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民服务，应该的。”警察道，“不过这种手段还这么低级，还敢在监控遍地的地方犯事的人……其实有的时候不只是为了私仇，可能看你有钱，想勒索，或者就是单纯的看不爽有钱人，无差别犯案。那先这样吧，我们赶着回去翻监控，如果还有什么事，记得立刻报警。”
警察走后，蒋俞之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他转过身，径直跟在警察身后走出了监控室。
叶时意立刻跟了上去。
司机已经被蒋俞之支走了，叶时意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之后就直勾勾看着蒋俞之，眼神可怜巴巴的。
蒋俞之看都没看他一眼。
路上，叶时意试图跟他说话，都被蒋俞之一言两语敷衍带过。
车子一路驶往新入住的酒店。
到了停车场，蒋俞之丢下一句“我去大厅拿房卡”就要下车。
叶时意眼疾手快，立刻跟着下了车，大步跟上蒋俞之的脚步，一把抓住了蒋俞之的手。
因为动作太大，还碰到了掌心的伤痕，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蒋俞之立刻停下了脚步。
叶时意没顾上手，语气急切：“你生气了？为什么？因为我没告诉你吗？我下次一定第一时间跟你说……”
蒋俞之看着他，心底还砰砰跳着。
没人知道，他听见叶时意被人恶意划伤后，心里有多怕。
美好的东西一旦拥有过，就会害怕失去，亲情是，其他也是。
他在飞机上甚至想过，是不是什么都别要，就不会有这种顾虑了。
这个念头只微微冒了个头，就立刻被他摁了回去。
他别的什么都能舍弃，除了叶时意。
第70章
“叶时意。”蒋俞之突然叫了一声。
叶时意方才顾着说话, 没想到轻松一拉对方就停下了，他没能止住动作，撞到了蒋俞之肩上, 不疼：“嗯？”
“以后你再出这样的事……”
会怎么样？
叶时意之前在别人眼前的冷静神色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正紧张兮兮地在等后话，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其实从头至尾都怪不到自己头上来。
蒋俞之看着他, 慢慢吐出接下来的话：“我就把你关起来。”
既然舍不掉，那就绑在自己身边, 拿铁链拴着, 在旁边筑上高墙, 进不来也出不去，就不会出任何差错了。
叶时意愣了愣，半晌才道：“……那关了, 我还能让人送文件进来吗？公司最近挺多东西要我批的。”
“……”蒋俞之挑眉，“可以。”
两人就着这莫名其妙的话题聊了一路。
之前叶时意住的酒店是蒋俞之安排的，a市数一数二的好酒店，也在蒋氏近期的收购计划内。
蒋氏出的收购价格一向可观, 别家被收购大多是坏事，轮到蒋氏可就是大喜事了。结果出了这次意外，别说收购了, 蒋俞之就连负责人的电话都不愿接。
吴秘书打电话来时，他们刚走出电梯。
蒋俞之接起来：“嗯。”
“蒋总，酒店那边一直说愿意做出让步，问您还有没有合作的意愿？”
“这件事不用再打电话了。”蒋俞之听到就觉得烦。
“明白。”吴秘书道, “那警察那边……”
趁着叶时意进了厕所，蒋俞之走出阳台，语气低低沉沉。
“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出来。”
吴秘书立刻应：“好的。”
蒋俞之多年没有动过这种气，这下是动了真格，加上这人是在监控底下犯的事，第二天天刚亮，就有一条信息进了他的手机。
【蒋总，人已抓到，目前在警局。】
蒋俞之原本半睁的眼睛忽然清明。
他手顺着过去，揉了揉旁边人的发顶。
叶时意立刻醒了。
他睡眼惺忪，往蒋俞之肩上蹭了两下，含糊不清道：“怎么了？”
蒋俞之发现他现在越来越会撒娇了，还是无意识的那种。
“我有点事。”蒋俞之并不打算带着他去，“你在这里等我？”
叶时意唔了一声：“……好吧，你什么时候回b市？”
“还不知道。”蒋俞之又揉了一下他的脖颈，才坐起身来，“放心，公司一天没我也不会倒。”
蒋俞之穿好衣服时，叶时意也已经从床上起来了。
他拿着手机，正在翻阅信息。
“我出门了。”蒋俞之道，“中午一起吃饭。”
叶时意应了声好。
蒋俞之走后，叶时意才打开最顶端的一条信息。
是个陌生号码。
【我送的东西你收到了吗？喜欢吗？】
这是什么，挑衅吗？
叶时意皱着眉，犹豫片刻，还是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他原以为对方会挂掉或者不接，没想到嘟不到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时意，早。”
听见这个声音，叶时意愣住了。
这是……余扬？
他立刻回过神来——之前蒋俞之逼着他把余扬的电话删掉了，所以才会显示是陌生号码。
“时意？”没得到回应，余扬又喊了一声。
“啊。”叶时意道，“礼物？”
“没收到吗？”
叶时意这才想起，除了那个恶作剧外，还有另外一个礼盒。
他问：“是那块表吗？”
“对。”
“收到了。”叶时意道，“不过太贵重了，不太好收下，我过几天就让人送回去给你。”
余扬停下手中的笔：“……不用，你拿着，是生日礼物，不能免的。”
说完，他笑了两声，半开玩笑道，“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你可以再送回来，咱们礼尚往来不是挺好的。”
叶时意第一次遇见这么说话的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我生日就在这个月底，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会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对了地点就订在a市，你不是刚好在那边吗？我还邀请了很多我们以前学校的同学，都是隔壁班的，应该有你认识的。”余扬道，“胡乐也会过来，他回来看伯母，刚好有空能过来。”
想到蒋俞之对余扬的态度，叶时意犹豫了一下。
“怎么了？没空吗？”余扬声音一下就黯淡下来，“没关系，生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时意顺着道：“礼物我会让人送过去的……”
“谢谢。”余扬顿了顿，忽然问，“时意，你是不是没把我当过朋友？”
叶时意扣好衣服扣子，站在镜子前，打开水龙头的手停了下来：“……当然不是。”
“蒋哥一直不喜欢我，你连带着……我能明白，人之常情。”余扬自嘲一笑，“被人看不起这种事，我也早就习惯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叶时意朋友不多，哪见过这种架势。
余扬继续道：“但我从上学那会开始就一直很欣赏你，放心，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怨你的。最后再亲口说一句吧……时意，生日快乐。”
他语气虽然故作轻松，但话里满满都是沮丧和失望。
“……”叶时意摩挲了一下牙刷柄，“我如果有空的话……尽量去一趟吧，下周五是吗？”
他就去露个面，送个礼物就回来，也不耽误事。
*
“谁让你过来的？”面前的人问。
男人满脸伤痕，眼泪哗哗地流着。
他刚在拘留所呆了十五天，没想到一出来就被人套麻袋抓到了这，还没说话呢就是一顿毒打。
他哀嚎道：“什么让我过来啊……不是你们把我抓过来的吗！”
面前的人不是很有耐心：“老子是说，谁让你跑去别人房间门口绑刀片的？”
没想到这事还没过去，男人犹豫了下：“我在警局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就、就是看那人不爽啊……”
“哦。”
男人还没想明白这声哦是什么意思，立刻又吃了一顿狠揍。
这些揍人的技巧实在太厉害了，处处打的都是极疼的地方，男人痛得哇哇叫：“你们是警察吗？？警察能这么打人……咳咳咳，我要告你们！！”
“老子要是警察，你早都死在里面了，呸！”面前的人道，“你今天说不说？不说，我可就先走了，没功夫在这听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