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如歌其实有些奇怪,为什么幻海宗宗主等人完全不顾及他的身体状况,难道都看不出他现在很危险吗?
关上门之后她轻微的叹了口气,这世间当真是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啊。
当天晚上,华如歌在房间中便听到远处战斗的声音,虽然是小股部队奇袭,但这种级别的强者制造出来的声浪也是很可怕的。
她躺在床上心神略有些不宁,一是在担心拓跋睿的安全,二是在想接下来的计划。
一会儿之后,外面的战斗喊杀声突然变大,随之而来的还有海兽接连的嘶吼之声,显然中了圈套。
越是听着这种声音,她心中的想法就更加坚定,要尽快阻止这样战役。
这次大战就是最好的时机。
这场战争的确像拓跋睿说的那样,是大规模的进攻,接下来两天弟子们源源不断的去支援前线,也有大批大批的伤员和尸体从前线运下来,营地里的气氛一度十分紧张。
此时,所有人的神经都处于紧绷的状态,情绪也随之变得有些敏感和极端。
华如歌仍旧时常去各处走走,因为她身份特殊,没人敢得罪疯老头所以也没人敢送她去战场。
她观望几天之后觉得是时机了,当天晚上便对着空间的器灵道:“今晚帮我去办件事?”
“做什么?”器灵颇有些警惕的问。
以他这么长时间对自家主人的了解,知道这是个喜欢亲力亲为的人,只有她办不到的事情才会找人帮忙,而她办不到的事情肯定不那么简单。
“帮我去毁掉几个传送阵。”华如歌说着。
器灵回想了一下,说道:“我来的时候注意了,那边有很多人把守,我去了怕是就回不来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华如歌一言戳破。
他一个神魂状态,又休养了这么久,吃了她这么多天材地宝,现在的实力她不看也知道很强了,想趁着混乱毁几个还是不难的。
而且她发现传送阵在核心区域,东部联盟应该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所以把守的人也并不多,不然她也不会选择那里。
器灵听到这个语气都活跃了几分,开口道:“如果有些生命精气可以吸食,我倒是可以冒险一试。”
“天海在进行大战,每天死伤无数,生命精气自然是不少的,你要是不怕被抓起来你可以去。”华如歌说着。
器灵听到这个有些为难,那边是有很多机会不假,可也是强者如云,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去了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不行,那里太危险了,我还是选五株天才地宝。”器灵果断改了。
华如歌对着空气翻了一个白眼:“你当那是大萝卜呢?”
器灵端着不说话。
“行,我找机会给你弄。”华如歌无奈只得答应下来,算起来被人敲诈她还是头一遭。
器灵这才喜笑颜开的道:“多谢主人,我这就去。”
“等等。”华如歌应了一声,而后挑了挑眉道:“有几句话交代你,到时候要说出来。”
器灵从空间飞身出来,站在华如歌面前,但除了华如歌能看到他之外,在外人看来他并不存在。
他听罢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保证完成。”
“先观察一下形势,真有强者立刻退回来。”华如歌嘱咐着。
器灵应了一声之后离开了。
华如歌随即也打开了门,准备在人群中露个脸,毕竟做贼总要制造不在场的证明,她打算去伤兵的驻地看看,帮忙救治一下伤兵。
然而她出门的时候路过人极殿,正看到程芳被一个女弟子从外面架回来,胸口之处血肉模糊,还插着一根锋锐的骨头,显然是海兽的兵刃。
华如歌探查了她的气息,很微弱,但只要赶快救治还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她还没等上前,徐有庆便从战场方向迅速赶到,问那女弟子:“为什么不送到伤员驻地去?”
“那边伤员太多了,医师们根本忙不过来,我不能把她放在哪等死啊。”女弟子着急的眼泪都下来了。
“她可是我人极殿的嫡传弟子,命不知道比那些人珍贵多少倍,那些医师真是没眼色,我们再过去。”徐有庆说着便要接过程芳。
“没时间了,送回房间,我来。”华如歌的声音在他后方响起。
徐有庆看到华如歌眼中便有敌意,因为他看得出来程芳一颗心就在这来路不明的男人身上。
“师叔,虽然您是长辈,但现在事关芳儿的性命,恕我不能听命。”徐有庆说着便从女弟子那里接过程芳,要奔着伤兵驻地。
“她现在体征太虚弱了,等你到了那里,再和医师争辩一通她的命就没了。”华如歌冷冷的说了一声道:“把她交给我。”
“不可能。”徐有庆说了一声,带着程芳便飞身而起,急速朝着伤兵驻地而去。
华如歌脸上有怒意闪现,这男人简直是人渣,不过就是为了掠夺,何曾将程芳真正放在心中。
她没空深想,立即腾空而起追了上去。
程芳的命是她费了那么大心力救回来的,可不能让那渣滓做主。
徐有庆虽然人品差,但作为人极殿的嫡传弟子实力还是很强的,即使不是以速度见长她也追不上,等她到的时候徐有庆已经拉住了一个医师,抓着人家的脖子道:“她一条命比这里的一百条命都值钱,你凭什么不先救?”
他这一句话周围的伤员和医师面上都有了怒色,特别是一些重伤的伤员差点被这话气死,他们一个个奋战在前线,就被人这么看?
那他们的奋力拼杀还算什么?他们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被徐有庆抓着那老医师并不妥协,而是道:“在我们医师的眼中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均等的,不存在谁比谁高贵的说法。”
“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你今天必须救人,不然不但我不会放过你,我师尊人极殿主也不可能放过你。”徐有庆气势汹汹的道。
那医师冷哼一声道:“我从医上百年,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待我,我就是不救,你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