呼气,“千日酿,酒香若兰,醉意十足!”
我点头,“想不到笑雪也能闻出这事千日酿,这事我酿的,这不顾清禹贪杯了,现在醉得人事不省。”
“千日酿醉前日,我娘当初凭着这千日酿的酒艺让我爹如痴如醉……”梅笑雪提着裙子走进了亭子里,在一边坐了下来。
“素月,我给你讲讲我爹娘的故事吧!”
我跟着走了进去,在一边坐了下来。
不知是夜风吹的,还是怎么回事,我觉得笑雪周边的气息有些哀怨。
那种说清道不明的气息,让我莫名的也觉得心里有点点儿的波澜。
“我娘是个善用毒的女人,她在遇见我爹之前,从未想过她这一生会爱上什么人。”
听着她这样说,我脑子里面勾勒出一幅画面,一个被爱善化的人,那一刻的她已经全然不同了。
梅笑雪忽然无声地哭了起来,月光下泪花点点,看的我心里一阵酸楚。
我伸手递给她一方手帕,她接了过来,继续说,“爱上人的女人,不管先前是做什么的,都会在爱河里面丢盔弃甲。”
梅笑雪咬着唇看着我,“素月,我瞒了你一件事,我想我不该瞒着。”
看着她哭出泪如雨下,我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你这样哭下去,慕连城来还不得把丞相府给掀咯!”
我试图让气氛不要这么低糜,但我说出这话之后,梅笑雪却哭的更严重了。
她整个人反勾着我的脖子拥着我的身子,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着实将我给哭傻眼儿了,我已经愣住了,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等梅笑雪哭停了之后,她伸手一抹脸上的泪水,然后站起身朝我咧嘴笑,“不好意思,没控制住。”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回事儿,梅笑雪已经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儿放在一边的石桌上,“这里面的东西可以解千日酿的酒意。”
“解千日酿的?”我惊呼地看着梅笑雪,她已经大步走出了亭子,“素月,我忽然很想慕连城,我要回家了。”
“好!”
我看着梅笑雪的背影,这一刻我感受到了幸福。
我拿着那个瓷瓶儿摇了摇,发现里面好像是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