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烨刚才说了什么?躲在树后跟的安茯苓跟站在他面前的李馨香都一时怔愣住了。
渐渐的安茯苓嘴角无意识的浮起一丝笑意,脑海中盘旋着那一句:我爱她!
李馨香却是牵着嘴角冷笑:“宁承烨你怕不是为了让我死心才这么说的吧,你要真喜欢她会不跟她圆房?”
看来守宫砂的事情虽然还了安茯苓清白,但对于一个已婚妇女来讲,还是在村中一石激起了千层浪,而且还是暗涛猛浪。
“难不成你真的不举?”李馨香眉头一皱,村里人这样传她是不相信的,可看宁承烨对安茯苓的样子,不管谣言多可怕他就是不动摇,会不会是因为他真的不举呢?
李馨香才不相信什么所谓的真爱。
安茯苓眉头蹙了蹙。
宁承烨却笑了:“真是那样你还要粘着我吗?”
李馨香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笑了:“我知道你是骗我的。”
其实李馨香真正的想法是就算宁承烨真不举也没关系,反正先嫁给他过上舒心日子再说,真那样的话,这个男人反而要被自己捏得死死的,且她将来暗中和谁混在一起他都管不了,简直完美。
“李馨香,你还真是不要脸啊,你以为你暗中撺掇把我跟茯苓好好的夫妻害成现在这样,我还会娶你不成?”
宁承烨好笑的看着她:“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跟茯苓和离的。”
“你知道安茯苓为什么一直不跟你回来住吗?”李馨香又道。
宁承烨微蹙眉,站后山的时候,因为守宫砂的事情安茯苓连谈也不肯跟他谈一谈,他知道在安茯苓心里是认定了他怀疑她。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宁承烨也不知道要怎么劝才好,毕竟话说回来他心里也同意憋着口气呢,安茯苓不信他,他难道就高兴了。
不过他不想放开她的手,特别还是被别人挑拨的,他决定收拾了李馨香让她不敢再乱来之后就去木溪村。
他还是相信安茯苓会生气一定跟他一样心里也是因我喜欢他才这样的,所以他已经买好了很多给华氏安大还有安靖的礼物,去娘家接自己的小妻子嘛,总要有诚意。
这种事他晓得,总要男人先低个头,女人才好顺台阶下的。
所以对李馨香说的话宁承烨根本没有在意,他冷哼:“李馨香你太小看我也太小看茯苓了,真以为你的小伎俩我们夫妻会中计?”
“安茯苓手里已经拿到了一封你亲笔书写的休书。”李馨香一字一顿,还特意把亲笔书写几个字咬了极重的音。
“你没看到她当时的表情,坚信不疑啊。”李馨香哈哈笑了两下,“所以她怎么还肯跟你回来,在她心里你早已经真在的移情别恋,跟她夫妻情尽了。”
“你说什么?”宁承烨脸色一白,他显然没想到有这么一出。但脑海里划过最近那些事,他也拿到过安茯苓的休书,还有后山安茯苓收到的张俊光以他名义唤他上山的信
见李馨香还在哈哈大笑,宁承烨浑身都冷了下来,他眼眸低沉,像一潭可怕的死水,深不见底
“所以宁哥哥你看,你虽真心待她,她却不尽然相信对不对,所以她不值得你付出,只有我,我才是真正待你好的人,我们呃,啊,你”
李馨香话才说了一半,宁承烨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恨这个女人,见她和敢贴上来,暴怒当头,他突然九伸手一把死死的扼住了她的脖子,他拼命用力,直看到李馨香从说不出话到呼吸困难再到最后的两眼翻白,面如菜色
“李馨香,以为我一直没说什么就不敢对你下手了吗?我告诉你在我这儿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狗屁道理,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掐死你。”
宁承烨的声音幽幽低沉,比从地狱而来的魔鬼还要可怕,李馨香在这差不多弥留之际算是真的信了,信他会杀了她,也有那么一瞬间她后悔死了,早知道这宁承烨如此痴情就不是惹他了,反正凭自己的美貌哪个有钱人还找不到呢,她到底当初还是只是不甘心轻了,却也不想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啊。
眼看着宁承烨心怒已起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李馨香从一开始还能咦呀乱叫到后来竟是嘶哑得没了声音,躲在树的安茯苓也吓坏了,赶紧跑出来一把将李馨香宁承烨二人给推开了去。
李馨香被安茯苓这么一推整个的散倒在地,她捂着自己被宁承烨已勒出了瘀痕的脖子狂咳个不止,一张惨白的脸根本一时没法去计较谁又出现了,这会子又是什么个变故,她只想赶紧缓过这口气来,不然就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宁承烨也是愣了一下,被安茯苓推开他才回过神来,刚才竟然真的差那么一点自己就失手杀了人,为这么一个贱女人却是不值得。可抬头看到安茯苓那急切的目光那一刻,不知为何宁承烨又觉得似乎一切又值得了。
“你真想杀了她吗?”安茯苓皱着眉怒问。
宁承烨却笑了,只道:“你回来了?”要知道这可是栗阳村的地界,安茯苓跟他冷战着原本也应该是在木溪村才对,可如今却莫名出现在了这栗阳村,说明什么还不明显吗?
