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邪不压正!许家本来就理亏!”林紫阳忽然讥讽的笑了起来,看过了太多的阴暗面,他其实也知道一些事,不是那样简单,是是非非也很难说清楚。
燕菡却陷入了沉思。
“我还有事,约了人,先走一步,你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嗯!”
郝倩的病房。
许晏来回来时就格外的累,郝倩这几日都没有睡好,一直追问许以清的事,许晏来都瞒了过去。郝向东来看郝倩时,也是不提许以清的事。
许晏来进来时特护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提醒他郝倩睡着了!许晏来让她离去。
特护悄声离开,屋里只剩下许晏来和郝倩。
微凉的光线下,许晏来在床边坐下来,视线落在郝倩的脸上,郁积的面容里终于有了一丝的软化。
而睡梦中的郝倩突然叫了声:“妈妈”
许晏来眉宇一紧,握住她小手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微微一叹,半坐起来,将郝倩揽入自己的怀里。近距离地仔细的打量起郝倩的面容,她褪去了年幼时的青涩,多了女子的娇柔和秀气,即使受伤了,也越来越美丽了。
修长的手指缓缓的落在了那因为虚弱而惨白的脸上,细致的触感让许晏来微微动容着,心头的一根深藏的弦被微微的拨动着,他的倩倩,到如今,二十三岁了,他的倩倩如同含苞待放的幽兰,美丽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光。
许久之后,眷恋的手指终于收了回来,许晏来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床上睡熟的人,终于起身离开。
四周安静下来,郝倩突然睁开眼,抬起手覆盖自己的脸上,感觉着刚刚那修长手指流连在脸颊上的战栗感觉。
是表哥!她微微怔忪了下。透过门口的窗户,看着站在走廊上的身影,一直迷离而疑惑的眼神渐渐的清澈,似乎将什么沉淀在了眼眸深处。疲惫再一次的席卷而来,郝倩闭上了眼睛。
一阵吵闹声响起,郝倩倏地睁眼,听到了姐姐郝卿的声音。
“倩倩,倩倩?”郝卿一进病房看到妹妹伤成这样就红了眼圈。
“姐!我没事!”郝倩笑了。“再过两天拆线了,我就可以生龙活虎了,没有伤到骨头呀,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呵呵,我没事,你别哭呀!”
许晏来立在门口,看着郝倩见到郝卿一下生动起来的面容,清澈的眼眸锁住郝倩的面容,似乎要看到她灵魂的最深处。
郝倩的姐夫黎东阳拥着郝卿,柔声道:“行了郝卿,倩倩没事,你别哭了,还怀着孩子呢!”
“姐又怀孕了?”郝倩惊呼。“太快了吧?”
黎东阳尴尬地点头。“意外!纯属是个意外。刚查出来,接到你受伤的消息,郝卿吓坏了,我们本想尽快赶回,可是她身体不允许,后来得知你被抢救过来,就晚了几天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郝卿问。
“姐,你好好保胎吧,给姐夫生个儿子!”郝倩不想说,可是想起那一幕,车子翻转掉下立交桥,她还觉得惊惧不已。
“妈妈呢?他们都说妈妈被爸爸关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知道!”郝卿有点激动。
“姐,一言难尽!”
“那就慢慢说!”
郝倩看了眼大家,“姐,妈妈错了,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
正文 第540章,法不容情
许晏来再度来时,送还了燕菡妈妈的骨灰,看着那白玉骨灰盒,燕菡伸手颤抖着接过。
“我很抱歉,不过幸好,保住了!”许晏来说道。
“谢谢!”燕菡真心道谢。
许晏来识趣地离开。
燕菡看着母亲的骨灰,只感觉心痛的无以复加,宛如千万把的匕首狠狠的扎在心上,痛的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疼,妈妈苦了一辈子,到老了还这样跟着受苦,她真的不想原谅许以清,可是为了哥哥,裴瑜宸,还有爸爸,她想,她还是要包容的!
把骨灰盒放在自己的床上,燕菡拨了李秘书的电话。李秘书接到电话,立刻道:“菡菡,有事?”
“李秘书,你告诉我爸一声,让他忙完来一趟好吗?”
“好的!”
等到了晚上,郝向东才来,他的肺炎打了两天吊瓶才好了些,工作繁忙,又私事较多,到了夜里九点半才过来。
一进门看到燕菡和燕霜都在,郝向东慈祥地说道:“对不起,爸爸今天太忙了,现在才来看你!”
燕菡摇头,从桌上把用绸缎包裹着的骨灰盒拿过来。“爸,这是妈妈的骨灰!”
顷刻间,郝向东脸色一变,有点难以置信。
燕菡解释。“这是许晏来送来的,毁掉的那个是假的!”
郝向东一瞬间便明白了什么,眸光一闪,走过去,手轻轻的抚上骨灰盒,大手眷恋般的像是抚摸着爱人的脸,燕菡不忍去看他眼中的寂寥,只听到他说:“他要你求我放过许以清是不是?”
燕菡没想到郝向东猜到了,可是他是省委书记,他在官场多年,观人于微,猜人心思,怎么能瞒得过他历经沧桑的一双慧眼呢?
于是,燕菡点头,轻声:“嗯!”
郝向东转头看向燕菡,“你觉得爸爸该怎么做?”
“放过她吧,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燕菡深呼吸一口气。“虽然我也觉得无法原谅,可是我还是想息事宁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孩子!”郝向东有些动容,“得饶人处且饶人固然是好,可你要知道有些时候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只是想要成全我自己。妈妈说过当你快乐时,你要想,这快乐不是永恒的。当你痛苦时你要想这痛苦也不是永恒的。你永远要宽恕别人,不论他有多坏,甚至他伤害过你,你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