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一层,君骁哥哥在这个家里,受不到君爷爷的待见,他性子一向很冷,两个人更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去年他满了十六岁的生日那一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和君爷爷大吵了一架,之后摔门离开。姚榆树说只是听见楼上动静很大,君爷爷似乎发了很大的火,砸了好多东西,然后没一会儿就见到君骁哥哥捂着流血了的额头下了楼。
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君骁哥哥也不说,当晚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君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其他的,竟然什么都不带。
那一日之后,君爷爷也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好像君家从来就么有这个人存在过一样。让汪妈把君骁的房间都锁上了。好像势必要把他赶出去一样。
后来姚榆树让君临私底下偷偷去见过君骁,君骁给出的回答还是自己不愿意回到君家来,现在跟姥姥住在一起,还找了一份挺安稳的工作,过得也挺好的。也不愿意接受君临哥哥给他的资助,久而久之,一年过去了,生活也就那样过来了。
姚榆树还对她说了近两年,君骁哥哥在钢琴方面的造诣,拿过很多奖状奖杯,也参加过很多市里甚至是国际上的大奖,是个难得一见的钢琴天才。对乐感也很有自己的理解,去年这个时候还受到了国外钢琴比赛的邀请,只是可惜出了去年那档子事,没把钢琴学下去,也没去参加比赛。
还有原定要在今年的举办的个人钢琴独奏会,也都取消了。
姚榆树喝了一口茶,几乎是连声叹息:“其实,你君临哥哥不只一次跟我说,阿骁是他堂弟,也是君家人,还让我劝劝你君爷爷,别再僵下去了,毕竟血浓于水,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可是你君爷爷的脾气谁都懂,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人,岂能如此罢休呢?阿骁这孩子没给他台阶下,怕是,也就成这样了。”
宋漫兮陷入了沉默,听完了这么些许,竟然觉得自己曾经在乡村里过得那些苦生活不算什么了,至少姥姥陪着自己,爸妈时不时来看看自己,也都还算甜蜜温馨,可君骁哥哥,自幼就没了爸妈,跟着姥姥生活凄苦,八岁才被接回君家,接回来之后,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对着很多人都抱着敌意,像是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利刺保护着自己。
现在,生活了九年的君家,又再一次把他赶了出去。
一路流离颠簸,没个定数。
宋漫兮抹了抹右脸的泪水,眼眶泛起的红色也让姚榆树为之动容,她扯了几张纸巾帮她拭泪:“茜茜,你也觉得你君骁哥哥过得很苦吧?”
“嗯。再怎么说,君骁哥哥是君爷爷亲孙子,君爷爷也不应该这么做啊,我要去和君爷爷说,让他把君骁哥哥接回来。”宋漫兮当下只有那个念头,只觉得以前只会躲在角落里发呆的君骁哥哥,现在更让她心疼,是那种酸酸的疼。
不管是他的过去,还是现在被赶出君家的事情,都让她觉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