安茯苓脸上泛过一阵潮红,但她立刻掩去,只大着声音瞪着眼睛看他,道:“我告诉你宁承烨,你要是真的变成了杀人犯我才不会同情可怜你,别以为你是因为我才杀我我就一定会心痛。”
她眼睛朝向一边也不看他,哼哼然道:“而且你要是被抓去坐了牢我也不会去看你一眼,更不会给你送饭送衣,我才不会那么老实的像其他女人一样给你守活寡,信不信你前脚进了牢房的门,我后脚就让媒人重新给我找新的男人,我气死你,我……”
“唔……”
安茯苓的话还没有唠叨完宁承烨的唇就压了下来,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也有这么霸气的时候,他的吻也显得跟他此刻的人一样,霸道而且专制,半点余地和空间也不留给她,但是……她竟然好喜欢这种疯狂的感觉,这种甜丝丝的,好像太阳数九寒天的冰都可以融化的温暖感觉。
李馨香是什么时候爬起来连滚带爬离开的,二人并不知道,但她的存在这时候确实碍眼了些,走了也好,两人也不会在意。
安茯苓瞪大了眼睛只看到大槐树下那些斑驳而错落有致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宁承烨的睫毛鼻子都好漂亮好完美,她浑身都在颤抖,蓝天白云映在一旁的溪水里也倒映出二人缠绵悱恻的模样……
宁承烨放开安茯苓是过了好久好久,但安茯苓却还是在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意犹未尽,怕他又要霸道的粘上来,安茯苓忙侧头道:“那什么……你今天出门的时候后院的鸡鸭都喂了吗?”
宁承烨拨弄着她的头发,她的唇那么软,她的身子那么柔,跟春日里那迎风招展的杨柳枝一般,他恨不能紧紧握住才握得紧,可又怕太过于紧了而伤到她,真是让他苦恼呢。
“问你话呢?”见他发愣,安茯苓瞪起眼睛又吼了一句。
“好像……没有呢。”宁承烨笑道。
安茯苓皱眉:“你想饿死我们的财神爷啊。”说罢便赶紧转身跑回了家去。
……
安茯苓跟宁承烨和好如初了,安茯苓也从木溪村搬了回来,小夫妻两个不管是在家里家外总是一副蜜里调油的样子,若非村里大部分人都亲眼见过安茯苓肩头的守宫砂,他们简直不能相信这夫妻两个竟然还有破镜重圆的一天。
听说李馨香那一日好像外出遇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家就病了好几日,家里人请了驱神的,又请了大夫怎么都看不好。但只有李馨香自己知道这是心病,直挺挺的在屋里躺了好些天才终于肯动那么一下,但心底里的不甘还是在蔓延,特别是听到四邻八乡的人都在传说那夫妻两个如何如何恩爱的时候。
最近雨水多,偏又遇着秋收的季节,村民们也是愁。但安茯苓却半点不愁,反而有些开心,后院的池子蓄满了水,养的鸭子一次比一次肥美,嘉宾楼把她是夸了又夸呢。
不过她又跟宁承烨计划了一下,打算把水池给隔成两段,一方用来继续养鸡鸭,一方用来养些鱼虾。
“娘子,养鱼虾总要大一点的池塘才有用吧,这种小池塘真能养吗?而且虾在这地方是没人吃的。”宁承烨表示怀疑。
安茯苓却看着满院的鸡鸭的在想另一件事,她道:“相公,之前我们都没有留意,虽然这李馨香是跟张俊光合谋了,但张俊光也不进是练了几笔你的字罢了,可这李馨香是怎么进的我们的家呢?”
是啊,这确实是个疑惑,而且还大摇大摆的在厨房里给宁承烨做饭,好不张狂。
安茯苓转头一脸幽幽然的看着宁承烨,宁承烨似乎一下子便想到了什么,说起来这可不是宁家第一次进入外人了,上一次是小铜,而小铜偷鸡却是从……
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墙角草挡住的狗洞,安茯苓笑了:“张俊光那种骨胳健壮的男子也就罢了,如果是小孩子和身体纤细些的姑娘家的话倒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