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一目十行,花三秒钟扫完这封用词极为无病呻|吟的求|交|往信,最后当目光落在那搞笑的落款上时,嘴角不由微微上翘,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送花的人,不出意料是预想中的那个奇葩。
“mr.yy……写封情书也要找人代笔,泡妞还真是够下本钱的……”
苏糖凑过来一瞧,皱眉问道:“这人是谁啊?”
“前几天租了娟姨店的那个傻逼。”秦风丝毫不卖关子,揭开了谜底。
“前几天那个……咦——!”
苏糖回想起来,立马发出仿佛是踩到狗屎的抓狂叫声,然后拿起花,匆匆跑到窗户边,打开窗,很缺公德心地把花扔到了楼下的绿化带里。
“你们两个,出来吃饭啊!”这时王艳梅催促着,从外面把门推了进来,她一看苏糖正趴在窗边,翘着屁|股往楼下看,而秦风则站在一边,样子规规矩矩的,完全看不出他对苏糖的翘|臀有什么企图,不由奇怪道:“你们两个干嘛呢?阿蜜,你在看什么?”
“唉……”苏糖叹了口气,直起腰来转过身,一脸晦气道,“我早上收到一束花,还以为是秦风送的,哪晓得是个神经病……”
“怎么送花送到家里来了,你有带哪个男同学回过家吗?”王艳梅表示很疑惑。
“什么啊!我只带雅静来过家里好不好?”苏糖很冤屈道,还生怕秦风误会。
秦风看着苏糖纠结的样子,心里微微犹豫一下,可想了想,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妈,不是阿蜜把人带来的,是那个人跟踪阿蜜到家门口,他今天早上亲口跟我说的。”
“跟踪?!”王艳梅和苏糖双双惊声喊了出来。
……
吃饭的时候,餐桌上的气氛显得有点沉重。
王艳梅虽然平时动不动就说要打断苏糖的腿,但心里却比谁都在乎宝贝女儿。
自打苏糖上初中起,王艳梅每天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苏糖会遇上坏人,好在直到去年,她所担心的事情一直都没发生。而今年的唯一一次意外,也因为有秦风在场,得以化险为夷。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年初的那场危难才刚过去不到半年,现在居然又有人打起了苏糖的主意。而且更离谱的是,那人居然大白天的,就敢从外面一路跟踪苏糖到家门口。
“这人简直就是个变|态嘛!”王艳梅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跑去把肖俞宇撕了,“要不我们报警怎么样?”
秦风无奈道:“妈,现在报警没用啊,我们告他什么呢?再说也没有证据。”
王艳梅眉头紧皱:“那你说怎么办?由着他每天跟在阿蜜身后啊?”
苏糖一脸懊悔:“早知道就不阉了串串……”
王艳梅哭笑不得:“你们学校难不成还让带着狗去上学?”
秦建国这时忽然提议:“阿蜜,不如以后每天上下学,让小风陪你一起走好了。”
苏糖沉默了片刻,却拒绝道:“不用吧……我学校里的同学都以为秦风是我弟弟,哪有弟|弟每天接|送姐姐上学的,搞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怎么不用啊?我觉得就挺好!”王艳梅先替苏糖拍了板,然后马上又接着说,“你要是觉得每天让小风接你回家丢面子,干脆就和你那些小姐妹把话说明白了好了,反正人家迟早也要知道的!”
“不能说啊……”苏糖显得好无奈的样子,“我们班里几乎全都是女生,一个女人等于500只鸭子,要是让几万只鸭子知道这件事,她们每天在我耳边问东问西的,我就不用读书了……”
“500只鸭子?”王艳梅听得傻了眼,“你这什么破比喻啊……”
秦风却颇为感慨地回忆起了往昔少年岁月——
话说这个鸭子的比喻,多少年没在江湖上出现过了?
讨论持续了一顿饭的时间,苏糖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具体办法就是,每天下午放学铃一响,秦风就假装出门遛狗,顺便把苏糖接回家。虽说这办法相当于没有,可至少从次数上来说,能拯救下苏糖一半的面子……
至于中午——
“中午我就在学校里吃好了,还能多点时间复习。”苏糖说道。
……
9月份正要入秋,夏秋之际,正是秋老虎最凶猛的时节。
秦风吃过午饭,大中午地就顶着大太阳出了门。
他惦记着店里的生意,还有放不下心。
一路借着沿街的屋檐,慢慢走过十八中的校门,走到十八中后巷的巷口,秦风不由自主地先朝肖俞宇的店看了看。早上装修的声音已经暂停了,装修师傅肯定是先去休息了,店门也关着,肖俞宇中午不在,倒是个好消息。
其实秦风最怕的就是这种二皮脸,就算明着告诉他让他滚,可丫还是会孜孜不倦地往上贴。似乎除了将其人道毁灭,就没有别的办法让他消失在视线之内,但问题是——杀|人犯|法啊……
秦风轻叹了一声,心说真是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贱的,肖俞宇这贱|货,换了武松那种人穿越到现代,也得活活被他恶心死。
收回目光,秦风平复了一下心情,拐进了巷子。
远远地从巷子口往店门口看去,摆在屋外的9张桌子,全都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客人。王安孤零零地坐在前台,等秦风一走出“停车场”的范围,他隔着老远就朝秦风挥起手来。秦风笑了笑,以为王安这是闲得蛋疼,见到他的心情相当于五指山下的孙悟空见到唐僧,于是也礼尚往来地挥了挥。
但是再往前走几步,秦风却隐隐地听到了屋里头有人在叫唤。
走得越近,那喊声就越明显。
等走到前台,秦风终于确认,正厅里头有客人,而且貌似不少。
“生意这么好?”秦风颇为惊喜地对王安说了句。
王安笑嘻嘻道:“你自己进去看。”
秦风点点头,绕过前台,走到正厅前掀开帘子,当一阵冷气扑面而来,屋里头霎时间响起一片招呼。
“南哥好!”
“风哥!”
“老板来啦!”
秦风定睛一看,不由得微微吸了口气。
屋里头12张桌子,居然坐了有足足9桌。
每张桌子围着一票学生,吃着烤串喝着小酒,桌面上还零星摆着些炒面之类的东西。
秦风嘴角一咧,乐了。
“不愧是十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