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们两人最爱的音乐。
江一苇笑了,笑得凄婉哀伤,却又明媚动人。
“万万,我把你弄丢了是不是?”她轻声呢喃着,主动擒住了他的唇。
热烈婉转、一触即发。
凌万顷一用力,在宽大的沙发上强势地翻过身,将江一苇压在身下。
今晚,他不会放过她。
“关灯,亲爱的……”江一苇低声细语。
凌万顷心头一颤。
那一晚,在他们二合为一之前,江一苇说的最后一句话,亦是“关灯,亲爱的……”
天知道,他第一次入住这家酒店的总统套房,却能精准地再次摸到茶几上的遥控。
房间蓦地暗了,窗帘却没有完全拉上,窗纱外,柔美的月光一如当年。
而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进她的裙子,触到了温腻的肌肤。
突然,一阵强烈的剧痛袭向凌万顷的心脏。他低吼一声,死死地撑住,不让自己落在江一苇身上。
这该死的、不逢时的剧痛啊。凌万顷不要让江一苇看到自己痛苦的模样,尤其是这样的夜晚。
江一苇弓起脊背,迎合地紧贴着凌万顷。
她以为凌万顷的那声低吼是欲望的咆哮,可是意外地,她身上一轻,凌万顷似乎起身了。
混乱的记忆和现实的愣怔交织在一起,江一苇陷入了片刻的错愕。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凌万顷怎么了?
无论记忆还是现实,她的万万,怎么了?
“万万……”她喊道。
“嗯。”一声冷静的低应,几乎近在咫尺。
江一苇伸出手,一下子碰到了他。她陡然舒一口气,声音都舒展了:“原来你没走。”
剧痛依然纠缠着凌万顷,叫他单膝跪在沙发前,一动不能动。
但江一苇的话,却叫剧痛中的他几乎落下泪来。
“原来你没走。”所以,江一苇的内心里,其实很怕他离开。所以,他是怎样的铁石心肠,才会有过放弃江一苇的念头啊。
凌万顷艰难地伸出手,在黑暗中握住江一苇的手,低声道:“我不会走的。永远不会走。”
“你怎么了?你的声音在颤抖。”
“没……没有啊。”
“开灯。万万,我要开灯。”
凌万顷拼尽全力,死死拽住她:“不要,不要。”
他不想让江一苇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如若江一苇问起,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不想让江一苇知道自己的付出。
好似让对方知道了,就变成了一种隐隐的索取。
他不要。
“你是不舒服吗?”江一苇忐忑,“让我开灯看看你好吗?”
黑暗中,江一苇也已经起身。凌万顷拉得住她,却按不住她,从牵着的手,他能感觉到江一苇已经从沙发上下来。
一阵悉索的声音,江一苇的呼吸近了。
她明亮的眼睛,蓦然就在眼前。
江一苇与他一样,跪在了沙发前柔软的地毯上。
江一苇的手轻轻地用力,凌万顷再也抵挡不住,颓然倒在她的怀里。
“你不愿意让我看,我就不看。但我知道你一定身体不舒服,我陪着你。等你好起来。”
江一苇背靠着沙发,就这样抱着凌万顷。
凌万顷很沉,这没什么。但凌万顷身上有很多汗,让她心疼。这些汗弄湿了江一苇的衣服,让她难过得抱住了他。
“我叫医生好吗?”江一苇轻声道。
凌万顷的牙齿在格格地打战,但他还是那么坚持:“不要,求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那我等你好了,告诉我真相。”江一苇拥住他,再也不说话。
黑暗中,二人相拥。江一苇感觉到凌万顷在剧烈的战栗后,缓缓地恢复平静。
他的身子越来越沉,而江一苇也越来越吃力。
可她不忍心推开他,更不忍心喊醒他。
江一苇听着他的呼吸变得逐渐均匀,像是婴儿睡着了一般。
要是灯亮着,那该多好啊。
万万,我想看一看你。你听到我心里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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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江一苇就这样抱着他,一动都不敢动。
她怕自己打乱凌万顷均匀的呼吸,在黑暗中默默地数着,如同细数温柔的绵羊。
数着数着,江一苇渐渐睡着了。
或许是这两天密集的行程太过疲累,或许是沙发前的长毛地毯太过柔软,江一苇抱着凌万顷一起,渐渐地滑了下去,倒在了地毯上。
她没有做梦,年轻的凌万顷也没有欣然入梦。醒来时,天色刚刚蒙蒙亮,窗纱外透进一丝儿即将突破黑暗的涌动。
像蚕茧就要咬破最后一层壳。
江一苇花了数秒钟,才想起自己是睡在凌万顷的总统套间里……
的地毯上。
立即转过头,却见凌万顷就睡在她旁边,还没醒。
好在,他神情安详,呼吸均匀,完全没有一丝儿病态,让江一苇稍稍安心。
她没有动,只稍稍仰了头,看窗纱外的黎明前最后一丝黑暗如何被不可阻挡的光明英勇击溃。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笑了。
s市最好的酒店、酒店里最高级的总统套房。然而她和凌万顷,住了一夜总统套房,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说,还睡了一夜地毯。
这跨省的跨年,的确叫人出乎意料啊。
“你在笑什么?”
“啊!”江一苇被吓了一跳,猛地扭头,凌万顷已经醒了,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醒了?你还好吗?还有不舒服吗?”江一苇连环炮似的问。
凌万顷好脾气地一一作答:“我醒了,我挺好,没有不舒服。所以……我们为什么睡在地上?”
“抱歉啊,亲爱的……”江一苇羞愧了,却也没有起身的意思,身子跟着脸一起扭过去,与凌万顷面对面,“昨晚你好像身体不好,我抱着你,数你的呼吸,数着数着,咱俩就一起在这儿睡了……”
“应该是我要抱歉。我其实没有身体不好,我平常身体挺好的,昨晚……”
江一苇却突然伸手,轻轻按住了凌万顷的嘴唇:“没事,你好的就行。我不问了。”
不问了?
凌万顷反而懵了,他还在想要怎么跟江一苇解释自己昨晚箭在弦上、突然就……
啊!凌万顷心头突然一颤,脑子里瞬间被点亮了。
该死的,这女人是误会了吧?
男人箭在弦上,不一定是突然发病,也有可能是突然……不行啊!
怪不得她说自己“身体不好”,该不会是以为自己那方面有点问题吧?我去,还不如身体真的不好呢。
这事儿一定得解释。
凌万顷捉住江一苇的手:“一苇……”
江一苇晶亮的眼睛望着他。睡过一觉的这双眼睛,像是充满了电的电池,那样生动明媚。
凌万顷心中一荡,凑过身子去亲吻她。
但,终究止于亲吻。
他又感觉到某种难以名状的痛楚,如昨晚那样袭来。
为了不让自己再一次陷入窘境,凌万顷温柔地吻过,又轻轻地放开了江一苇。
原来这该死的代价,不仅仅是身体的痛楚,还有心灵的煎熬啊。
所以只有江一苇记忆恢复、玉龙王的法术彻底生效的那一刻,他才能熬过这磨人的征兆,真正和江一苇在一起吧?
“亲爱的万万……”江一苇笑吟吟的,闭口不提昨晚的失控。
凌万顷不知从何解释,又无法身体力行破除“偏见”,只得顺着她笑了笑,将话题回到最初。
“所以你刚刚到底在笑什么呢?”
“在总统套房里睡了一夜地毯,想想就觉得好笑。”
凌万顷挑眉:“以我们一苇姐姐的作派,应该是想想就觉得好亏吧。”