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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并不能指望他们为你进一步,不如就自己为他们退一步吧!这里的人,应该不是很多人知道小姐的身世吧?”
  齐芳点点头:“江大哥谨慎,除了一开始随他护送我的几个兄弟,其他人都只当我是江大哥恩人的孙女,他认我当妹妹,无微不至的关爱我,全都是为了报恩。”
  “所以小姐还是有路可退的,你让疤面放了糊涂县令,让寨子里的弟兄们跟着我下山去种田,慢慢的融入到山下的百姓里去,至于你,如果你愿意,可以让糊涂县令在石屏找一处僻静的宅子先安置你,以后的事,咱以后再谋算。”
  齐芳一愣,这江秋意没有说什么安置了她在给她找一门好亲事,让她从此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只是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谋算,看来,她是知道自己心底里的不甘的。
  她们相识的契机很尴尬,却难得的一见如故,彼此不需要多言就能知晓对方的心思,齐芳不由得心头一酸,她的身份,让她对谁都满怀戒备,无法敞开心扉可这个江秋意,却让她有种不由自主的亲近。
  “小姐,药熬好了,药熬好了!”
  杏果儿捧着一碗冒着热烟的苦药走了进来,却见她家小姐已经不像早上那样疼的满床打滚了,而是坐在那和女神医正说着话,不由得问了句:“小姐,你好了?是不是不用吃药了?”
  “当然不是,你家小姐这是强忍着呢!快把药端过来吧!她刚刚喝的是救急的,你手里的药才是真正能治她的病的。”杏果儿端着药上前,江秋意习惯性的给齐芳介绍。
  “这里头有黄连,地黄,甘草,虎杖,赤芍,石韦,琥珀,知母,猪苓,车前子,当归,地龙。清热利湿,用于湿热引起的尿频,尿急,尿痛等尿路感染症有奇效,你这一贴药下去,下午就不难受了。”
  齐芳已经麻利的将苦药全都喝进了肚子里,也不嫌苦也不嫌臭,可见她不是一般的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她知道什么对自己好,决不娇气。
  吞了吞口水,等嘴里头的苦味没有那么浓的时候,齐芳对江秋意说:“我答应你,官道的事,招安的事,还有让弟兄们帮你去种田的事,我都答应你,可我有一个条件。”
  额,瞧着齐芳的神色,江秋意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她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句:“什么条件?”
  “我要跟着外面那位王爷……”
  额,这,这……
  第185章复姓司徒(三更)
  江秋意和司徒律津说了三遍,那家伙只有一句话:“啊?”
  嘴角抽了抽,江秋意几度怀疑司徒律津是脑子被打傻了,一脑门的黑线却还是耐心的跟他解释。
  “齐芳小姐要跟着你,不过不是嫁给你,等她跟了你以后,招安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但是这位小姐身份特殊,我想她并不是真心想跟着你这个人,不过是看上了你的姓氏。”
  江秋意实话实说,也没考虑司徒律津会怎么想,因为她当时问过齐芳,甚至是语气不善的问过她:“为什么?因为他复姓司徒?”
  齐芳并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她说:“是,因为他复姓司徒。”
  她简单明了的提出了她的条件,不管原因为何,江秋意做不了主,就只能来问当事人了。司徒律津身上的伤不少,虽说都不致命吧,可他从小锦衣玉食,哪吃过这种苦,是以脸色十分的苍白,看上去非常虚弱。
  他想了很久,说:“我不过是个备受冷眼无权无势的落魄王爷,给不了她任何帮助的,甚至她从前家族鼎盛时,是绝瞧不上我这样的人的,眼下她跟着我又有何用?”
  晶莹的眸子转动了一圈,江秋意说:“小安山在石屏安插的有眼线,想来是打听过你的情况的,据说你曾是当今太子殿下的伴读?”
  “呵呵……皇室旁支的世子又有哪个没当过太子伴读?我不过是有时与太子殿下有过三分交情,可这于我不止没有半点裨益,多年来我反而因此屡遭排斥,仕途不顺。”
  “可你的王府却成了太子殿下的私人训练场,还有你来石屏,也是太子殿下大笔一挥,让你远离了朝堂纷争,不可谓不偏爱啊。”
  “来石屏就是我拿王府换的!太子殿下不过是看在幼时情谊,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免得我在帝都惹出来什么大祸最后让皇室蒙羞而已。”
  “切!”
  这司徒律津在撇清他和太子殿下交情的时候倒是不结巴了。这世道,人人趋炎附势,谁不想攀附权贵,太子殿下在大秦可是除了秦王之下的万人之上,八竿子打不着的都想跟他攀亲带故。
  倒是这个司徒律津啊!一个劲的划清界限反常的很!还没齐芳坦诚呢!
