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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连城落后他们两步,视线在他们牵着的手上扫来扫去。
  他有很严重的洁癖,除了夕以外不想碰任何不必要的人事物。
  但是对夕,他从来没有刻意要求过,他知道夕不喜被束缚的性子,不想惹她不高兴。
  只是,现在看着他们姐弟俩手牵手把他晾在一边,他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没关系,弟弟嘛,夕又不能天天牵着他。
  等他走了,夕就是我一个人的,没关系,再等等……
  百里连城不停地在心里安抚自己。
  可是人就是这样啊,你越念叨着这件事,你的注意力就越集中在这件事上,越注意只会越不舒服,越不舒服注意力越转不开,恶性循环。
  现在的百里连城就是这样,已经不自觉地陷入这个恶性循环中了。
  “唔……”
  沐七夕不是无视百里连城,也不是不知道他黏糊的性子,但是沐文轩是小孩呀,在一个孩子面前,总不能毫无顾忌地谈情说爱吧?
  一边牵着沐文轩往前走,一边跟他介绍着鸩王府,她其实大半的注意力都在百里连城身上。
  一见他捂着胸口,又听他小小地闷哼一声,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扶住他,着急担忧:“你没事吧?”
  小叮说过,他现在身体里的平衡已经被打破,随时可能毒发,这该不会是?
  沐文轩站在一边,看百里连城似乎挺难受的样子,微微有些奇怪:“鸩王受伤了吗?”
  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京城里,还有谁敢伤鸩王?
  “嗯,他之前意外受了点伤,多半是伤势又复发了。”
  沐七夕扶着百里连城,已经第一时间在意识里命令小叮想办法。
  嘴里回答着沐文轩:“轩儿,你去告诉大家,鸩王旧伤复发,很抱歉不能出席晚宴了,顺便帮我把虚无叫来。”
  “天一,安排人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
  “好。”
  天一和沐文轩齐声答应,各自忙碌去了。
  他们才刚从书房出来不远,沐七夕扶着百里连城就近返回:“连城,你撑着点,一会儿就没事了。”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汗湿衣衫,全身冷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全身肌肉绷紧,止不住地轻颤抽搐,以他强韧的忍耐力都痛得说不出话,可见这次忽然的毒发有多剧烈。
  天一一边安排人手,一边担忧地看着沐七夕扶着王爷进去了书房。
  当初虚无公子不是说,沐七夕的体质也很特殊,可以帮王爷吸收毒素,延缓王爷的毒发么?
  怎么反而让王爷接连两次毒发了?
  晚宴那边,司空畅正在臭屁地跟大家吹嘘他做的鸟肉有多好吃,七夕有多喜欢吃,还请他明天再去抓呢,完全不遗余力地拉仇恨值。
  百里悠嘴上抱怨,但还是按照沐七夕的吩咐,自觉地担任起“宴会司仪”的角色,在主人家还没出场之前稳住场子。
  忽地,沐文轩着急跑来,找到虚无把刚才的事说了。
  众人都很吃惊。
  知道内情的,吃惊王爷怎么这么快又毒发了?
  不知道内情的,吃惊是什么样的强者能伤了鸩王?而且听起来还很严重的样子?
  “六皇弟是啥时候受的伤?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大家往书房移动,跑去探望的时候,百里悠这样问道。
  “切,你以为你是谁,师兄受伤还要通知你?”
  他身边的肖茗寒立即嗤之以鼻。
  她是知道师兄的体质的,但是百里悠不知道。
  估计在几兄弟中,也只有百里英旬知道一些,其他人都只以为鸩王是严重洁癖,不喜人靠近。
  反正他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又不爱说话,不喜热闹,有点什么怪癖也是正常的。
  虽然也有人查探过,但一来知道的人不多,二来他们守口如瓶,三来嘛,不该知道的人都死了。
  于是,这么多年了,这个秘密一直不为人知。
  百里悠懒得理会肖茗寒,有时候觉得这女人真的挺烦的,完全不看场合,不分时间,只要他一开口,她第一句话就是针对,对人不对事。
  也不想想,现在是抬杠的时候吗?
  以前的他独来独往,从不拉帮结派,可是现在,因着沐七夕的关系,他也算是和鸩王府绑上了,鸩王出事,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百里英旬也在旁边,但没说话。
  他能猜到,说是受伤,绝对是毒发,玄一虚无等人虽惊但不慌,是因为他们知道,即使去了他们也帮不上忙,不如安排好外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