  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江秋意没好气的说:“行了行了,你和太子殿下谁也不认识谁行了吧?我管你们什么关系,你无缘无故的害我深处险境,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说吧,你想怎么样,这小安山的一枝花你到底接不接?”
  “就是他想接,我也绝不会答应芳儿跟着这个狗贼,我现在就杀了他!免得芳儿受了他的蒙骗,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事情来。”
  疤面抡着他的大刀,站在大堂前就冲着司徒律津嚷嚷,江秋意一看,大事不好,该是和齐芳谈崩了,这个莽夫气红了眼,竟真的想杀司徒律津!
  眼瞧着他冲了过来,谁敢拦?身边的守卫已经远远的退开,就怕被溅了一身的血,齐芳追了出来,眼看着拦不住了,只能撕心裂肺的喊着:“江大哥,江大哥,你住手!住手啊!”
  大刀朝着司徒律津的脖子笔直的砍下了的时候,原本站在一旁挪不动脚的江秋意,突然间一个箭步挡在了司徒律津面前,疤面大吃一惊,差点没守住势头,刀刃将将在江秋意鼻尖停下,却已浅浅的划破了她鼻尖上的肌肤。
  “秋,秋……”司徒律津如遭电击,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你!你竟为了这个狗官挡刀?”疤面连退三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江秋意,看着看着,又像是突然明白了。
  “难怪你敢上山来救他?原来你和他……哈哈,大小姐,这个女人和这个狗官绝对的不清不楚,你看见了吗?刚才她还为他挡刀呢!他们俩要是没事,她怎么会愿意为了他去死?”
  疤面和司徒律津还有江秋意都在广场中央的一出两米高的台子上,这简易的刑台并不大,司徒律津被绑在台子中央的圆柱上,疤面连退了几步,已经退到了边上,此刻正回头急切向他家大小姐解释着,希望她能幡然悔悟。
  江秋意摸了摸划破了皮的鼻尖,一股子邪火上了,她摸上去一脚踹了出去,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生生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踢下了刑台。
  疤面摔了个五体投地,翻过身来啃了一嘴的泥,不敢置信的看着江秋意,江秋意却犹自不解气,纵身一跳落在了疤面的身边,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操起了他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眼神狠辣。
  “你给老娘把嘴巴放干净点!蠢驴!的就是一头蠢驴!小安山的人怎么会认了你这么头蠢驴当大哥?我也真是服了你了?刚才我要是不挡那一刀,你把司徒律津劈了,谋害皇室的罪名扣下来,小安山上的人还活得成吗?”
  大秦律几乎就是为皇室和贵族量身定做了,里头罗列了千百条保护皇室利益的律法,单单是大不敬就够掌嘴割舌的了,跟别说谋杀皇室成员了。诛九族,连坐,不到血流成河不罢休,他们司徒家的血流一滴,都是要千百条人命来偿还的。
  江秋意眼里不止有愤怒,更多是痛心疾首,对于疤面这样不计后果的鲁莽行为,她是痛恨到了极点。
  “杀了司徒律津,或许是解了你一时的心头之恨,可朝廷的兵马杀过来的时候,你有能力保护这寨子里的老人和孩子免受屠戮吗?到时候他们惨死在官兵手下,这和你亲自杀了他们有什么分别?”
  江秋意压制着疤面,让他不得不认真的听自己讲话,目的达成后,她随即丢了大刀,站起来对被骚动引出来的寨子里的众人说道:
  “大伙冷静下来听我说,司徒大人是来招安不是来杀人的,他心甘情愿的留在寨子里,受尽凌辱折磨,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他招安的诚意吗?小安山不是万无一失,难不成你们还指望能在此地平安终老?然后子孙后代全部当山贼?”
  第186章芳儿可以改姓(四更)
  小安山上原本有不少亡命之徒,十年安逸生活让他们放松了警惕,甚是有不少娶了山下人家的姑娘,再加上偶有拖家带口前来投奔的,眼下这已经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贼窝,不过是个同样有老弱妇孺的村子。
  寻常人,谁愿意当山贼?即使当了山贼,那也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再当山贼的,尤其是女人家,江秋意的话刚说完,就有不少牵着孩子的妇人忍不住偷偷的落泪,情绪复杂。
  “司徒大人上山招安,一方面是给了你们一次下山重见天日的机会,一方面也是为了应对秋收后朝廷的征粮,若是官道不通,届时征粮过后石屏定会饿殍遍野,山下你们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吃不上饭,他们能指望上占山为寇的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